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黃金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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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哪裡是墳墓呀,簡直就是天堂,黃金般的天堂,夢想般的天空,即使是天堂裡,恐怕也沒有這麼多的珍奇異寶。
藍玉棠和尚天香並不是那種沒有見過世面的人。
不死鳳凰藍玉棠雖然才剛剛年過二十,可是,闖蕩江湖已久,過三山,夜過八寨,更何況他出生的那個家庭更是富可敵國,可以說是見多識廣,遍覽天下奇珍異寶,而尚天香的葬劍島歸雲莊更是收集天下眾寶貝於一身。
可是,現在,當面對著這些堆積如山的奇珍異寶的時候,還是有些吃驚。
當他們穿牆而過,在這條長長的,昏暗的甬道里慢慢穿行的時候,他們的視力雖然還沒有完全地恢復,可是,他們的眼睛卻突然亮了起來,就像是突然進入了一個充滿陽光,充滿了溫馨光景的世界裡。
而在他們的腳下朝著某個未知的遠方無限延展著的,是一條用翡翠,玉器和黃金鋪砌而成的道路。
在道路的兩邊,有樹,有花,有草,樹上結著果實,花蕊的中間有蝴蝶和蜂嬉戲,草葉上甚至還帶著珠。
但是,這些結著果實的樹並不是從泥土中自然生長出來的,而是用數尺高的珊瑚枝裝扮起來的。
珊瑚枝上垂掛著金的葉子,繁茂的葉子中間夾雜著紅的果實,那是貓眼兒或者紅寶石雕刻出來的。
而枝葉和樹杈上,有鳥兒棲息,松鼠嬉戲,布袋熊伸展著慵懶的雙臂在那裡打著哈欠,那是用象牙雕刻而成的。
這些鳥兒有的在巢中棲息,有的則在空中飛翔,黃金鑄成的勇士以半跪的姿勢正彎弓作出朝天空出。
空中有月亮,有太陽,有璀璨的星辰按照某種特定的方位在銀絲設定而成的軌道上慢慢地運行著。
月亮星星的光亮在與太陽完全不同的方位猶如匹練般的從石縫裡垂瀉下來,那都是鑲嵌在石壁上的鑽石發出的光亮。
如果不是腳下沉重的腳步聲提醒著他們正在朝著地底慢慢行走著的話,他們肯定以為自己此刻正在夢裡呢。
他們也不知道走過了多少條甬道,轉過了多少個彎,邁下了多少臺階,而沿途到處都堆積著更多的珠寶和玉器,就像是秋後的農民堆積在田地旁邊收割好的莊稼。
最後,走下一條更長的臺階。
誰也說不出這條臺階到底有多長,他們就這樣在驚訝和黃金的光芒中走呀,走呀,怎麼也走不到頭。
他們每邁出一步,都會不小心將堆積在腳下的珠寶玉器踢地飛散開去,嘩啦一聲,在黑暗中呼嘯而去,猶如從天際墜落的星。
終於還是走到了臺階的最底層。
可是,誰也不知道,他們此刻已經走了多久,現在的位置距離地面又多遠,他們只覺得,自己已經接近黃泉。
而此刻,矗立在他們面前的這座高高的牆壁和鐵門,就是通向黃泉的入口。
誰也說不出此刻擋在他們面前的這堵牆壁究竟有多高,有多厚,當他們在抬頭仰望高牆的時候,甚至都看不到它的頂端,猶如傳說中的地獄邊界處的嘆息之壁。
不過,與嘆息之壁所不同的是,這座牆壁之下還有兩扇同樣高大厚重的門,在這門的後面或許就是黃泉了。
當然了,這座大門也不是鐵的,更不是石頭的。
他們的視力還沒有完全恢復,雖然看不見它的澤,但是,卻可以覺得出來,它們赫然就是用黃金做出來的。
用石頭雕刻出這麼厚重高大的兩扇門來,恐怕都已經是很困難的事了,可是,假如用黃金熔鑄出這麼兩扇大門的話,那得需要多少黃金呀。
光這兩扇黃金之門,恐怕就已經足夠維護邊疆的軍隊一年的開支了。
這個時候,藍玉棠和尚天香才恍然從驚訝中恢復過來,想問問那白臉綠衫的青年這究竟是哪裡,可是,那白臉綠衫人卻不見了蹤影。
或許,是趁著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從別的甬道出去了,又或許是,他本就沒有隨著他們走進來。
藍玉棠苦笑了一下,知道那人將自己領到這遍地黃金的地方來,恐怕不是什麼好兆頭。
在進來之前,藍玉棠呼了從破廟的院落裡那些鬱鬱蔥蔥的樹林吹過來的空氣之後,渾身的力氣似乎已經恢復了一些。
雖然還沒有完全恢復,可是,已經可以行動自如了,兩膀雖然還有些麻木輕飄飄的,可已經使出力了。
儘管如此,他還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這兩扇重逾千鈞的黃金之門推開。
不,準確的說應該是,有人從裡面打開了機關,放他們進來的。
因為當他們用盡全力,將手放在門上,盡力推去的時候,猶如在推一座大山一般,那黃金之門本絲毫不動。
他們只好氣噓噓地在原地坐了下來,然後,背靠著兩扇黃金之門呼哧呼哧地穿著氣,而這個時候,那門卻突然發出一陣沉悶的聲響,居然自己開了。
雖然黃金之門被打開了,可是,他們卻絲毫沒有覺到開闊舒暢的意思,恰恰相反的是,他們只覺得口上就像是被壓上了一塊巨石般的沉悶。
眼前仍然漆黑一片。
當讓他們覺得奇怪的是,雖然漆黑,可是,他們卻偏偏可以看得見東西,這並不是因為他們的視力已經恢復了,而是…
其實,他們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如何看見的,他們只是隱隱地知道,這好像不是什麼好兆頭的。
因為他們在看到東西的時候,覺不是用眼睛,而是用腦子,就彷彿是別人用某種神秘的手法將眼前這些場景的意向直接脫離眼睛而投入到他們的腦子中的。
換句話說就是,他們的意識已經被被人縱,眼前看到的東西是別人硬生生地到他們的腦子中去的。
如果在剛才的那個裡看到的是天堂般的光景,黃金般的美夢的話,那麼,他們在這個地方看到的則是…地獄。
剛才的那個裡遍地黃金,珠寶,鑽石,瑪瑙,可是,這個裡卻只有一樣,森森的白骨。
腳下,頭頂上,旁邊的石壁上,全都是人的骷髏,骨架。
有些剛死不久,上面還粘附這仍在腐爛的臭,膿血,有的則像是已經死了幾百幾千年,骨架酥脆,稍微一碰,嘩啦啦倒了一地。
那些白骨的姿勢更是可怖。
有些被用刀劍斧鉞堆積起來的山峰刺穿了膛,腸穿肚爛,已經腐爛的面孔痙攣出縮積起來的痛苦表情。
有些則被人判官一般的鬼蜮用長長的叉子挑起來往油鍋裡扔,藍的油煙突然抨出長長的油化。
有的則被倒垂下來的尖銳的石鋒重重地壓著,雖然滿身的肌已經被刺穿,磨爛,可是仍然死不了,經常著這長久的折磨。
有的則在冒著熱氣的血河裡顛仆著,浮動著,永久地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