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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立刻,人徹底看不見了。
一顆心跳得飛快,陶令能肯定,聞清映看到自己了。
下車到回家的那段路,陶令腦海裡反覆回想著剛才那一眼,琢磨得太久,他倏地不太確定了。
也許是錯覺,聞清映只是做好事情起身,恰好側了一下頭。角度問題,不一定看到了他。
是錯覺。
為了讓自己不再去想聞清映,陶令打開了夏朝陽給的袋子。
裡面是一個包裝簡單的大盒子,有點像送人的月餅盒。
皺著眉拆開,看清東西的第一眼,陶令愣了一下。
第24章食指研二那年有個週六,陶君一早就去了公司加班,中午卻忽然回家,把熬過夜的陶令從上生生薅了起來,說是突然很想吃玫瑰糕,馬上就要吃,一刻都等不了。
陶令罵罵咧咧地裹被子,卻抵抗不過“強權”,最後被拖著上了車。而後兄弟兩個開了六個小時的高速,去了鄰省的省城槐市。
當天到目的地已經是傍晚,陶君帶著陶令到了一個古鎮上,穿過人群摸進一條小巷,找到一家貌不驚人的店,買到了當天最後幾塊手工玫瑰糕。
陶令不愛吃這些,手上一塊吃了兩口不想要了,被陶君接過去解決掉。
心滿意足的陶君看上去十分開心,邊吃邊說:“有記憶味道的糕,全國只此一家,別無分店。抓緊機會,以後就吃不到了。”
“想吃再來不就完了?”陶令打著哈欠翻白眼。
槐市陶令不,他不知道陶君是怎麼在陌生城市裡找到這種地方的,也不知道他為什麼非要這一天來。
但是陶君一直就這樣,私下一點也對不起他文雅十足的外表,時不時會風,突發奇想心血來都是他的常。這種時候折騰陶令就是他的樂趣。
為了個吃的跑幾個城市都是輕的,他還曾經在半夜三點把陶令抓起來,帶人去了臨市山頭的野百墳,說鍛鍊陶令的膽子。
後來在山上被陶令揍了一頓。
過了很久很久,陶令才慢慢理解,陶君每次做這些事,都是在放肆裡得到繼續支撐下去的力量。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話說回在槐市的那天,晚上陶君非要去喝酒。平時他應酬太多,因此常生活裡能不喝就不喝,但是這一天他實在反常,整個人興奮得不得了,陶令以為他談成了什麼大生意開心,也就陪他喝了一場。
夜裡在市區找了家酒店,陶令洗完澡坐在邊疊衣服,陶君在旁邊看了一會兒電視,忽然張開雙臂要來抱他,笑著說:“小令來,抱抱哥哥,哥哥只剩你了。”
“滾吧你陶君,你是不是有病?腦袋被你老闆的門夾了是不是?”陶令回手,一把掀翻了他。
陶君順著力道把自己砸到上,仰躺著,肆無忌憚地放聲大笑,笑著笑著聲音忽然就啞了。陶令忽覺不對立馬回頭,發現他滿臉都是眼淚。
那一雙眼睛亮得過分,卻是被悲傷盈滿的。
即便是時隔多年回想,那一刻依然就在眼前,讓陶令稍一觸碰就撕心裂肺,心疼得快要無法呼。
兄弟倆從小相依為命,陶君又當哥哥又當爹媽,跟天神似的,從來沒有在陶令面前哭過。見他這樣失態,陶令也慌了,著忙地問:“哥你怎麼了?”陶君抬手遮臉,嘴角還揚著,只是笑得比哭還難聽。
陶令手足無措地去安撫他,過了很久陶君終於不再強笑,只死死抱著陶令,不出聲地抵在他肩頭哭,眼淚怎麼都不盡。
好像他前面二十多年的眼淚都蓄積起來,只為了在陌生城市裡留一點痕跡,等天亮就煙消雲散。
那夜太過惹人痛苦,陶令只恨記憶頑固,竭盡所能騙自己都過去了,卻沒想到會這樣猝不及防地重現。
膛劇烈地起伏几下,他一把掀翻了放在茶几上的盒子。末了還嫌不解氣,起身又狠踹了一腳。
盒子從客廳中間被踢到牆角,裡面來處極遠的玫瑰糕滾得到處都是。
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陶令匆忙後退幾步,背死死抵著門,強迫自己深呼。
幾分鐘後,他像是逃離般,匆匆拿了鑰匙和手機踉蹌出門。
下樓在小區花園的長椅上坐了一會兒,劇烈的心緒終於緩下來,陶令出了小區朝外走,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學校西門對面的街上。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站在了花店門口。
側頭,聞清映正好也看過來。
相視笑笑,聞清映放下手裡的包裝紙起身。
“先生,我剛才看見你了,在公車上。”走到近前,他把手機遞過來。
陶令一怔,原來那一眼真的不是錯覺。
他勉強勾了勾嘴角,回應道:“跟一位老師約了頓飯,這會兒出來走走。”聞清映笑得好看,明朗得陶令有些自慚形穢,他看了一眼外面的梧桐樹枝頭,寫:“這兩天天氣好,是該走走,過段時間就冷下去了。先生進來坐坐嗎?我給你泡咖啡喝。”陶令應了。
坐在桌邊,看著聞清映安靜的側臉,怒火終於徹底消散,只剩下難以言喻的悲傷在口裡發酵,並且愈演愈烈。
難受到了極致,陶令無法形容情緒,只得強迫自己不去想,把所有注意力放在聞清映身上。
聞清映的手很好看,包花的時候好看,打字的時候好看,握筆的時候好看,泡咖啡的時候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