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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月夜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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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陵城的主幹道,叫做英武街。

英武街南北走向,寬闊,乾淨,兩旁商棧林立,酒店、青樓、雜貨鋪等吃住行遊購娛旅遊六要素俱全,彷彿連鋪在上面的石頭也沾滿了商人的氣息,圓潤,溫和,讓人走在上面就有種說不出的束縛

但這種滿街商鋪並沒有給人以華而不實的銅臭氣息,因為這裡有金石居。

金石居是個書店,規模並不大,但是,卻在短短數月崛起於南陵城。

其中最大的原因是,他們印發了那本目前正在免費的《江湖見聞錄》,將劍三十與仇萬千的空山一戰渲染到了極點,成為那些打破頭也要在江湖中闖出一番天地的少年俠客們的行走江湖指南。

聞停遠進來的時候,只見不大的書店內,琳琅滿目而又以某種多而不亂的格局擺滿了書架,最雅靜的一隅的書架上,擺滿了裝、簡裝、典藏、紀念版等各種版本的《江湖見聞錄》供人挑選,其琳琅程度簡直讓見識過新華書店盛大局面的聞停遠都有些乍舌。

但聞停遠可沒有心思觀賞這些所謂暢銷書。

他的目的只有一個,這裡的大老闆,王國帷。

也只有聞停遠才知道,這家金石居的幕後大老闆,是王國帷。

它是四平城一品居在南陵城的分店,只不過由原來的娛樂質變成了人文質,但目的仍然只有一個,權兵衛在這裡的情報機構。

聞停遠穿越重重的人群,直奔後院。

可是,一個新來的店夥計擋住了他,客氣中帶著點兒不可拒絕的口氣道:“大爺,後面是內宅。請止步。”聞停遠將那夥計上下打量了一番,摸了摸脖子裡的那道疤痕,腹誹道:“還真是豈有你的此理,怎麼一轉眼老子就成了閒人了?”但仍然笑道,“我知道那是內宅,可我就是要去內宅的。”那夥計擋著他的手更堅了,道:“對不起,大爺,內宅確實不是您能進去的。”聞停遠開始冒壞水,嘻嘻地道:“既然你都叫我大爺了,那我就更要進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夥計的口氣已經不那麼客氣了,沉沉地道:“敢問您是?

”聞停遠道:“我是王國帷的大爺。”由於重渡溝滴翠河一戰,雷千嘯隱藏在這裡的權兵衛班底被向不負給伏擊殆盡,所以從帝都又調來了很多新人前來給王國帷打下手。帝都的權兵衛各個都是眼高於頂囂張跋扈的主兒,何曾見過這麼跟自己打哈哈的,臉不由一沉。

隱在袖子裡的手緊緊地握著刀柄,還未拔出,只見一箇中年的儒者慌慌張張地從後院跑了出來,他這是這家金石居名義上的掌櫃,一把將那怒火沖天的夥計給攔住,道:“慢著慢著,這位…確實是大爺。”說著,衝著聞停遠一笑,道:“我是大爺呀,這位是剛來的,不認識您老,還請您多多擔待。”聞停遠嘴角微微上揚,道:“王老闆呢?”那掌櫃道:“哎呀,大爺,真不湊巧,我們大老闆等了您一天了,但剛剛突然有事要去處理,所以,吩咐在下,如果您過來了,就讓在下把這封信給您,說您吩咐的事都已經查清楚寫在上面了。”說著,將信奉上。

聞停遠接過信,打開,只見上面寫著五個字:戌時,月夜林。

月夜林,位於南陵城南三里處。

月夜林,並沒有它的名字那麼唯美。

實際上,它只是一片不知道什麼時候遺留下來的古墓群而已。

那裡古木沖天,雜草叢生,地勢險惡,鬱郁森森。

各種被掘開的和還未沒有被掘開的墳墓徜徉其中,在黑夜中散發著幽幽的鬼火,並且,其間經常有匪盜出沒其間,打家劫舍,傷害行人。

雖然歷代的南陵府府尹都要派兵進行清剿,可是,官兵們不是在諾大的墓林碑林裡失了方向找不到出來的路,就是被那些長期居在其中的的匪寇們打得一塌糊塗,要麼就是費時費力,轉悠了老半天,連一個鬼影子也沒有見到,空手而歸。

雖然從表面上看,這裡很符合某些詩人筆下的執拗桀驁的美,可是,無論詩人騷客還是尋常的百姓,都輕易不會來遊玩的。即使去,也頂多只是在月夜林的外圍稍微轉悠一下拾點兒乾柴打點兒野味而已。反正不知從何時起,這裡就成了所有正當的南陵人的忌之地。

所以,月夜林人跡罕至,茅草叢生。

不知道積了幾百幾千年的落葉掩埋了出入其中的行人和土匪的足跡。每當雨季來臨的時候,這些落葉就會在雨水的浸泡下發酵、長出苔蘚蘑菇,蒙起好大的一片煙瘴。綿延數百里的月夜林無論白天還是晚上,都沒有腳步,也聽不到歌聲,在這一片寬闊綠的樹林裡,只有一條通往不知道哪裡的小路孤零零。

人煙稀少,月夜林便成了鳥兒們的天下。

兩個黃鸝鳴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

當然了,也有嚇人的夜梟不時地驚破夜空,從一棵樹上飛到另外一棵樹上,發出殺殺殺…的冷笑聲。

夜漸漸地深了,夜漸漸地靜了。

已經是後半夜。

一切,彷彿都已經入睡。

可是,在月夜林的最深處,卻突然熱鬧了起來。

成群的夜鳥像是受到了驚嚇似的,從樹枝和草叢深處一飛沖天,唧唧喳喳。

而在那條被茅草和荊棘掩埋著的小路上,一大群青衣青帽的家丁施施然地走來。

他們的手中提著燈籠,間配著刀劍,護著一頂青紗小轎。

轎子到了月夜林中間一棵被刀砍出一道長痕的古木之下停了下來。

那是事先約定好見面好的地點。

轎子停下,青衣青帽的家丁們立刻呈扇形在轎子的四周分佈開來。

而跟在轎邊的兩個青衣小童在轎前伸開一張輕紗軟

將錦衾,枕頭,薰香一一鋪展開。

另外兩個小童則展開一張緻的小桌。

桌上擺好青燈,煙槍,福壽膏。

桌前支起隨身攜帶的小爐子,點上銀鍋,把玉瓶裡的水倒進去,煮沸,沏了一壺香茗倒進蓋碗裡。

轎簾,這才被掀起。

走出一個金衣錦袍的彪形大漢。

這大漢高約九尺,頷下的鬍鬚修剪得整整齊齊,身上已經發福,掛著數不清的金器玉件配飾。

但並不顯得庸俗可憎。

當然了,最惹人眼的地方,還不是他彪悍的體型,而是在他左臉上不滿了血紅的巴掌大的胎記。

他慢慢地走出青紗小轎,在那張軟上躺了下來,任由小童用一條雪白的巾為他擦拭臉和手掌,修剪鬍鬚。

清理好了個人衛生,便接過小童燒好的煙槍,雲吐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