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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九溫暖的親和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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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玉棠一臉的淡然。

在經過了一場徘徊在生死之間的劫難之後,他已經什麼都不怕了。

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所以,他繼續捂著自己沉甸甸的腦袋向前走,無論是神也好,是鬼也好,魔也好,彷彿都無法擋住他前進的腳步。

可是,他還沒走幾步,就一下子撞到了那條從高處高高垂下來的影子的身上,發出噗通一聲沉悶的聲響。

他卻連頭也不抬一下,只是轉過身去,朝著另外一個方向接著前行,完全不管剛才自己撞到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可是,他走了不到三步,那個長長的身影又將他攔住。

藍玉棠仍然頭也不抬,只是再次轉換方向繼續前行,可奇怪的是,那個人影仍然攔在他了的面前。

他似乎是故意攔住藍玉棠去路,故意找茬兒的。

可藍玉棠似乎一點兒也不覺得奇怪,看他的表情,彷彿覺得遇到這種事情是很正常的,所以,他仍然沒有抬頭。

他只是停下腳步,將不死玉簫間,然後,用力地擰了擰溼漉漉的袖子,將裡面積存的水擰出來。

等積水擰乾之後,便用力地甩了幾下袖子,然後,低著頭,衝著那影子一臉慵懶地道:這位朋友,請讓一讓,讓我過去。

說完這話,他本以為那黑影會很識趣地給他讓路呢,可奇怪的是,那個黑影像是已經打定了主意非要找他的麻煩似的,仍然站在他面前,動也不動。

他甚至連一點兒要動的意思也沒有。

他既沒有動,也沒有說一句話,更沒有解釋為什麼要攔住他,就那麼像條大黑柱似的攔在藍玉棠的面前。

藍玉棠將溼漉漉的袖子往上捲了卷,一直捲到胳膊肘,出那些被水泡得有些發白和浮腫的肌

然後,弓,衝著那黑影苦笑了一下,道:這位大俠,這位朋友,這位大哥,我不知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其實,你也應該看出來的,我現在渾身一點兒力氣也沒有,如果你想要找我的麻煩的話,麻煩請改個子吧。

雖然我號稱不死鳳凰,雖然很多人都想找我挑戰,可是,你看我現在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即使閣下打贏了我,可是,您的臉上想必也沒有什麼光彩的。

如果你是覺得皮癢想找打的話呢,我想,你是選錯了人,也選錯了時間,因為我現在連發火的力氣都沒有了。

如果你想打劫的話,那真的很對不起,雖然我也曾經有過一擲千金的豪氣,可你看我現在這副落拓樣兒,估計叫花子都比我有錢。

說到這裡,他甚至還衝著那影子拱了拱手,一臉客氣地道:這位大俠,這位好漢,你就當可憐我也好,就當行行好也好,讓我先過去好不好,即使你是來找我打架的,可是,也應該讓我休息一下吧。

這個時候,那個人影忽然不動了,似乎還朝著藍玉棠微微笑了一下,淡淡地道:你就這樣走了?難道連“謝”字也不說一個?

聽到這話,藍玉棠像是覺得很奇怪似的,而那顆沉甸甸像是灌滿了鉛的腦袋終於還是抬了起來,看了看說話的那個黑影。

然後,驚奇的發現,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是一箇中年人。

這人稜角分明,大約四十歲上下的年紀,或許是飽經滄桑的緣故,渾身散發著幹練而悲情的氣息。

他眼角的皺紋裡卻又充滿了淡定的柔和,就像是夕陽下平靜的水面,柔和中隱忍著隱隱的波,隨時都可能翻滾起來。

雖然一身麻布青衣,上面沾滿了汙泥和水漬的痕跡,可是,在舉手投足之間卻又有種說不出的傲氣和自負。

但是,這種傲氣中卻充滿了憂患和不幸,就像是剛剛經歷了一場生與死的浩劫,滿是悲傷和離別的氣息。

這人雖然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刮過鬍子了,臉上也沾滿了水草和泥巴,可是,並不顯得特別落拓和頹廢,散發著一股人的寂清

特別是他的一雙眼睛。

這雙眼睛雖然不是很大,可是,卻很明亮,也很漂亮。

這是一雙銳利而聰慧的眼睛,剛強中充滿著溫柔,彷彿是天藍的,清澈而乾淨,就像是漂浮著水藻的湖面,微風過處,甚至蕩起層層的波紋。

看到這人,藍玉棠一下子就愣住了。

他從這個人的身上忽然受到一種悉的覺。

他雖然是第一次見到這個人,可是,他卻總覺得在什麼地方見過他似的,就像是神已久的朋友,更像是一個慈父。

雖然他的身上隱忍著沉重的殺氣,可是,藍玉棠卻從這些殺氣中分明地到了一種柔柔的溫暖的親和力。

那種覺怎麼說呢…

大概就是那種所謂的“他鄉遇故知”的覺吧。

藍玉棠終於出一絲寫意的笑,然後,朝著那人伸出被泡得發白的手掌,道:前輩,你好,謝謝你。

那人也笑了笑,一雙穩重而親切的手掌立刻將他的手掌包圍,道:難道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麼要你謝謝我?

藍玉棠沒有說話,他從這雙手上分明到一種…

怎麼說呢,就像是在經過了長途的跋涉和顛簸勞頓之後,躺在沙發上,將腳泡在一盆熱水裡的那種覺。

暖暖的,柔柔的,就像父親的手,母親的手,在輕輕地按摩著他的腳底,為他消除這長途的勞頓一般。

在這個世界上,彷彿再也沒有比這更親切更愜意的手了。

藍玉棠笑得更寫意了。

此刻,他的全部注意力已經完全沉浸到從對面的這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久違的親切裡了,笑道:那前輩為什麼要我謝謝你?

那人將手放開,縮回在袖子裡,然後,叉疊放在起來,表情散淡而灑脫,甚至還帶著點兒慵懶的恬淡,道:因為我救了你。你知不知道,當我發現你的時候,你就像是一條已經死了幾百年的殭屍一般,渾身浮腫,浮在河面上,隨波逐著。

如果不是我及時將你從河裡拉上來的話,那麼,這個時候說不定你已經掉到不遠處的那個瀑布下面摔得粉碎了,你說你應不應該謝我呀?

聽到這話,藍玉棠衝著他深深地鞠了一躬,表情同樣散淡而慵懶,然後,又長長地打了個哈欠,道:前輩,謝謝你,雖然我很想請你喝杯酒謝你對我的救命之恩的,可是,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實在有些不像話,說被定會被店裡的小二給當作叫花子趕出來的,所以,還是改天吧,現在我真的得走了,請讓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