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三血債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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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簇被水滴渲染突然跳動起來的火焰差點兒沒有燒到他的頭髮和眉,嚇得他趕緊後退了好幾步。
然後,他的腳剛好踩到一處石頭上,一塊小小的石頭。
而那塊小石頭因為突然受力,便隨著白輕衣的身體向旁邊滑了一下,而隨著這一滑之力,白輕衣的身體便側了一下,幾乎摔倒。
由於空間狹小,身體也已經達到極限,又是在無邊的黑暗中,所以,他的身體就像是失去了平衡似的,一下子就摔了下去。
就在他眼看就要摔倒在那些突起的石頭上面的時候,便又趕緊掌握好自己身體的平衡,伸手朝著旁邊的巖壁上扶過去。
不料,由於身體極度疲乏,身體的機能彷彿已經不聽從大腦的指揮似的,剛才那一扶卻沒有扶穩,一下子扶了個空。
於是,這一連串的變故就使得他的身體忽然就失去了平衡,朝著這甬道的某一個方向狠狠地摔了過去。
就在他的身體快要摔倒在地上的那些突兀而起的石頭上的一剎那間,白輕衣的意念忽然閃動了一下,將全身的仍在活躍的細胞全部發出來,總算有驚無險。
他的身體的平衡點總算是重新被掌握,然後,凌空而起。
這一連串閃電般的變化,嫻而穩重,每一處力道和細節他都把握得很好,甚至連他自己都十分自信,終於不會摔倒了。
可是,他還是摔倒了,而且,摔得還很重。
因為在剛才那些一連串的動作裡,他雖然迅疾而捷,甚至是重新找到了身體的平衡點,卻忘記了一件事。
他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此刻仍然在一條無窮無盡狹長而沉悶的甬道里。
他似乎忘記了,自己剛剛受了很重的內傷,才剛剛恢復而已。
他更忘記了,剛剛哥哥在替他療傷的時候,已經將自己將近二十年的功力全都傳給了他,他還沒有將這些功力完全融入為自己的一部分,自己還無法掌握這些功力。
所以,他剛剛那看似隨便凌空一翻的當兒,如果在空曠處的話,也許可以騰空而起個五六丈吧。
即使是加上剛剛受了內傷的緣故,身體才剛剛恢復,那就打個對摺吧,可對摺之後也有個二三丈。
而這條無盡的甬道里卻勉強只能容一下一個人半蹲著,所以,在這樣狹窄的地方,絕對不容許他做出如此瀟灑,如此放肆的凌空一躍的。
所以,就在他自以為已經找到了身體的平衡點,不會摔倒的時候,猛聽得一聲沉悶而烈的聲音。
白輕衣的身體便硬生生地撞在了頭頂的那塊岩石上,只聽得“嘭”的一聲,他的腦袋和背部彷彿被人用同樣的力量狠狠地擊了幾拳,踢了幾腳。
然後,就像是隻麻袋直接從上面扔了下來。
只聽到得一聲沉悶的聲響,白輕衣暈暈乎乎地一頭就栽了下來,然後,不偏不倚的,正好撞在甬道里的某個地方的某一個硬物上。
那個硬物雖然不是很大,可是,卻像是活的,在他這沉重的一擊之下,便聽的“嘭”的一聲巨響。
白輕衣覺得自己的腦袋幾乎都要裂開了,轟然一聲,暈暈的,麻麻的,也不知道是疼,還是暈。
他暗道:完了,這下完了,腦袋肯定成了大西瓜了。
可是,他並沒有完。
當他的腦袋撞擊在那塊硬物上之後,他的腦袋並沒有碎開。
因為他接著又聽見了一聲比腦袋裂開更響的聲音。
他本以為自己這次一定是死翹翹了,他的腦袋生裂裂的疼痛,就像是已經完全不聽他的使喚了。
可是,就在他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白輕衣忽然覺得自己的腦袋其實已經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痛了。
他似乎已經完全忘記了疼痛。
他捂著腦袋上那塊高高鼓起的包,看著剛才那聲沉悶的聲音傳來的方向,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他只是目不轉睛地盯著,因為他知道,在接下來,一定會奇蹟發生的,這個奇蹟或者把他送上天堂,或者把他送入黃泉。
他就這樣一動不動地躺在亂石堆裡,緊緊地咬著牙,甚至放慢了呼,他是怕這微微的呼聲就可以影響到他的思維。
等到他的思維開始慢慢恢復的時候,這才摸了摸腦袋,而腦袋好像還是完好無損的,沒有裂開。
而頭頂上的傷勢也並如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嚴重。
在等待的這一瞬間裡,他的心裡忽然湧起一陣莫名的緊張,但是,請注意,那絕對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興奮,動。
剛才在摔倒的時候,火把隨著他的身體跌落在地上,但是,謝天謝地,還沒有熄滅。
當他再次舉起火把的時候,覺黯淡的火把的光在無盡的黑暗甬道中微微地跳動著。
好像有風。
只要有風,就一定有裂縫。
白輕衣知道,這一定是從某個方向某個通向外面世界的縫隙裡衝進來的氣,而有氣湧進的地方,就一定有通往地面上的出口。
這條出口就算只是那麼一條微乎其微的裂縫,那他也可以將這條裂縫挖開,走出去。
這已經是他唯一的機會,也是他最後的希望了,所以,他絕對不會再放過任何一切可以逃生的機會。
因為這個逃生的機會是他的哥哥用自己的生命換回來的,他絕對不能讓哥哥的死沒有一點兒意義。
哥哥在臨死之前雖然一再地強調不准他再去找那個冒牌的白輕侯和小猴兒報仇,可是,他卻一定要讓敵人血債血償。
這樣做對不起哥哥也罷,辜負了哥哥也罷,他絕對不能讓那些將哥哥害成這副模樣的敵人舒舒服服地在這個世界上逍遙。
當他清晰地覺到這些微微的氣正在從某個地方衝進這條甬道,**著他的臉的時候,他興奮得幾乎有些發抖。
他真想跪下來謝上蒼再次給他們這麼一次求生的機會。
他甚至想大喊一聲,歌唱這美好的生活,或者乾脆原地翻幾個跟頭表示對自己再次獲得新生而慶祝。
可是,周圍的那些無邊的寂靜和黑暗卻又讓他立刻冷靜下來。
剛才的那次腦袋和石頭撞擊而產生的沉悶的轟隆聲還在繼續著,可是,這個時候,這些沉悶的轟隆聲聽上卻顯得是那麼地緩慢,那麼地吃力,就像是在黑暗中,一個洪荒巨人正站在那裡,使勁地移動著一座大山。
可是,這種沉悶的轟隆聲在白輕衣聽來,不僅沒有讓他覺得絲毫的恐怖,甚至還有種莫名的興奮。
就像是在欣賞仙樂一般,就像是寓言中的阿里巴巴在聽到強盜的寶藏的大門在轟隆隆被打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