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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令笑笑:“謝謝老闆,沒事,我們收拾一下。”聞清映也笑了笑,大概猜到兩個人在說什麼,衝著老闆點頭致謝。
而後一整個下午,兩個人都在收拾花店。
毀壞起東西來倒是容易,重建卻總覺得不會有終結。陶令撿著地上一塊碎陶瓷時忽然想起,先前聞清映跟他聊天時舉過例子,說過詩歌傳統的出走和迴歸。
也不知道為什麼,在這一瞬間陶令有了新想法,他覺得聞清映不是對傳統的走向興趣,他是對碎了的東西。
想著事情做事,手指倏地尖銳一疼。
陶令低頭,看到白陶瓷片上染了點血跡,手才剛抬起來,不等自己看清楚傷口,聞清映已經拉著他起身。
他力氣太大,陶令只能被扯著走。
被帶到衛生間洗了洗手,出來陶令就被摁在了椅子上,聞清映從屜裡拿了創可貼,陶令趁機想擦一下手,紙巾剛剛扯在手裡就被搶了過去。
他哭笑不得,看聞清映像對待小孩子一樣,低頭給自己擦乾手,隨後認真地貼好了創可貼。
處理好之後,陶令才說:“就一條小傷口。”聞清映知道他在說什麼,拿著手機打字,言簡意賅道:“不要過來了。”給陶令看完立馬起身,接著去收拾花盆。
陶令有點想笑,從巷子裡出來之後聞清映就怪怪的,突然有點霸道。
好在收拾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事情聞清映一個人做也沒問題。
一個下午一晃而過,店裡重新變得乾淨,只是壞的東西卻多了一大堆。
很多花都在地上被踩過砸過,但是聞清映捨不得丟,能種的全都一一種了回去,忙亂著忽然就到了傍晚。
陶令去旁邊打包了兩碗麵回來,兩個人對坐著沉默地吃完,他在店裡來回逛了兩圈,最後依然坐回去。
看了看聞清映,低頭時掃到手指上的創可貼,他玩笑地寫:“這創可貼不會是我上次買的吧?”聞清映點點頭,看著一盆花朵零落無幾的白山茶,臉上出些茫然來。
想了片刻,陶令打算直接問,寫道:“他們為什麼來砸店?”聞清映終於從花上移開注意力,拿著手機打字:“應該是被人僱來的。”陶令:“你知道有可能是誰嗎?”這問題推過去,聞清映靜了很久,才在手機上寫下一個名字:“雲心。”名字還好聽,看到的第一眼陶令心說果然。他妹妹叫雲南,姐姐大概也姓雲。
陶令不再問,聞清映反而主動寫道:“雲心是我繼父的女兒,雲南是我媽跟我繼父的女兒,他們不喜歡我跟我妹妹走太近。”看到這簡短的解釋,陶令默然。他沒有繼續問為什麼不是她,而是他們,追究二者的區別似乎也沒什麼意義。
正在沉默的當下,手機叮咚一聲響。
陶令點開未讀郵件,看到是北京那個學術會議的邀請函,回覆之後他給寇懷發了消息,發完抬頭看到聞清映的側臉,心頭猛地一動。
聞清映又在看眼前那盆花,陶令的手機卻忽然支到眼下:“我元旦前要去北京一趟,你想一起去走走嗎?”不是去郊外,不是去什麼附近景點,甚至不是鄰省,是北京。
地方遠了,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的行程,只要是相約,總有種旅行的意味,而且這意味只發生在親近者之間。
仔細想來這意思就是,兩個人是彼此親近的……朋友了。
聞清映怔了好一會兒,陶令想到上次跟他提這事的場景,心說他多半會不願意去。
兩秒過後,見聞清映還沒反應,陶令把手機拖了回來,正想說不去也沒關係,聞清映卻輕輕摁住了他的手。
陶令一愣,儘量讓自己忽略掉他手指上的溫度,詢問地看著他。
半晌,聞清映才猛地發覺自己在做什麼,他不好意思地收回手,重新點開自己的手機,答道:“先生,我去會打擾你做正事嗎?”
“當然不。”陶令笑笑,繼續寫,“我們可以待到元旦節結束回來,只是前兩天你得配合我的時間表,行不行?”聞清映看罷點頭,今天一整天的時間,第一回對著陶令笑了。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陶令悄悄握了握拳頭,他發現自己越來越不能長久地看聞清映。
他害怕心裡的颶風會呼嘯而出。
聞清映說第二天要去聖女鄉進貨,陶令本來想陪他去,但是星期一要上班,於是只問了問這種事要是有下次該怎麼辦。
聞清映卻沉默了。
十一點,兩個人一起走到陶令的小區門口,道別之前陶令打字:“給我一個你的電話號碼。”聞清映接過他手機來,輸了自己的手機號。
陶令立馬給他打了一個過去,兩個人互相存好號碼,又加了微信,陶令心裡才稍微安穩了一點。
最後他笑笑,在聞清映肩上輕撫一下,示意他趕緊回家。聞清映接收到這意思,卻一時半會兒沒動彈。
陶令正準備問是不是還有事,他已經低頭在手機上寫了一行字,託給陶令看:“先生,我可以抱一下你嗎?”他的眼神太過乾淨,像個內斂地討要兄長關愛的少年,陶令即便為這句話而心尖震顫,終究沒辦法想到其他地方去。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揣好手機,好像接下來要完成某種儀式,得提前清理開場地,收拾好自己。
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