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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二打得呱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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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之中,不知道要經歷多少個“第一次”第一次掙脫父母的懷抱,雙腳落地,邁出人生的第一步。

第一次拿起筷子,吃下人生中的第一口飯。

第一次走向社會,用自己的雙手掙出人生的第一筆錢。

第一次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又讓另外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失戀。

“第一次”又分很多種。

有的“第一次”轉瞬就會忘記,而有的第一次則永生難忘。

能夠讓男人永生難忘的“第一次”除了奪去女人的“第一次”和失去自己的“第一次”之外,恐怕就是殺人了。

特別是一個剛成年初入江湖的少年。

我相信,江豐的這個“第一次”足以讓他成為正式踏入江湖最有意義的第一次了。

第一次殺人,究竟是什麼樣的覺呢?

恐懼、噁心,還是…

反正江豐已經連續失眠了多天,水米未盡,一有知覺,就抱著腦袋蹲在那裡不停地嘔吐、嘔吐、嘔吐…

他不是神仙,也不是魔王,他只是一個有點兒夢想想用自己的雙手在江湖中闖出一點兒名堂的少年。

雖然初入江湖就失去了自己最親近的青衣姐,想報仇,想殺人,可是,當他真的殺了人之後,卻又覺得自己沒有隨便結束別人生命的權利。

——更何況,那個女孩子又跟自己無冤無仇。

在殺了連湘兒之後,他總覺得自己的身上充滿了罪惡,充滿了骯髒的氣息,特別是那雙沾滿了鮮血的手。

他將自己的腦袋使勁地浸到南水中,用力地洗、洗、洗…

可是,怎麼也洗不掉,怎麼洗也是刺目的鮮紅,帶著骯髒的鮮血味兒。

所以,他只有抱著腦袋繼續蹲在地上不停地嘔吐、嘔吐、嘔吐…

吐得顧邕都有點兒不耐煩了。

連拖帶拽,終於帶回了破廟。

坐在那裡,不停地唉聲嘆氣。

所以,當聞停遠從外面回來的時候,顧邕簡直就像是卸掉了重擔似的,大聲道:“臭鴨蛋,現在,你回來的正好,這個傢伙呀,我已經奉你之命將他完整無缺地帶回來了,正式還給你,咱們算是兩清了。以後你要是再碰上這種事呢,千萬不要再找我了,我玩不起也賠不起,再見古德拜阿尼黑了您內…”聞停遠像是已經察覺到了某些不對勁的味道,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江豐,又看了看一籌莫展的馬面,道:“怎麼了這是?”顧邕皺著眉道:“怎麼了?

聞停遠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江豐,喃喃地道:“怎麼會這樣呢?”顧邕道:“怎麼了?失手殺了人給嚇得唄。”聞停遠道:“死的是誰?”顧邕道:“你那位大小姐的貼身丫鬟連湘兒唄。”聞停遠道:“她?”顧邕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輕輕捻著下巴上那一撮山羊鬍子若有所思地道:“看來不管是我們原來那個世界的女人也好,還是現在這個遊戲世界裡的女人也好,女人,好像都是很善變的呀。誰能夠料到,跟鳳飛飛從小一起長大、被她視作姐妹的連湘兒,居然最後會跟溫八一起合夥坑她。女人呀女人,幸好不管是現實世界還是現在的遊戲世界,我都沒有被女人給黏上過。”聞停遠嘿嘿笑道:“你個老‮男處‬,以後介紹個泌科的醫生給你認識。”顧邕道:“我有沒有病,介紹什麼醫生呀?”聞停遠道:“都三十歲了還沒碰過女人,還不用看醫生呀。”顧邕:“你…”馬面不想再理他了,把頭一扭:哼!

聞停遠笑著蹲下來,摘下竹筒,拔掉子,往嘴裡倒了一口酒,漱了漱口,噗的一下,全部捧在江豐臉上。

江豐在發抖。

不停地發抖。

昏昏的,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沒睡著。

被他這麼一盆,突然從地上坐了起來,夢遊般哇哇大叫道:“啊——不要呀不要呀,不要來找我,啊——”然後,不停地氣。

雙眼圓睜,看了看四周,發現自己置身於破廟中,馬面和聞停遠正看著自己。

他像是見到了親人似的,抓著聞停遠的胳膊大聲地嚷嚷道:“梅大俠,梅大俠,我剛才做了個噩夢,我夢見自己瘋了,舞著劍,到處在殺人,就那麼使勁地殺呀殺呀殺呀,殺了好多的人,有男人,有女人,有大人,有小孩,有好人,也有壞人,可是,我卻不顧一切地揮劍亂砍亂殺。一劍一個,一劍兩個,我好害怕,我想停下來,可是,那雙手那個身體就像不是我的似的,怎麼也控制不住,就那麼不停地殺呀,殺呀,殺呀…甚至連跟那位大小姐一起的姑娘都給殺了,那個姑娘叫什麼來著,好像是叫連湘兒…梅大俠梅大俠,你告訴我這是個噩夢,是不是,是不是…”聞停遠不說話,只是將竹筒遞給了他。

江豐接過,大喝了一口,結果給嗆得咳咳咳亂咳。

然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渾身又開始發抖。

他猛然將竹筒一把扔在地上,連連搖頭,臉上帶著驚魂未定的恐慌,大聲道:“不對不對不對…我雖然很想騙自己說,這一切都只是個夢,是個噩夢,可是,我又偏偏騙不了自己…這不是夢,我殺人了,我真的殺人了。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每當我看到她臨死前那個柔弱的眼神的時候,我就害怕,我就後悔,那麼弱小那麼可憐那麼乖巧的一個女孩子,居然就被我一劍給殺了,為什麼?為什麼?我該死,我該死呀。我該怎麼辦?梅大俠,我知道你很厲害,你一定有辦法的是不是?你快告訴我,我該怎麼辦呀?求求你了,求求你了,你快告訴我,你快告訴我呀…”他不停地喊,不停地叫,不停地祈求聞停遠。

聞停遠突然一個耳刮子扇在他的臉上。

顧邕衝著他一豎大拇指,沉沉地道:“打得好,打得妙,打得真是呱呱叫,對於這種軟骨頭,你不能勸,越勸越來勁。你只有甩手給他一個大耳刮子,才能讓他疼,一個人只有知道疼了,才能清醒。”江豐好像真的清醒了一些。

起碼,沒有那麼衝動了。

他只是無助地坐在那裡,捂著臉,繼續氣。

聞停遠將那被扔在地上的竹筒撿起來,搖了搖。

媽的,酒全部灑了。

他很不耐地重新把好,放回竹筐裡,走到馬面的旁邊,轉身,坐在背對著他蹲著的顧邕的後背上,意味深長地看著江豐。

顧邕憎惡地一拱,將他拱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