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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四隻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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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輕人的一壺酒還沒有喝完,居然被這兄弟倆羅哩羅嗦說了這麼一大堆廢話,不皺了皺眉頭。

其實,眾人都已經看出來了,這兄弟倆實在是很想修理修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膽包天的年輕人,所以暗暗替他擔心。

可是,那年輕卻沒事人一般,仍然一副咪咪的樣子,盯著青煙那不該讓人看的地方看,目不轉睛,甚至還衝著她舉了舉酒杯,一飲而盡。

等到他打算再倒一杯繼續欣賞美景的時候,卻赫然發現,酒壺已經被震翻,在桌子上匯聚成溪,正汩汩地著,這才抬起頭來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然後,一轉身,就看見一臉怒意的黑煙白煙兄弟。

看到這凶神惡煞般的兄弟倆,那年輕人略微有些吃驚,看了看他們,又看了看那壺已經得一滴不剩的酒壺,搖了搖頭,道:可惜,可惜,真是可惜。

黑煙皺了皺眉,道:可惜什麼?

白煙的眉皺得更高,道:有什麼好可惜的?

那年輕人將倒在桌子上的酒壺拿起,倒舉在半空中,朝裡看了看,發現裡面確實一滴酒也沒有了,便道:這麼好的酒全都灑了,怎能不可惜?

黑煙將他手中的那隻空酒壺奪了過來,猛然一用力,青銅製成的酒壺居然讓他捏扁了,隨手丟在地上,大聲道:孤煙客棧的酒當然好酒。

白煙飛起一腳,將丟在地上變成青銅疙瘩的酒壺踢飛,然後,指了指周圍那些只顧著低頭喝酒的人,大聲道:就是因為酒好,所以,才會有那麼多人來喝的。

然後,這兄弟倆一起將年輕人正坐著的那張桌子踢得四腳朝天,碗呀,盤子呀,跌碎了滿滿一地,惡狠狠地道:哎呀,你這個人真是太羅嗦了。

人家只說了一句,這兄弟倆卻已經說了好幾句,他們居然還說人家羅嗦,真是奇怪透頂,無法無天。

那年輕人彷彿也覺得奇怪,看了看這對行為怪異的兄弟,然後,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輕聲道:我,我怎麼羅嗦了?

黑煙“唰”的一下,將桌子腿卸下來一,不停地敲著左手心,衝著他一臉的挑釁,道:羅嗦的意思就是說話太多。

白煙如法炮製,左手拿著一桌子腿,不停地敲著右手心,嘴巴撇得就像是一張拉得滿滿的弓,道:說話太多的意思就是羅嗦。

然後,兩人將空著的那隻手一起伸到那人的面前,大聲道:所以,廢話少說,趕緊把銀子拿出來。

那年輕人彷彿是要故意氣氣他們似的。

黑煙白煙兄弟倆的那兩隻又黑又的手指頭伸在他的面前,幾乎都要戳到他的嘴裡,他不僅不躲開,甚至還從他們的手縫裡去看一直在旁邊看熱鬧的青煙,看青煙身上不該讓人看的地方,看讓這兩個兄弟最惱火的地方。

他不僅看,甚至還在故意勾起細長人的眼角,肆意地去挑逗她,朝著她盪漾無限動盪的秋波。

等到青煙最後也忍不住這樣異樣的誘惑而衝著他同樣出一絲挑逗的笑容的時候,那年輕人才斜起眼角,看了看這兩兄弟又黑又的手掌。

他搖了搖頭,甚至還在他們的面前轉了一圈,做了一副空空如也的樣子,道:那我要是我真的沒有銀子怎麼辦?

這兄弟倆簡直就像是兩頭已經被人完全挑逗起來的公牛,一雙拳頭猶如公牛磨尖擦亮的犄角。

聽到這話,他們先是相互看了看,然後,冷笑了一下,忽然出手,衝著那年輕人大聲道:就這麼辦。

話音剛落,兩隻拳頭,兩桌子腿,便一左一右,一上一下,朝著那年輕人的臉和小肚子直搗而去,迅速的,毫不留情的。

而且,他們左手的拳頭和右手的桌子腿,或者是左手的桌子腿和右手的拳頭,使出的居然還是完全不同的招式。

他們的拳頭用的是正宗的大力金剛拳,而桌子腿用的卻是少林和拳相互配合,兩個人又相互配合。

他們似乎已經練成了傳說中的左右互博的招式。

他們的左手和右手居然可以同時使出完全不同的招式,這倒是在那年輕人的意料之外,不免慌神。

其實,這兄弟倆的大力金剛拳和少林也並不是傳說中的那麼厲害,如果被打中的話,頂多也就是把剛剛喝下去的酒全部吐出來,一滴不剩。

然後,再像顆發的炮彈,斜斜地飛出客棧的大門,滾到大街上,從街的這一邊滾到街的那一邊而已。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那年輕人的下場可能真的很慘。

可事實卻是,這兄弟倆的星般迅疾的拳頭以及潑風般桌子腿眼看就要落到那年輕人的臉上和小肚子上的時候,卻硬生生地停住了。

就像是突然剎住的車一般,沒有一絲猶豫,說停就停了,離那人的臉和小肚子只有一張紙那麼厚的距離。

迅疾的拳頭猛然停下來帶起的拳風,甚至將飄在那人兩鬢的頭髮吹了起來,然後,飄飄灑地拂著如玉般的面容。

黑煙丟掉右手的桌子腿,將拳頭收了回來,然後,放到嘴邊吹了吹,冷笑道:你看,我這一拳怎麼樣?

白煙丟掉左手的桌子腿,正好在地上和黑煙的那條桌子腿叉疊在一起,同樣在剛剛將收回的拳頭吹了吹,道:我這一拳又怎麼樣?

然後,這兄弟倆又將各自的拳頭伸出來叉在那年輕人的面前,齊起道:如果我們這一拳落在你的臉上,你猜,會怎樣?

那年輕人故意做出一副很吃驚的樣子,皺著眉頭,眯縫著細長的眼睛,用手託著下巴,沉思了著,他看了看面前的那囂張至極的黑煙白煙兄弟倆,故作瀟灑地聳了聳肩膀,然後,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忽然笑了起來,道:呵呵,如果你們的拳頭真的打在我臉上的話,我想,我的臉一定會大開花的。

黑煙豎起左邊的食指,衝著他搖了搖,一臉深沉地道:不,不是大開花。

白煙豎起右邊的食指,也在不停地搖,道:而是變成豆腐花。

還沒等他們齊聲說出結論,那年輕人忽然出手,一把抓住他們伸出的左右食指,搶著道:可是,我也想告訴你們,如果你們的拳頭真的打在我的臉上的話,那麼,變成豆腐花的一定不是我的臉,而是你們的手,我保準你們的手一定比豬腳還要難看。

黑煙將手指從他的手裡慢慢地撤了回來,然後,在那年輕人的肩膀上擦了擦,像是覺得被他摸過很髒似的,道:豬腳?人手就是人手,豬腳就是豬腳,人手怎麼會變成豬腳呢?人手再這麼難看,也不會比豬腳難看呀。

白煙也將手指從他的手裡慢慢撤回來,然後,抓起那年輕人衣服的下襬,使勁擦了幾下,然後,像是被蜂蟄到了似的,甩了甩,一臉的似笑非笑,道:人手怎麼會變成豬腳呢,如果手真的變成了腳的話,那我們豈不是就有四隻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