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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空寂寂。
先前的枯枝扔掉之後,花瓶還一直放在臥室的陽臺上,陶令握著那把洋桔梗和那朵藍繡球,換了鞋去拿花瓶。
把多餘的葉子剔掉,花枝浸入水裡,看到小氣泡附在莖上,他才長出了一口氣。
即便吃了藥依然接連失眠好幾天,這會兒睏意忽然就上了頭,陶令飛速衝了個澡縮進被窩。
躺了片刻,他打開手機,界面還停在剛才的貼子上。點開一看,樓裡全部是尖叫,通篇都是“他好帥”。
下面跟的回覆裡有人附和,說要天天去買花。
陶令:“……”隔了半天“嘁”了一聲,扔掉手機睡覺。
這一覺倒是很快就睡著了,醒來的時候頭卻有些暈,陶令糊糊地朝外看了一眼,天光黯淡,好像已經是晚上了。
外面起了大風,窗戶沒關,撞在牆上砰砰地響。
閉眼糾結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著太陽下了,本來想拉開窗簾關一下窗,卻忘記了窗臺上有花。剛剛伸手一扯,厚重的窗簾布就猛地撞在花束上。
不等人反應過來,嘩啦一下碎裂的脆響,一片玻璃彈起來劃過手背,水跟著已經到腳下。
頓了片刻,一陣刻骨的悲傷驟然爬上背脊,晦澀的夜裡,陶令猛地彎下了。
風颳得猛烈,一時之間城市森林好似化作了無邊荒原,原上只剩下一個孑然的背影,和他剛剛破碎的玻璃花瓶。
週一,宗教學會議在省大召開,陶令的論文被安排在了下午那一場,但是上午有他要評議的文章,文章剛好是s大的,作者是師兄寇懷所裡的一個博士生。
早起把手上的事情處理得差不多,陶令去了樓下接寇懷,隨即一起去開會。好在地點不遠,就在宗教所旁邊的大會議室。
好像從本科開始,旁觀和歷經的所有學術會議都這樣,形式毫無新意,過場千篇一律。
好歹是把自己看的那篇論文點評完畢,中間休息,寇懷非要拉著陶令去跟a大一位教授說話,但是別人正跟人聊天不開身。等了一會兒會議重新開始,陶令一笑,腳步輕快地走回去坐下。
寇懷恨鐵不成鋼地在他論文上敲了幾下,陶令就笑著應付了事。
周圍還沒徹底安靜,後面忽然有人喊了一聲:“陶老師。”陶令回頭,看見一個短頭髮的小姑娘,估計是本校來旁聽的學生。
那姑娘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正看著他,那模樣有點眼,但是他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於是只輕輕頷首。
下午把自己的論文平平淡淡地說完,又等別人平平淡淡地點評完,陶令心裡一點波瀾也沒有,只是覺得像完成一件任務。
自由討論的時候他溜出了會議室。正站在陽臺上放風,走廊那頭過來一個人,陶令本來沒有在意,那身影卻停在了他旁邊。
“陶老師,剛才聽了您的論文,講得特別好。可不可以問您一個問題啊?”是早上那小姑娘。
陶令轉頭:“你問。”那學生想了想,說:“我這兩天在看詹石窗先生的書,他說道教在中國傳統文化中能不斷成為新思的載體,想問一下老師您怎麼理解這句話的。”陶令微微有些詫異:“你是宗教所的研究生嗎?沒見過你。”聽到他問話,小姑娘突然有點靦腆的意思,小聲說:“不是的老師,我叫雲南,昆明的那個雲南。我大四,但是已經確定在本校讀研了,文藝學的。”
“哦。”陶令應,突然就想起前段時間保研時候的事情來,終於明白為什麼眼了。
雲南笑笑:“本專業的學生應該不會像我一樣問這種白痴的問題吧?”陶令推了一下眼鏡:“問題就是問題,只要你不知道問出來就好,沒有白痴不白痴的說法。”雲南飛快點點頭。
陶令想了想:“你問我怎麼理解這句話,你說的是《道教術數與文藝》是不是?先生在書裡有過解釋,道教有容納的特徵,它的神仙體系繁雜,從起源開始就不停在納中國民間傳統信仰,這注定了它在民間有很好的傳播基礎和條件,說得通俗一點,人們能被它滿足,因為在其間總能找到適合自己的信仰方式。”頓了頓,他又說:“當然,這是比較普適的說法,就我個人的理解來說,這問題還能再追究一下,可以用國外的宗教經驗學來解釋。學者們在解釋宗教的時候認為宗教都需要對生命提出見解,而且如果要往上探尋,宗教存在的目的其實不是上帝不是神仙,是人們的生活。”雲南一臉認真,聽到這裡眨了眨眼,陶令再次側頭看她時有些怔愣,這神情莫名讓他想起聞清映來。
從週六那天回家到現在,他還一次都沒見過聞清映。
“然後呢老師?”雲南看他久久不說話,小心地又問了一句。
第13章蘋果陶令猛地反應過來,轉頭看窗外,有口無心地接著說:“道教裡面最突出的意識就是神仙意識,神仙意識背後是長生意識,或者說這二者本來就是一體,對長生的渴望其實就是道教對生命的看法與見解,長生思想貫穿道教的始終,也可以說是對生命的意識貫穿始終。
使得道教始終具有納的也許就是這種生命意識,換個角度說,道教在納民間信仰的時候同時不斷在充實自己的生命意識。在這種生命意識的作用下,人們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