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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一下，放開手，說:“吃不完沒關係，我們倆一起吃。”陶君眼睛彎成月牙，嘴角一抿，戲謔道:“你早說你想吃唄。”夏朝陽一時看他看呆了，心裡有些驚訝，既是驚訝他說的話，也是驚訝他這樣生動的表情。

“只有一雙筷子怎麼吃？”陶君低頭。

夏朝陽想說“你餵我”，卻沒敢說出口。

陶君嘆一口氣，夾起一塊，玩笑著說:“看在你給我帶的份兒上，大少爺來，我餵你。”兩個人就著一雙筷子吃了大半盒牛，最後離開樓梯間，盒子筷子被夏朝陽帶回了寢室。

很久以後陶君問起過那半盒子，夏朝陽答:“你碰過的東西不想給別人碰，第二天我都偷偷吃掉了。”陶君好笑:“傻不傻你？”夏朝陽將他的手揣在懷裡暖著:“我傻你就不要我了嗎？”

“你才不傻呢，”陶君笑說，“最傻的是我。”夏朝陽笑，低頭吻他，陶君閉著眼睛，手從他口撫上去，摸到他的側頸動脈，那麼有力。

說回國慶節之後，陶君跟夏朝陽越走越近，不過這種近也只能止步於不談私事的線上，比其他人跟陶君近，但是離真正的陶君卻又隔著磨砂玻璃。

子就這麼平平淡淡地走著，轉眼大一過了半學期，學校的木芙蓉漸漸盛開變，是很清雅的秋天。

有一天一起去圖書館，路上夏朝陽突然說:“我覺得你好像秋天。”

“嗯？”陶君隨口應。

夏朝陽:“不知道，說不出來，但是我喜歡秋天。我覺得你跟秋天特別像。”陶君側頭看他半晌，夏朝陽好似未曾發覺這話有什麼不妥，只是如常地笑看著他。

半晌陶君垂下眼，再次放遠視線時，看到一樹木芙蓉開得茂盛，笑了笑。

這是他十九歲的生，陽曆和陰曆重合在一天，那個溫和開朗又好看的大男生說他像秋天。

大一下學期，末夏初，學校裡櫻花落盡，枝葉繁茂。

陶君跟室友一起去學校外面吃飯，在路上碰到一個女人追著一個男人跑，大聲嚷著“小偷”。

在身邊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那男人從旁邊掠過，街上喇叭聲震天，陶君眼疾手快，猛地拽住了男人的胳膊。

拉扯之間，男人從兜裡掏出一把刀，狠狠划向陶君，陶君避讓不及，手臂頓時見了血。

而後他咬著牙，一腳踹飛了男人的小刀，周圍人一擁而上把人制住。

飯還沒吃，人直接去了校醫院急診室。

剛剛包紮好傷口，室友去幫忙錢，陶君坐在診室外的椅子上，外面突然忙慌慌跑進來一個人。

他張嘴還沒喊出聲，夏朝陽已經紅著眼睛跪在他身前，一把抱住他，整個身子都在顫抖。

幸好時間太晚，四下無人，要不這場景怎麼看怎麼怪異。

陶君被抱得太緊，怔愣半晌，在夏朝陽背上拍了拍:“你幹嘛？這架勢，得我要命不久矣一樣。”夏朝陽這才放開他，將他整個人檢查了一遍，看到只有手臂上稍稍包紮過，鬆下一口氣。

錢的室友終於回來，看到夏朝陽，詫異地問:“朝陽你怎麼了？”陶君眉梢不經意地一挑，聽到他平靜地說:“沙眼病犯了。”噗一聲，陶君笑了起來，隨即越笑越大聲，笑得夏朝陽幾乎坐不住，室友立在旁邊直撓頭。

晚上一起散步，走到湖邊沒有燈光的僻靜處，夏朝陽一把拉住陶君，啞著嗓子喊:“陶君。”

“嗯？”陶君應了。

夏朝陽深呼幾下，說:“我……”好半天沒有下文，陶君開口:“你？”

“我，”夏朝陽咬牙片刻，終於鼓起勇氣，說，“我喜歡你。”話一出口，他整個人立即繃緊，甚至屏住了呼，等了好一會兒，陶君卻一點反應也沒有，只是靜靜地站在他身前。

“陶君，”夏朝陽急了，“你別把我當變態，我……”

“我知道。”陶君打斷他。

夏朝陽愣了:“你知道？”陶君笑:“我知道。”夏朝陽還反應不過來:“你知道什麼？”陶君說:“你離我近一點。”夏朝陽往前半步，跟他靠得更近了些。

陶君傾身仰頭，嘴虛虛靠在他耳邊，極輕聲地說:“我什麼都知道。”不等夏朝陽反應，他已經側過臉，在夏朝陽嘴角碰了一下。

“傻子。”陶君笑著退回來，讓開些距離，看著在夜裡怔愣的夏朝陽。

夏朝陽再開口的時候帶了鼻音:“陶君……”陶君還是在笑:“我剛才是在想，你到底什麼時候過來親我，誰知道等半天你在那自說自話。”夏朝陽也跟著笑起來，堪堪停下之後，略有些侷促地說:“怕你會不理我。”

“現在還怕嗎？”陶君歪著頭看他。

夏朝陽一手摟住他，啞著嗓子說:“不怕了。”隨即用自己的溫潤，輕顫著覆蓋了陶君的兩片薄。

陶君比夏朝陽小几個月，夏朝陽二十歲生那天已經放了暑假，天氣正當熱。

這一天陶君早起，先把陶令送到了興趣班，叮囑他晚上鎖好門窗，隨即坐車，到了夏朝陽所在的槐市。

他來之前沒跟夏朝陽說過，接到他的時候夏朝陽整個人都樂癲了，到了賓館立馬衝過來抱他，興奮地將人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