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悲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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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多嘴的人不是送掉了自己的舌頭,就是送掉了自己的命。
最後,向方的目光停留在李存孝在左肋處的那把烏鞘鐵劍上。
這是一把極其平凡的鐵劍,一錢銀子就可以在街邊的鐵鋪裡買到,沒有裝飾,沒有光亮,甚至連劍鍔上已經斑斑的鏽。
可是,這卻是天下最有名的一把劍。
而此刻,這柄名震江湖的劍就在李存孝的左肋處,沒有生氣,沒有活力,簡直就像是一條已經乾枯多時的蛇。
幾乎沒有一個人會相信,如此平常的一把劍,卻是江湖中最厲害的索命劍。
但是,向方卻深信不疑。
當他的目光與那把鐵劍接觸的時候,只覺得口猛然一陣發涼,劍還未出鞘,就已經攝人心魄。
這究竟是一柄什麼的劍?
李存孝的身體看上去十分的疲倦,就像窗外那些不堪深秋的寒意的襲擊,馬上就要凋零的葉子。
可是,向方卻覺得他的整個人就像是一柄隱藏著無盡光芒的鋒刃,一不小心,就有被這些鋒芒噬的危險。
在面對著索命青衣的時候,向方卻突然沒了信心,甚至已經沒了剛才和方程對陣的時候的那種冷靜。
那把薄薄的,幾乎透明的刀就掛在他的間,而他的那雙美妙得猶如詩歌般的手就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可是,他並沒有出手,只是在不停地吃著魚香茄子,一塊一塊的,每吃一塊,梧桐都要用香帕幫他擦掉沾在嘴邊的油膩。
而這個時候,李存孝也已經開始在喝他的第五杯酒了,每次喝完,長孫無垢就會將他的空杯再次斟上。
兩個人就這麼對著喝酒,吃魚香茄子。
兩男兩女,就像是兩對恩愛的小夫,又像是兩對久別重逢的老朋友,正在敘著舊,說著知心話。
可是,你怎麼也不會想到,在如此和諧,如此溫馨的氣氛中,卻已經有一股濃重的殺氣正在形成,鋪天蓋地的,讓人幾乎不過氣來。
可是,沒有其他的人並沒有覺到這種殺氣,是因為天黑了嗎?無邊的夜已經將這無邊殺氣掩蓋了嗎?
這個時候,梧桐彷彿才忽然想起,自己是此間的主人,這才起身去點蠟燭。
屋子裡黑咕隆咚的,微微的夜光傾瀉在每個人的臉上。
街上有秋風起,在窗外不停地徘徊著,顛仆著,猶如一群頑皮淘氣的孩子,呼啦呼啦地敲著窗紙。
在這無情而蕭索的秋風中,不知道樹上的葉子又落了幾許?在那茫茫的夜中,不知道還有多少未歸人?
蠟燭慢慢亮了起來,每個人的臉都忽然在這紅紅的燭光下變得生動起來,只有李存孝,他的臉並沒有因為剛才喝了六杯濃烈的酒而變得紅潤起來。
他的臉依然是那麼蒼白,他的神情還是那麼得落寞,蕭索得猶如這無邊的黑夜。
誰也不知道在這無邊的黑夜之中隱藏著什麼動靜,就像是誰也不知道李存孝的表情中究竟隱藏著什麼內容。
他是不是已經陷入了什麼莫名的悲哀之中?
是因為剛剛看到了在向方間的那柄白玉簫,又讓他想起了往和丁月華一起的那些快樂時光,還是想到了和藍玉棠縱橫江湖的情懷?
還是…大概只有能夠預知死亡的人才能讀得懂他的表情。
他曾有過的那些強烈的生存的**——那是一段有愛有真情有陽光的子,可是,這樣的子已經隨著藍玉棠和丁月華的私奔而遠離。
現在,他只剩下對父親劍三十的懷念,這是一種無法言說的之情,甚至是純潔的愛情和真摯的友情也無法替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