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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宮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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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存孝那原本懶洋洋的眼睛忽然睜開了。

他睜開的眸子原來是那麼好看,然後,他又笑了。

他在笑起來的時候,就像是黃昏時候的那一抹最後的殘陽,柔柔的,淡淡的,然後道:如果你剛才把我踩死,從我的身上跨過去,他們也許就追不上你了,可是現在,就算你把我一鞭子死,你也跑不了啦,你看——話音還未落,那女子就聽見身後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急馳而來,得,得,得,得…

她扭頭看了一下,發現後面的那三匹馬已經追了上來,不道一箭地的距離。

大概是由於奔馳得太快的緣故吧,以至於奔跑道面前猛然停下來的時候,馬上的騎手一個個都被掀了下來。

但是,落馬之後,他們並沒有倒下去,而是在半空中使了一式“風三疊”輕功,輕飄飄地落在地上。

這三個人的雙著地之後,同時又向前躍出十幾步,猶如清風拂柳,然後,輕飄飄地落在女子面前,長劍“哐當”出鞘。

三個人,三把劍,攔住女子的去路,猶如銅牆鐵壁。

那女子見去路被阻,微微皺了皺眉頭,猛然向上一躍,一飛沖天,輕柔的身段在半空中翻了幾翻,斜斜地飛了出去。

兩起兩落,然後,就落在三人之中剛剛落下來的那最後一匹馬的身上,猛然一勒韁繩,掉轉馬頭。

這幾個動作,一氣呵成,而且是在那三個大漢落地的一瞬間完成的,變化之快,實在是令人叫絕。

可是,那女子高高舉起的鞭子還沒有來得及下去呢,就見那三個漢子之中的黃衣虯髯的一個怒吼道:你這個死丫頭,還不下馬?

話音剛落,就見三匹馬轟然倒地,鼻子裡和嘴裡已經有血慢慢地沁出來,死了。

原來,那三人早就料到女子會有此一招的,所以,在下馬之時,就已經暗暗運用重手法將三匹馬的內臟全部擊碎。

能夠在瞬息之間就將如此駿馬的內臟擊碎的人,其力氣之大,和武功修之深的程度,便可窺見一斑。

那女子似乎沒有料到他們竟然出此計策,不免驚慌失措。

不知道是被這突然的變故給嚇到了,完全失去了主張,還是怎麼的,在馬倒下去的時候居然沒有東,這是一動不動地隨著馬的倒下,而慢慢地滑下來。

然後,呆呆地站在原地,彷彿不知如何是好。彷彿剛才被擊碎內臟的不是馬,而是她自己似的。

剛才那黃衣虯髯的漢子冷笑了一下,大生道:死丫頭,看你還往哪裡跑,我勸你還是乖乖地跟咱們回去見宮主吧,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宮主讓咱們轉告與你,假如你肯乖乖地跟咱們回去的話,他決不會跟你過不去的,更不會責罰於你,可是,假如你仍然執不悟,不肯乖乖回去的話,後果會怎麼樣,哼哼,想必你比咱們更清楚。

聽到“宮主”二字,那女子的眼前立刻浮現出那個殘忍而狠毒的男人的影子。

本就不是一個人,而是隻野獸,野獸吃人還會吐骨頭,可是,他卻連骨頭都不吐。

女子的臉立刻變得煞白,渾身一顫,幾乎站立不住,要倒下來。

她似乎想說些什麼,可是,嘴巴微微動了動,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那黃衣虯髯漢子彷彿有些不耐煩了,接著又道:喂,死丫頭,你到底想好了沒有,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呀,宮主的命令從來就沒有人敢違抗的,我看你還是跟著咱們乖乖地回去覆命吧。

女子還是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置若罔聞。

那個人雖然不在眼前,可是,她卻彷彿看到了他的影子在眼前晃動,對她喃喃地念動著某種帶著驚人的魔力的咒語。

儘管在千里之外,可仍然控制這她的意志,她的神經。

那個人就竟是什麼樣的一個人,竟然可以有如此駭人的駕馭術,是上帝派到人間來斬除惡的天使,還是來自地獄深處噬人人的惡魔?

沒有人說話,只有一陣輕輕的風吹過,然後,又有一片枯葉輕輕地落下來。

空氣中彷彿只有葉子飄落的聲音,只有無邊的靜寂,不知道是這深秋的涼意,還是這無邊的靜寂,充滿著令人窒息的空氣。

最後,打破這無邊靜寂的卻是李存孝。

他甚至連頭都沒有抬一下,只是低著頭,看著自己在左肋的那把鐵劍,看著自己那隻握劍的手,聲音落寞而淒涼,就像是從樹林深處吹來的冷風,道:既然她不想回去,你們就不要再強迫她回去。

此刻,李存孝仍然還躺在那裡,就像是那個地方很舒服,一輩子都不想再站起來似的,又好像是他的身體已經在那裡生了,無法再移動了似的。

這個時候,一片葉子輕輕地落下來,落在了他的臉上。

他將葉子放到鼻子底下聞了聞,發覺秋意確實已經很濃了。

那三個人彷彿也是直到現在才發現了李存孝的存在似的,便冷冷地看著他,幾乎是在同時說了同一句話:你是誰?

黃衣虯髯的大漢握劍的右手忽然一動,然後,收中的劍便一分為二,猶如兩條正在遊走的毒蛇。

是雌雄雙劍。

皇衣虯髯大漢將左手劍拔出,橫指著李存孝,大怒道:喂,你哪裡來的野鳥,還不滾到一邊去。

另外一個藍衣無須的漢子同樣怒容滿面,看了看他,冷冷地道:荻鏡宮的事,外人最好不要手,否則,你是自尋煩惱。

李存孝的表情甚至都沒有變一下,還是剛才那句話:既然她不想回去,那你們就不要再強迫她回去了。

他的聲音還是那麼平靜,那麼落寞,又彷彿隱藏著某種命令的口吻,猶如結冰的河面,表面結了冰。

可是,冰底卻有水在

三個人相互看了看,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像是看見了猴子在跟老虎示威一般。

黃衣虯髯的漢子看了看他,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大聲道:哦,鬧了半天,原來是個好管閒事的野小子呀,哼,體還沒有長齊呢,就學會人家英雄救美了,哼,要管閒事你還是先分清白天和黑夜再說吧。

說到這裡,他又看了看那女子,用一種說不出來究竟是譏笑還是疑惑的口吻,“哼哼”地冷笑了一下,道:你真是好大的魅力呀,劉堂主為了見你一面,寧願自毀雙目,甚至不惜背叛宮主,而現在,這個野小子為了英雄救美,竟然願意把命陪上,難怪宮主一定非要你回去不可了。

那女子本來是默不做聲,等待時機伺機而逃的。

可這個時候,她卻突然拋下手中的鞭子和長劍,淡淡地道:這不管他的事,你們不要難為他了,我這就跟你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