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八巖壁飄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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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沉穩而飄渺的神秘人道:你的臉皮厚,我的臉皮沒有你的厚。
那聲音尖銳如生鐵般的神秘人也不甘示弱,大聲反擊道:不是,不是,是你的臉皮厚,你的臉皮江湖第一厚,就是玉皇大帝閻王老爺也沒有你的臉皮厚,你的臉皮厚得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從聲音來判斷,這兩個人的年紀應該也都老大不小的了吧,恐怕即使不是重爺爺輩的,應該也是爺爺輩的。可是,他們兩個人說話鬥嘴的口氣卻又偏偏像是孫子輩兒的。
唉,真是搞不懂這兩個人究竟是覺得這墳墓般的裡實在枯燥無味了,想逗藍玉棠他們開心呢,還是在搞什麼。
而讓藍玉棠和尚天香更加搞不懂的是,這兩個老傢伙不僅鬥嘴皮子,現在,好像甚至已經動起手來了。
藍玉棠正在暗自苦笑著,靠著石壁上很無奈地聽著兩個人關於誰的臉皮更厚的對罵,就聽得頭頂上忽然又傳來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
這兩個人似乎已經動上手了,彷彿在摔什麼東西,又或者是在摔對方的耳刮子。
他們兩個人在雖然說話的聲音一個沉穩而飄渺,猶如來自天國的神靈,一個尖銳如生鐵,猶如來自地獄的魂靈,可是,他們在爭吵的時候那口氣卻像是三歲的頑皮嬰孩,藍玉棠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他實在想不明白,這兩位甚至已經成為江湖中的噩夢傳說,讓人聞風喪膽的用毒高手,幻境奇人,居然會為了這種爭執而相互地閃對方的耳刮子。
唉,實在有點兒不可思議。
藍玉棠正在暗自好笑,忽然覺到危險的
近。
原本晦暗沉悶的甬道中忽然一聲長嘯,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黑暗中從眼前一閃而過似的,朝著急刺而來,直他的面門。
此刻,藍玉棠渾身的真力和體力已經消失殆盡,本就無法動彈,只能用手支撐著背後靠著的石壁,本能地扭動一下脖子。
而在這毫無道理的一扭之下,那暗器居然給他躲過去了。
緊接著,就聽見頭頂上那無邊的黑暗裡忽然響起一陣“嘩嘩啦啦”的聲音,然後,只見一個冰冷的人面骷髏,擦著他的耳,徑直摔在他身後的石壁上,碎成無數的碎片,紛紛地落在他的身上,頭髮上。
而伴隨著這聲人面骷髏摔碎的聲音,頭頂上那兩個神秘人的爭鬥好像還在不停地升級,動靜越來越大。
然後,就聽見那聲音沉穩而飄渺的神秘人得意的笑聲,道:哈哈,讓我摔死你,摔死你的臭嘴,臭臉,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這麼臭。
而那聲音尖銳如生鐵般的神秘人的口氣中帶著無盡的嘲諷,冷冷地道:嘿嘿,老不死的你又在吹牛了吧。
剛才你摔死的那個只不過一個人面骷髏而已,而那個人面骷髏本來就是死的,你怎麼說是你摔死的呢,看來,你又說錯話了呀。
尚天香的心中本來已經被憤怒和恐懼填滿所有的空間,可是,在聽到兩人的這番爭吵之後再也忍不住,撲哧一下就笑了出來。
可是,還沒等她笑完呢,就見沉悶晦暗的甬道里忽然有長長的飄然的黑影閃動了一下。
