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照面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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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半個月之後,他終於發現,慕如淨葉並沒有死。
可是,那時的慕如淨葉的身上明顯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雖然慕如淨葉還是一如既往地友善、瀟灑、溫潤如玉,可是,不經意的言談舉止之間卻有了明顯的變化。
變化最大的,就是他的身手。
難道真的如他想象的那樣,他在那個山裡找到了那本絕世寶書——《刺世嫉賦》,學了上面的絕世武功?
就在姬四絕沉思的時候,慕如淨葉卻笑了笑,道:“其實姬兄此言差矣。劍,乃不祥之器,在下是不得已而用之。”姬四絕冷冷地哼了一聲,仗劍道:“既然你拿起來了劍,就是進入了江湖。既然你人在江湖,那麼出劍吧!”慕如淨葉道:“所謂劍如劍鞘,鋒芒當收藏之。而姬兄此刻鋒芒人,看來還得好好收藏呀。”姬四絕道:“如果劍鋒不利者,應當收藏,可是鋒芒畢者,即使收藏起來,也會寒氣人。”慕如淨葉道:“這麼說來,姬兄是一定要挑戰在下了?”姬四絕道:“箭在弦,刀出鞘,在你十五天前收到我的挑戰書的時候,就應該明白,這一戰避不可免。”一旁觀戰的修羅輕輕地嘆了口氣,將杯子裡的冷茶一飲而盡,喃喃地道:“不就是比個劍嗎,恁多廢話。”江豐卻很明顯對他這種鄙視自己偶像的表現和不滿意,立刻反駁道:“喂喂喂,你懂什麼?這叫禮貌,又叫劍道。如果兩個江湖人見面二話不說提刀就砍,跟街上的無賴混混有什麼區別?”修羅嘆道:“江湖啊江湖,武林啊武林…”江豐道:“不要說話,快聽慕如大俠怎麼說?大俠就是大俠,多有道理吧。沒有看到他出手,就已經被他的劍道征服了。喂喂,你看到剛才他出手擊回姬四絕的劍鞘那一招沒,太瀟灑了。”修羅道:“你不讓我說話,結果你話比我還多。”江豐道:“我看你是個外國人,不懂我們中原江湖的規矩,在解釋給你聽,你居然還說我廢話,真是豈有你的此理。”呃…不對勁,我說話怎麼跟那人一個腔調啊…那個落拓的男人…
他喃喃的道,“好啦好啦,還是看慕如大俠跟姬四絕的比武吧。”慕如淨葉卻道:“姬兄,我不能跟你動手!”此言一出,周圍立刻一片譁然,為什麼?
姬四絕也在問:“為什麼?莫非你想做縮頭烏龜?”慕如淨葉道:“我是不想傷了彼此的和氣。”姬四絕道:“我跟你素不相識,跟你也沒有和氣可言。”慕如淨葉道:“天下武林是一家,既然大家都是江湖人,就是一家人。而且,你我曾經同在槍與花山莊共過事,儘管你一直沒把我當過朋友,但是,我卻一直拿你當好兄弟,所以在下有個不傷和氣的辦法。”姬四絕道:“什麼辦法?”慕如淨葉道:“以武入棋。”姬四絕道:“以武入棋?”慕如淨葉在桌子上拈起一枚棋子,掂了掂,淡淡地道:“你看,在對面的牆壁上,有個棋盤,我們一方執白子,一方執黑子,以內力擊發棋子,輪訂入棋盤上相應的位置。這樣一來,既要考驗我們彼此的內力,又可以考量彼此的智慧,還可以不傷和氣分出高下,一舉三得,不知姬兄意下如何?”姬四絕點了點頭,道:“好辦法,請。”姬四絕既然才絕,那麼棋藝應該不在話下。
他長劍“嗆啷”出鞘,挑起桌子上的黑子,飛向棋盤。
好棋!好劍法!
