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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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坐在兄弟幫的分贓大廳裡得意地笑個不停,可是,戚老爹卻站在飛仙樓的門口一直嘆著氣。
劍三十看了看他,實在是有點兒不大明白,這個老頭究竟有什麼煩心事呀,都嘆了一天的氣了。
而他究竟在為什麼而嘆氣,誰也不知道,劍三十也不想知道,也不想問,他也沒有工夫問。
此刻,他正坐在門前的一張桌子上喝著自己從酒窖裡搬出來的酒。
這壇酒也不知道被戚老爹儲存了多長時間了,一打開泥封的蓋子,一陣沁人的清香就撲鼻而來,燻得他直打噴嚏。
他用手指沾了一點兒,放在舌頭上稍微嚐了嚐,終於明白了什麼書上所說的瓊漿玉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抱起毯子,剛想大飽口福一下,然後,一抬頭,就看見江豐施施然地走了進來,一臉的自鳴得意。
江豐一進來,就使勁拍了拍桌子,然後,將一隻空酒壺放在戚老爹的面前,道:喂,老爹,幫我裝滿它,對啦,我要的是酒呀,這下說得夠清楚的了吧。
戚老爹還是一副帶理不理的樣子,聽到他這話,甚至連頭都沒有抬一下,繼續撥他的算盤珠子,冷冷地道:那你想要什麼酒呀?
江豐是來喝酒的,不是來看他臉的,所以,對他的這副冷漠態度彷彿也有點兒不耐煩了,唉,真沒想到做個壞人,還真這麼難,不僅會讓那些所謂的正人君子和所謂的名門正派看不起,甚至連個賣酒的老頭都要看不起你,如果不是有任務在身的話,他才不想再在兄弟幫呆下去呢。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嘆了口氣,然後,鼓了鼓肚子,強壓怒火,衝著他淡淡地道:五加皮。
劍三十這個時候已經過足了癮,果然夠勁兒,然後,又喝了一大口,扭過頭來,看了看江豐,伸了個長長地懶,一副懶洋洋的樣子。
然後,忍不住哈哈地笑了起來,笑得莫名其妙,是在笑這壇酒果然名不虛傳呢,還是在笑江豐忍氣聲的樣子。
總而言之,就是笑得不知所以。
在兄弟幫裡混了這麼一段時間,江豐雖然變得有點兒油滑,甚至可以說是有點兒八面玲瓏,可是,他好像還有點兒自知之明,知道他肯定是在笑自己,便淡淡地道:我知道我們這種人是不受你們的歡的,可是,你也不用這麼嘲笑我吧。
戚老爹扭過頭來,衝著他大聲道:唉,你誤會了,只要有生意可做,我們什麼人都歡的。
江豐看了看他,道:是嗎?那這樣最好,你賣酒,我給銀子,有手錢,一手貨,互不賒欠,反正你也別管我的銀子是偷來的,是搶來的,還是給人家當打手掙來的,只要我不欠你錢就行了,你說是不是呀?其實,仔細想一想呢,給人家當打手呢,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又有銀子拿,又有熱鬧可以看。
說到這裡,他看了看劍三十,然後,嘆了口氣,像是在為什麼到很可惜似的,咂吧了幾下嘴巴,淡淡地道:唉,可是前幾天呢,卻有人勸我走,唉,老爹,你想知道他是誰嗎?
劍三十撇了他一眼,猛然喝下一大口酒,含糊不清地對他道:你快點兒走吧,你沒看他正忙著的嗎,他什麼也不想知道的。
江豐忽然大笑起來,道:老爹的手在忙,耳朵又沒忙著,他一定想知道的。哎呀,老爹呀,我給你說呀,你不知道,這個人的樣子長得好醜的,還自認是什麼劍三十,這個所謂的劍三十呀,不僅有口臭,還渾身髒啦吧唧的,別提有多噁心了,就跟大街上那些要飯的叫花子沒什麼兩樣。
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劍三十被酒給嗆到了好就回呢,肚子鼓鼓的,也不知道是酒喝得太多給撐的,還是被江豐的這番話給氣的。
不僅如此,他的眼睛更是鼓得怕人,幾乎都能冒出火來了,雖然一肚子火氣,可是,卻又不好意思當眾發火。
如果他這個時候發了火的話,那麼,也就無異於告訴別人說,他就是那個所謂的劍三十了。
劍三十的名頭雖然不大,可是,也不小,江湖中還沒有聽說過劍三十這個名字的人,恐怕還沒有幾個。
如果讓別人知道了他劍三十已經來到了七殺鎮,並且已經開始手了金錢幫和兄弟幫的事務,那可真是不好辦了。
雖然他們兩幫人還不至於過來要了他的命什麼的,可是,卻又絕對不會讓他輕易消停下來的。
特別是那個紫衣。
不知道他是劍三十的時候就已經那樣了,估計知道了他就是江湖中鼎鼎大名的劍三十之後,還會做出什麼樣子來呢。
一想起她的那副樣子,劍三十就忍不住渾身起雞皮疙瘩。
所以,為了不讓金錢幫和兄弟幫的人有所察覺,對他有所防備,他暫時還不想暴自己的身份。
所以,這個時候,無論江豐怎麼消遣他,他都只好暗暗地把這口氣嚥了下去,以後修理他的機會多著呢。
而江豐似乎也看透了這一點,知道這個時候他絕對不會說什麼的,才想趁機在嘴巴上過過癮。
整天都被他劍三十罵個狗血淋頭,現在,也終於該輪到到他江豐威風一下了。
幸好,這個時候戚老爹將酒打好了,遞了過來,才算是阻止住他胡言亂語,否者,還真不知道他會說出些什麼過分的話來呢。
劍三十看了看他,冷冷地道:呶,你的五加皮,趕緊走吧,最好有多遠就走多遠,你說了那個劍三十的那麼多的壞話,小心他在路上堵你呀,說不定在你做夢的時候就去掐你的脖子了。
江豐卻不以為然,接過酒壺,接著道:老爹,你知道後來怎麼樣了嗎,後來呀,我一看他那個醜樣兒呀,真是可憐呀,又哭得眼淚汪汪的,終於就被他動了,所以呢,我現在就決定走了,不過你放心,我去的那個地方,劍三十一定找不到的,即使找得到那個地方,也一定找不著我的,好了,我走了。
說著,就要往外走。
可是,戚老爹卻伸手攔住了他,臉上帶著一種一場憎惡的神情,冷冷地看著他,道:等一等。
戚老爹並不是在憎惡他所說的那個什麼劍三十的太噁心,而是憎惡江豐說話的那副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