在兩邊石壁上的那些昏暗的火光的映之下,這閃動著的影子被拉得老長,老長,猶如鬼魅的舞蹈。
但是,這些黑影卻不再是是那兩個神秘人投擲過來的襲擊兩人的人面骷髏,而是——藍玉棠循聲望去,只見兩個身形模糊的人影正在頭頂石壁上那些突起的石頭上不停地奔走跳躍著,其身形步法猶如兔子般靈。
甚至連擁有“鳳凰展翅”這種絕頂輕功的藍玉棠都有點兒自愧不如。
那兩條模糊的身影就這樣在石壁上相互追逐著,如履平地般的,時而閃爍如飛,時而緩慢如蝸牛。
平常人即使是在平地上跳過這麼多的懸壁,恐怕也要停下來歇息一會兒的,可是,這兩人卻連一刻也沒有停下來過。
此刻,藍玉棠不僅身體不能動彈了,甚至連他的眼神都有點兒呆了。
是看呆了。
而尚天香的情形好像也跟他差不多,一張櫻桃小口張得大大的,也不知道是驚訝,敬佩,還是覺得實在不可思議。
等到他們飛身躍到了離火把很近的石壁上的時候,藉著那些隱隱的火光,藍玉棠才微微看清楚了那兩個正在突起的石頭上行走如履平地的人的樣子。
雖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已經隱隱地看出了個大致的輪廓。
從這兩個人的相貌上來推斷,他們即使沒有兩百歲,估計也有一百五十歲了。
他們兩個人加起來幾乎都已經有三百歲的老怪物了,可是,此刻居然還能像只兔子似的,在頭頂那些突起的石頭上來去自如,如履平地,真是有點兒不可思議。
藍玉棠暗暗地讚了一聲。
這兩個神秘人的模樣都差不多,一樣的身高,一樣的裝束,只不過衣服的顏稍微有些不同罷了。
如果時間可以倒退五十年的話,或許,你就可以分不出他們兩個人的衣服的顏究竟不同在什麼地方。
一個一身白,瀟灑飄逸,猶如天上跳下來的老神仙,一個則一身黑
,莊嚴肅穆,猶如來自地獄的幽靈。
不過,由於時間太過於長久的緣故,所以,兩人的衣服已經變得黑不黑,白不白,差不多的顏了。
不僅衣服原來的顏褪盡,而且也已經破爛不堪,兩人在石壁上游走奔跑的時候,甚至有破碎的不屑掉下來,猶如鳥在飛翔的時候洛下來的羽
。
其實,兩人最為醒目的不是他們的衣服,而是兩人的鬍子。
長長的鬍鬚有兩尺多長,柔順地散落在前,猶如倒披過來的銀
斗篷,又如陽
三月倒垂在河面上長滿柳絮的柳枝。
而此刻,這些長長的鬍子正隨著他們在石壁上不斷奔跑遊走的步履身法的移動而不停地飄撒著。
但那卻不是那種毫無章法的飄灑,而是…就像是隨著某種音樂固定的節奏,在微微地顫動著似的。
他們的年紀雖然很大,甚至連身體也已經開始乾癟,佝僂,就像是門簾上掛著的被風乾了的椰子殼,可是,他們的臉卻很紅潤,如嬰孩一般。
而他們在奔走跳躍的時候,舉手投足之間也絕對沒有顯現出絲毫的老態龍鍾之狀。
他們彼此之間相距不過五尺的距離,可是,在石壁上奔走的時候,卻始終都是保持著這種距離,絕對不會超出一寸,也絕對不會缺少一寸。
他們在分分寸寸之間都拿捏得很準。
而當他們在石壁上快速遊走的時候,跳躍奔走的幅度雖然很大,可是,卻沒有發出一丁點兒的聲音。
沙沙的,嗡嗡的…猶如被輕風吹起的水面,又如在花蕊之間採粉釀的蜂蝶。
而這個時候,藍玉棠忽然一怔,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事似的。
難道…難道自從他們進到這個裡之後,他們兩個就是一直這樣在頭頂的巖壁上飄飛的嗎?
剛才,他們之所以看到石壁上的火把會晃動,是因為他們在奔走的時候帶起的風的緣故?
想到這裡,藍玉棠真的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