可是,慕如淨葉的棋藝好像也不比他差多少。
兩人一個執黑子,一個執白子。
一個以劍入棋,一個以扇入棋。
越下越快,越下越奇絕。
一個時辰過去,還未分出勝負,棋盤上密密麻麻鋪滿棋子。
最後,慕如淨葉將棋盤上的最後一格下滿。
一局結束,兩人居然不分勝負。
英雄樓立刻掌聲一片。
慕如淨葉收勢,“唰”的一下展開摺扇,搖著道:“姬兄文武雙絕,實在高明得很,在下佩服,佩服。”姬四絕點了點頭,收起臉上的那種孤傲決絕之氣,眼睛現出惺惺相惜的神,衝著他抱拳一回禮,道:“慕如大俠也高明很哪。今天我們雖然在棋藝上打成了平手,但如果以後有機會的話,在下一定再來向閣下討教,後會有期。”說著,縱身一躍,從原來的窗戶跳了出去。
眾人的目光跟著望出去,可哪裡還有姬四絕的影子。
好快的身法,好高明的輕功。
江豐卻撇了撇嘴,道:“哎呀,這個姬四絕可真夠不要臉的,淨往自己臉上抹金。連瞎子都看得出來剛才是慕如大俠故意讓著他,他居然還好意思說跟人家說打成了平手,這算什麼呀?你說是不是?修羅兄…”另外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卻如像是蚊子一樣在他的耳邊嗡嗡嚶嚶地響了起來,道:“我說小兄弟呀,你是從剛剛出來在江湖上混的吧,我勸你呀,還是別管那麼多事了。在這英雄樓裡,魚龍混雜的什麼人都有,以後你也就見怪不怪了。不管怎麼說,這個姬四絕呢,也算得上是江湖中的成名最快的用劍高手。成名不易,可是,要毀掉一個人卻很容易。慕如大俠是為了顧及他的面子給他一個臺階下,所以,才故意跟他打成平手的,不過呢,這也是慕如大俠的寬容仁慈之處呀。”江豐點了點頭,道:“一定是這樣的了,呃?你是誰?”接他話的,是個長著馬臉的傢伙。
那馬臉漢子出一副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心煩的表情,就像是憑空得了個老婆卻又意外發現老婆給自己戴了綠帽一樣。
他就坐在修羅剛剛坐著的位置。
而修羅卻早已不知去向。
英雄樓的夥計正點頭哈地站在旁邊一臉的諂媚,輕輕地道:“馬大俠,你對這個座位還滿意吧?”這人就是被聞停遠用樹壓暈的“馬面”顧邕。
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英雄樓,坐在修羅剛剛坐著的位子上。
“馬面”顧邕點了點頭,道:“雖然不是很好,但還湊乎著坐吧。”店夥計一邊抹桌子,一邊跟他東打聽西打聽的,滿臉的虔誠之,道:“馬大俠,您老這個月抓了多少強盜呀?”顧邕懶洋洋地道:“唉,怎麼說呢,反正每個月抓的強盜都差不多,勉強夠吃飯喝酒找漂亮姑娘的,也沒什麼特別的。”夥計諂媚道:“您老今天要吃點兒什麼?”顧邕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道:“當然是最好的酒和菜了,剛剛慕如大俠不是說今天有他來請嘛。”江豐一直在看著他,臉上的表情也不知道是不高興還是不屑,只是冷冷地道:“剛才是你在說話?”顧邕道:“怎麼?你有意見?”江豐道:“修羅呢?”顧邕左右看了看,又白了他一眼,道:“什麼胡蘿蔔白蘿蔔的,這裡壓兒就沒人,我看你是見鬼了吧。”江豐被嗆,這才開始打量著這個長著一張馬臉的傢伙猜測他究竟什麼來頭,說話怎麼這麼無禮。
光從外表上來看呢,這個人實在是太普通了,普通得讓江豐幾乎沒有一點兒他究竟有什麼高明的地方來。
可是,從剛才那個英雄樓的夥計對他的恭敬態度上來看呢,他又覺得這個傢伙顯得是那麼得不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