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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他們啊，”豔光說:“他們說我押注輸了，那五兩銀子沒有了。可公主你明明說過，那是內部消息，我可以吃光他們的。”柳寧歡愣了一下，沒想到自己不過是跟柔兮聯繫得緊密了一些，僕役們就以為清伶已經失寵了。

他們賭的是清伶能不能住滿兩個月，現在清伶還沒搬出去呢。

豔光說:“他們說得可難聽了，說你馬上就要甩了清伶，還會把我也趕出去。我說賭注還沒結束，可他們說，現在只是清伶死皮賴臉地貼著你，其實你已經不喜歡她了。還說那個賭注我必輸無疑！”豔光情緒動，可能是為了她的五兩銀子。清伶沒有反應。

柳寧歡眨了眨眼睛，反而想了很多。

如果僕役都覺得清伶不受寵了，那趙湛會怎麼想？

一個沒能完成任務的棋子，會被怎麼樣？

清伶還能留在公主府嗎？

柳寧歡突然有點兒慌，下意識地問豔光:“你為什麼非要去狩獵？”豔光說:“因為好玩啊，我還沒去過呢。”柳寧歡又看著清伶。

清伶這時候沒有看天空了，而是專心致志地看著柳寧歡，好像在等她做決定。

清伶的眼神深不見底，柳寧歡在她眼睛裡看到了自己，也看清了自己的心。

被這樣無言地注視著，她本無法拒絕。

她嘆了一口氣，說:“都去，都去……”第26章下棋柳寧歡宣佈了要帶著三名女眷參加狩的消息。

丫鬟神情特別詭異，柳寧歡斜睨著她:“有話就說。”丫鬟說:“我就知道您肯定會帶清伶姑娘去的，兩個人之間，哪有不吵架的呢？我跟他們說，他們還不信。”

“他們？”柳寧歡狐疑地看著她，說:“你是不是也下注了？”丫鬟尷尬了一秒鐘，說:“怎麼可能。”柳寧歡說:“壓的是能撐過兩個月？”丫鬟示弱地笑了一下，說:“我每天在你身邊貼身伺候，他們總參考我的意見。這一次我自己假裝買‘不能’，又讓別人幫我買‘能’，果然把他們都騙到了。聽說還有一個人壓了能，也不知道是誰這麼火眼金睛。”柳寧歡都氣笑了，說:“你怎麼這麼聰明，還懂得下套！”丫鬟擺了擺手，謙虛地說:“謬讚，謬讚。”然後湊到清伶身邊，說:“清伶姑娘，你要不要也來下注玩玩？很有意思的。”清伶望著柳寧歡，說:“我沒有錢。”柳寧歡:“……”柳寧歡從首飾盒裡揀出一對金耳墜，扔給清伶說:“找她幫你當了。”清伶把耳墜穩穩地接在手心裡，又問:“買哪邊？”柳寧歡:“……這還要問我？！你自己猜！”清伶微微低頭，把耳墜到帶裡。她嘴角帶著細微笑意，但隔得太遠，柳寧歡沒有看到。

丫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並評價道:“清伶姑娘真是個妙人！”狩那，妙人和她的同事一同登上了馬車。

馬車的主人最後爬上去，看著擁擠的車廂，沉默了。

豔光掀開簾子朝外看，本沒有注意到柳寧歡。

柔兮往旁邊挪了一點兒，問:“公主，過來坐嗎？”清伶則是掙扎著站了起來，像是要往外走。

柳寧歡抓住清伶的衣角，問她:“你到哪裡去？”清伶說:“位置不夠了，我去騎馬。”柳寧歡把清伶往中間推，清伶坐在了柔兮特意騰出來的空位上。柳寧歡坐在了清伶邊上，最靠近車外的位置。

清伶說:“我……”柳寧歡說:“我怎麼不知道你會騎馬？你就在馬車裡好好坐著吧。”話音剛落，馬車就動了起來。柳寧歡沒坐穩，差點摔下去，還好清伶託著她的胳膊，把她給扶穩了。

柳寧歡回頭說:“謝謝。”柳寧歡順勢瞥到了柔兮臉上忍耐的神，便問:“柔兮，你不舒服嗎？”柔兮掩了一下口鼻，輕輕柔柔地說:“還好。”柔兮這樣溫婉的女人，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欺負自己。

到了狩獵場之後，柳寧歡才發現柔兮忍得非常辛苦，一下馬車就扶著木板吐了起來。

柳寧歡給柔兮順背，愧疚地說:“不好意思啊……來之前忘了問你暈不暈車了……”柔兮擺擺手，並不說話。

狩獵場外已經來了很多與柳寧歡年紀相仿的人，大部分都是皇親國戚或者朝中大臣的子女。只有這樣的身份，才配收到請帖。

大家都輕裝上陣，穿著適合狩獵的衣服，有人還揹著一筒箭。

只有柳寧歡穿得累贅，坐著華麗馬車前來，車上還載著三個美人兒。

京城所有人都知道平真公主的威名，因此一看到馬車就知道是誰來了。

平真公主演紈絝演得非常到位，甚至都沒人上來搭訕的，可見人緣很差——至少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

柳寧歡樂得如此，從馬車裡抓出來一把瓜子慢慢磕。

只有裘信湊了過來，倚在馬車的橫欄上，朝柳寧歡伸手:“來一點兒？”柳寧歡分了她一小把瓜子，斜眼打量。

裘信今天沒拿扇子，穿了一身青的騎服，看起來非常拉風。但她趴在馬車橫欄上，看向柳寧歡的眼神還是一如既往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