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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衣裳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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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他對自己還不信任,知道自己已經跟白獄刀商量好了故意取得他的信任目的就是想在暗中查他的底細,所以,就先下手為強,以此來告誡自己不要手他宮三少爺的事情,否則,這次揍自己一頓,而下次就要自己的命了,這些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警告而已?

劍三十想不明白,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什麼地方出了破綻,得頭昏眼花的像是得了老年痴呆,只好暫時不想這些,而是一瘸一拐地朝雪鎮走去,趕緊找個地方先把身上的傷口包紮一下才是正經事呀。

這個時候,雪已經完全停了,像是被烤的太陽從厚厚的雲層裡跳出來,給雪鎮帶來一絲微微的暖意。

太陽出來了,雪鎮又開始恢復她往的活躍,那些原本龜縮在客棧外地人和冬眠在自己臥房裡的本地居民也開始紛紛地走出來,或者到郊外欣賞雪景,或者呼朋引伴到湖邊山上游玩。

而其中最活躍得卻莫過於那些窮得叮噹響的叫花子了。

在經過了一段漫長的雪天之後,由於街上的行人稀少的緣故,他們只好也跟著餓肚子了。

而現在,正好可以趁著天晴人都恢復活力的機會趕緊出來討幾個錢,下一場雪天的來臨而不至於再餓肚子做準備。看見劍三十過著寬大的斗篷從原野一瘸一拐地走進雪鎮,他們的眼睛立刻閃爍出餓狼在見到獵物時的綠光。

他們彷彿知道這這個形匆匆扛著鐵劍的傢伙是那種專門在江湖中行俠仗義救人於水火的豪俠似的,趕緊圍了上來,將手中缺了好幾個口子的破碗捧到他的面前不停地哀求道,這位大爺,你就行行好,賞點兒吧,我已經三天沒有吃飯了,都快餓死了。

劍三十本來是個好脾氣,就是燒火捅到股上也能悠哉遊哉的玩笑,可是,現在的他卻不行了。

仔細想想呀,這幾天沒有一樣順的,先是帶著禮物去拜見宮羽三,結果被宮傲燃揍了一頓扔出來,被姬四絕救下,誰知道姬四絕居然不安好心,救他只不過是在試探他,試探完畢了本以為會得到宮羽三的信任可以放手去查發生在京城的那幾件巨案究竟是不是宮羽三所為的時候,結果又被揍了一頓,這幾天他事也沒有幹成淨捱揍了。

在這種情況下一個人的脾氣再好恐怕也要發火了,更何況,他覺得此刻跟他討錢的這個倒黴催的叫花子是那麼得不順眼,不好還是宮羽三安排的沿線監視於他呢。

想到這裡,他的火氣更打了,衝著那叫花子就是一頓臭罵,道,哼,居然跟我討錢,我現在比你還窮呢,最好你借給我幾文錢讓我買饅頭吃。

說著,他伸手就要從那叫花子的破碗裡拿散落的那幾個大錢,那叫花子見勢不妙,便趕緊用髒兮兮的袖子將破碗蒙了起來,踉踉蹌蹌地後退了幾步,就像是遇到了傳說中吃人的妖怪似的,然後,衝著他狠狠地吐了口唾沫,罵罵咧咧地道,呸,真他媽的晦氣,原來老子碰上了個窮鬼。

說著,轉身就跑,彷彿是怕劍三十會追過來搶他的破碗似的。

聽到這話,劍三十幾乎都要把股氣爛了,緊追了幾步,衝著那叫花子離去的背影大罵道,你他媽的有種再說一遍,看我不把你的卵蛋擠出來喀嚓掉。

別看那叫花子餓得肚皮都掉到地上了,可是,腳下還麻利的,幾個回合就消失在街角里不見了蹤影,任由劍三十在身後嚎爹罵爺。看著那叫花子狼狽逃竄的身影。

劍三十怒氣未消,就想找其他的叫花子出出氣,結果,腳步還沒有跨出去呢,就見一隻手從後面伸過來使勁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劍三十的肩膀上本來就是新傷疊舊傷,傷痕累累,痛定思痛,現在又被人這麼一拍,立刻疼得他五官挪位,呲牙咧嘴,甚至連頭都來不及扭就已經罵上了,道,又是他媽的誰呀,不知道我最討厭人家從後面拍我的肩膀了嘛,是不是卵蛋樣樣找閹割呀?

說著,看也不看,伸拳就打。

而在後面拍他肩膀的那人彷彿早就料到他會來這一招突然襲擊似的,還沒等拳頭打過來就趕緊閃到一邊,然後,收住腳步衝著他哈哈大笑道,哎呀,你還來真的呀,幸虧我反應靈,及時躲開了你這臭鴨蛋的拳頭,要不然的話呀,恐怕連鼻子都沒有了,怎麼樣,老朋友,近來可好呀?

說著,這人伸出雙臂就要走過來擁抱劍三十。

劍三十趕緊向旁邊一閃,然後,才看清楚來人是誰。

看到居然在雪鎮這麼偏僻的地方與這人相遇,劍三十先是一愣,隨即笑了起來,心中立刻湧起一股他鄉遇故知的溫暖,儘管如此,他卻又故意裝出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橫眉冷對這人。

現在,就讓我們將注意力暫且集中到這人身上吧。此刻,皚皚的白雪折著暖暖的陽光,讓人睜不開眼睛,而這人又裹著一件厚厚的大粘氈,所以,讓人無法分辨出他的具體年紀。

說他是個中年人吧,可是,他那長相,他那身板,他鬍子,他那皺紋,好像已經很老了的樣子,像個老古董,如果要說他是個老年人吧,可是,他的那雙小眼睛裡卻又出年輕充沛的光芒,渾身上下像是裝了彈簧似的老是跳來跳去的一刻也不得安分。

他的鼻子尖尖的,扁扁的,像是剛剛磨好的錐子,他的面頰蠟黃,顴骨突出,猶如荒蕪多年的山崗,一雙小眼睛不時出機智狡詐的神,在劍三十的身上滴溜溜地亂轉,那樣子既像是偷雞的黃鼠狼,又像是不懷好意的老狐狸。其實,最好笑的還是他那比擀麵杖不了多少的脖子上頂著的那個大腦袋,此刻,正從緊緊裹在身上的那件厚厚的笨重的大粘氈裡伸出來,上下打量著一臉落寞的劍三十,就像是從殼子裡伸出來四處亂看的烏龜的腦袋。

如果等到了天暖和他把身上的那件大粘氈脫下來的時候,你就會赫然發現,這人要不你想象中的還要單薄,皮包著骨頭,骨頭連著筋,掐吧掐吧不夠一碗,摁吧摁吧不夠一碟子,活像是從臥室裡跑出來的衣裳架子。

而在他這副“衣裳架子”的後背上則揹著一把小片兒刀,也不知道是用來修腳的還是用來削水果的,反正任你怎麼看也不像是用來與人手的兵器。這人雖然長得難看,可是,卻很活躍,說話的時候不僅喜歡動手動腳的,而且嘴上的那幾狗油鬍子也跟著活蹦亂跳的,一雙黃眼珠子嘰裡咕嚕亂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