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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劍若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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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看穿越小說的時候,他總為小說中的主人翁能夠大開金手指在穿越的世界裡幹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可是,現在等自己真的也成為穿越一族的時候,好像並沒有像是穿越小說中寫得那樣。你說他究竟是成功了呢,還是失敗了?

唉,說不清楚。

不過,這聯倒是把龍額侯給難住了。

他端著酒杯,陷入了思考之中。

溫八也不敢打擾他。

看著溫八那副小心謹慎的樣子,聞停遠笑道:“溫八爺怎麼了?肚子不舒服要上廁所?”溫八搖了搖頭。

聞停遠道:“不舒服就趕緊去,千萬別憋著,對身體不好。”溫八還未有所表示,只見龍額侯猛然一拍大腿,道:“有了,我的下聯是,是是非非,是是是非?是是是,非是非。”這聯對得甚是妙。

龍額侯的下聯是從事理方面來進行切題的。

他要表達的意思是,要論人間萬事,有正確和錯誤的區別,但一件事究竟是正確的呢還是錯誤的呢?沒有標準的答案,因為一件事,你作對了,它就是正確的,如果你做錯了,不好意思,他就是錯的。

這上下兩聯看似很深奧,很有哲理,其實說白了,都是廢話。

兩人彷彿也明白了這是廢話,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笑完了,聞停遠傾壇,將龍額侯的空杯斟滿,朗聲道:“是也罷,非也罷,喝罷。”龍額侯卻將斟滿的酒杯放下,一把奪過聞停遠手中的酒罈,學著他的樣子一陣牛飲,用袖子擦了一下嘴角的酒漬,重新將酒罈還給聞停遠,大笑道:“成不管,敗不管,酒管。過癮,真是過癮。”聞停遠提著酒罈,走到觀臨閣的觀望臺上。

他將衣襟拉開,讓江風吹透身上的溼汗。

然後,隨手撥了一下簷角上掛著的大紅的魚形燈籠,道:“過癮是過癮,美中不足的是,有酒無菜,正所謂,紙糊燈籠,難煎難煮難待客。”龍額侯品了一下,知道這小子藉著抱怨的機會又給自己出了一副上聯,便低頭捻鬚細細思量。

但不得其法。

正在急得不知所措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的白鶴補袍,心下一喜:這不就是下聯嘛。便道:“繡白鶴,不飛不走不離人。哈哈哈,梅小兄是怪本侯小氣有酒無菜慢待了兩位。其實,本侯只是怕這閣外楊柳如許,恐閣中買醉,惹賢弟興起故鄉情。”聞停遠居然不避嫌地摟著龍額侯的肩膀,哈哈笑道:“筵前青嶂人,當畫裡尋詩,添良兄得閒小坐處。”龍額侯也不知道突然從哪裡摸出一把白玉摺扇,當空搖了搖,朗聲道:“賢弟果然良才,兩盞便成錦繡文章。”聞停遠摸了摸脖子裡的那道疤痕,隨手拈起酒罈,將三人面前的酒杯斟滿,笑道:“三杯能壯英雄膽。大哥很是豪放。”說完,隨手抱起腳邊的一張矮凳,以鐵劍擊之,大聲歌道:“酒後高歌聽一曲鐵板銅琶唱大江東去。”龍額侯和道:“茶邊話舊看幾許星軺冕從江海南來。”聞停遠:“嘻嘻哈哈喝酒。”龍額侯:“嘰嘰咕咕談心。”聞停遠:“小酌令人興奮。”龍額侯:“狂飲使人發狂。”聞停遠:“酒常知節狂言少。”龍額侯:“心不能清亂夢多。”聞停遠:“酒間詩字句香。”龍額侯:“醉後揮墨筆生花。”聞停遠:“痛快。”龍額侯:“牛。”自始至終,溫八連句話都不上,跟個二傻子似的。

他也曾經自詡風,文采斐然,可是,此刻發現,那僅僅是自娛自樂隨口做得幾首打油詩而已。

他覺得再任由兩人這麼對下去的話,不僅更襯托得自己成了二傻子,說不定兩人還會對出什麼來呢,便趕緊道:“兩位兩位,可以打住了。”龍額侯正在興頭上,聽到此話,醉眼離,看著溫八喃喃地道:“打?”他突然“啪”的一下合起白玉摺扇,用扇子的一端搔了搔脖子,不停地點頭道,“哦,你不說我倒是差點兒忘了,好久沒有這麼痛快過了,剛才我光顧著對口了,接下來,我們是不是得動手了。看梅小兄的嘴上功夫了得,想必手上的功夫也當仁不讓了,還請梅小兄不要謙讓才是。”聞停遠抱著酒罈不說話。

龍額侯道:“梅小兄的兵器應該是劍吧。自從一年前劍三十擊敗解千愁之後,江湖中以劍作為兵器的,陡然多了起來,但大多都是跟風作秀而已,真正的用劍高手,卻沒有幾個。既然梅小兄自稱帝都第一劍術高手,只是不知與那劍三十比起來孰高孰低?本侯前來南陵的其中一個目的,就是想與那劍三十進行一戰。在與劍三十決戰之前,能夠先與梅小兄一較高下,也是一次不錯的體驗嘛。”聞停遠搖著頭道:“不行不行,我用劍的本事差得遠了。我覺得我們還是喝喝酒鬥鬥詩,也是很不錯的嘛,在下剛剛又作了一首詩,侯爺聽聽如何。”說著,詠道:“這裡是英雄擊馬的地方/這裡是壯士磨劍的地方/在這裡我黯然地解了鞍/歷史的鎖啊沒有鑰匙/我底行囊也沒有劍/要一個鏗鏘的夢吧/趁月/我傳下了悲慼的將軍令/自琴絃…”龍額侯道:“梅小兄還是不要謙虛了,從溫兄弟送來的那截樹枝來看,梅小兄的劍術,絕對可以當今江湖用劍的前十名了。”這個時候,聞停遠赫然想起來,溫八掏出來的那截樹枝為什麼覺得那麼眼了。

本就是他當初跟梧桐前去月夜林的時候,與燕希白手的時候,無意間斬下的。

只是不知為何會落到溫八的手裡。

不過,仔細一想,又很快釋然。

那燕希白本就是溫八的屬下嘛。

這截樹枝,肯定是燕希白事後察看現場的時候發現送給溫八的。

溫八卻用他來誑龍額侯。

這麼說,溫八已經知道了那次的黑衣蒙面人就是自己?

可他為什麼帶自己來見龍額侯?

難道是想借龍額侯之手除掉自己?

還是,另有其他目的。

無論怎樣,他都已經沒有時間去想了。

因為龍額侯已經拔劍。

劍,是從間拔出來的。

三尺兩寸的鋼軟件。

如虹般,當空劃出一道弧線。

軟劍,劃過酒罈,划向前,劃躍腋下,刺在聞停遠提在身後的酒罈上。

酒罈“哧”的一下,被刺穿兩個

口飛散,酒水灑出。

灑出的酒水,化作酒箭,向几案,向屏風,向那幅珍貴的《煙波浩渺圖》。

向觀臨閣的閣頂和廊柱。

偌大的一座觀臨閣,被這一劍之勢,擊得黃了幾晃。

碎木的屑飛散。

這一劍,聲勢駭人,一至若斯。

這一劍,無人可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