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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魚兒上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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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看透了心思,但江豐決定一條道跑到黑堅決不承認。

他只好繼續死皮賴臉地糾纏道:“看姑娘你說的,好像我是什麼壞人似的。事情是這樣的,我今天呢還沒有開張,趁著天還沒下雨想賺點兒零用錢回家補貼家用。老婆等米下鍋孩子等睡覺,大不了這樣,算你便宜點兒好不好呀?”大小姐衝著他“哼”了一聲,道:“你沒開張,管我什麼事呀?你餵養老婆孩子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呀。”江豐對她已經完全麻木了,有氣無力地道:“我可以再便宜點兒,一天只收你一個銅板好不好?”他不僅已經完全麻木,簡直都已經開始絕望了。

他甚至已經看到自己像只落水狗一樣,拖著戰敗的尾巴,灰溜溜地回到了破廟,耷拉著腦袋往神案前一跪,接受朋友們的嘲笑,和那位黑麵熊的汙辱,那情況要多悽慘有多悽慘比被淋了落湯雞還慘。

但是,讓他卻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次,這位大小姐卻很快地答應了。

她拍了拍江豐的肩膀,一臉詭秘地道:“好,就這麼說定了。”聽到鳳飛飛這麼快的答應,江豐的腦袋裡突然湧出三種覺。

第一種覺是,魚兒終於上鉤了。

第二種覺是,這次她為什麼答應的如此快?

第三種覺是,自己這次有的罪受了。

一個錢就要拉著人家滿地亂跑,不限空間,不限距離,那還不把他給累死呀。

江豐呢,只不過是隨口說說尋個由頭留在她的身邊以便行暗鏢而已,可是,沒想到這位頭腦簡單的大小姐還真的當真了。

江豐一臉苦瓜相地看著她,苦笑著道:“你…真的要坐呀?”大小姐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道:“是呀。”江豐撓了撓後腦勺,開始琢磨反悔的法子。

只可惜他的腦袋不怎麼好使,只好耍賴皮道:“你剛才不是說不想坐車不讓我煩你嗎?”大小姐扯著搭在肩膀上的頭髮得意地道:“對啊,我是不想讓你煩我,我只是讓你求我而已。”江豐苦笑著道:“大姑娘你真會開玩笑。”鳳飛飛瞪了他一眼,很認真地道:“嘁,什麼玩笑?我說的可是認真的。你我素不相識一見面就湊過來,誰知道你安的什麼心呢。如果你是那個該死的溫八派來的細過來監視我的話,肯定會對我剛才對你的那番羞辱忍氣聲的,可是你沒有,你雖然努力做出一副好男不跟女斗的樣子,可是,卻把滿臉的不高興寫到了臉上,所以,我才能確定你不是溫八的人。所以,既然你已經求到我讓我替你今天的生意開張,那我就當是行一善嘍。那…我事先跟你說明白了呀,別到時候說我騙你,我現在身上可是連一個子兒也沒有,中間不許跟我收什麼亂七八糟的費用。雖然你只要一個銅板,可是呢,本大小姐是不會虧待你的,等到了我家之後,我多賞你一些就是了。”江豐將大小姐渾身上下都看了一遍,皺著眉道:“喂,不是吧,看你的穿著打扮,雖然狼狽了一點兒,可是,應該是很有錢的人呀。怎麼對一個大子兒的辛苦錢也要斤斤計較呀,真是越有錢越摳門呀。”此時,江豐已經不像剛開始那樣氣餒了。

他甚至覺得這位大小姐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驕傲,甚至還有些天真得可愛,所以,就想故意逗逗她找找樂子。

鳳飛飛道:“本來呢,錢呢,我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可是呢,我是大姑娘嘛,大姑娘總是要吃的,要喝的,要買胭脂水粉的,要…哎呀,反正我我們大姑娘要用錢的地方多了去啦,你們這些窮鬼怎麼會明白呢。”雖然她一口一個“窮鬼”讓江豐很不,可是,江豐卻不打算將她跟她計較那麼多了。

鳳飛飛彷彿也意識到自己現在的這副模樣確實不像是花了錢打扮過的模樣,便衝著江豐猛然一瞪眼睛,大聲呵斥道:“喂,你笑什麼?你以為本大小姐這麼穿是很落寞嗎,哼,才不是呢,這是儘量最免費的穿衣打扮的範兒,這是…哎呀,反正說了你們也不懂,你只要知道如今的有錢人都這麼打扮就是了。”江豐嘿嘿笑道:“我明白,我明白。”鳳飛飛突然頹廢了,口氣也軟了下來,有氣無力地道:“好吧好吧,我承認我現在的樣子很落寞,如果你想笑的話,就儘管笑好啦。不過你放心,你的那個大子兒,我一定會加倍還你的。”然後,她突然就大叫了起來,指著江豐那個手推車一臉憎惡地道:“喂喂喂,你車上這麼髒,讓我怎麼坐呀?”江豐道:“呀,真是麻煩事,我幫你擦擦不就行了。”說到這裡,用手扯著袖子,將車子裡的塵土啦,雜草啦,阿里不達的髒物啦使勁地的擦了又擦。

他甚至還從車子底下扯出一把牛皮傘,嘩啦一下撐開,在手推車中間的把手上,將手向前一擺,做了個“請”的姿勢。

可是,大小姐還是不滿意。

她的嘴撇得能榨油了,道:“你看車子上**的,讓我怎麼坐呀,去,給我找個鵝絨的墊子放在上面。”江豐差點兒沒笑出來,大聲道:“什麼?鵝絨的墊子?我是不是還要給你拿個西池國出產的毯子呀?”鳳飛飛竟然沒有聽出這話裡的嘲諷之意,很認真地點了點頭,道:“如果有的話,那就更好了。”江豐忿忿地一摔車把,衝著鳳飛飛就是一陣撕心的怒吼,道:“喂,我的大姑娘呀,你知不知道,你現在身上連一個大子兒都沒有呢?”鳳飛飛點了點頭,道:“我知道呀。”江豐道:“那你怎麼還那麼多事?”鳳飛飛一副大人不記小人過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地道:“喂,臭小子,我說你這人怎麼這麼多廢話啊,本大小姐不是都已經向你保證過了嘛,等我到家之後呢,會加倍給你的。”江豐只好勉為其難地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墊在車子上面。

撫了撫褶皺,做了個請的姿勢,忿忿地道:“哼,鵝絨的墊子沒有,西池國的毯子也沒有,破衣服只有一件,你坐不坐呀?”大小姐嘟著嘴巴,一副很不情願的樣子道:“唉,既然這樣,那我就勉為其難一次,隨便坐坐意思意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