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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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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護人員急著拉開他,他卻如野獸般地暴吼,推開所有人,仍是悲愴地搶救早已失去心跳的愛

“不要離開我,不要走…”他苦著挽留她,淚水也如同陣雨,一滴滴落下。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控制似有回應,是在嘲笑他嗎?

也對,是該笑他,三年前他就不該死抓著無聊的自尊不放,如果他肯對夏家人表明實情,如果當時他肯跪下來懇求,如果他不論上天下海也要尋她出來,如果他不為了賭氣跟另一個女人結婚,至少,他還能跟初雨過上三年幸福快樂的子。

在愛情面前,他不該賭自尊,他賭不起,時間無情,誰也不知明天先來,還是無常先到。

如今他失去她了,白白費了一千多個子,他再也喚不回她了!

“初雨,你回來,你在不我身邊,我沒辦法快樂,我承認我卑鄙、不守諾言,但我真的不能沒有你…”信宇,你醒醒!

有人在喚他。

醒醒!你在作惡夢,快點醒來!

是惡夢嗎?所以他只是在夢裡,她沒有死?

快醒來!

他用盡全身力氣,撐起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底的是趙英才擔憂不忍的臉龐。究竟哪個才是夢?什麼才是真實?

“初雨呢?”他虛弱的問。

“手術成功了!”趙英才笑道。

“她沒事了。”真的嗎?他傻傻地瞠目。

“是真的!”趙英才忽地擁抱他,樂呵呵地猛捶他肩膀。

“她戰勝病魔了,她回來了!”他聞言,淡淡地微笑了,頰畔淚痕未乾。

“聽說你哭了?”數後,夏初雨住院調養,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趁著下過陣雨的午後空氣清新,威風舒,傅信宇扶著她到醫院庭院散步。

兩人找了一張長椅坐下,他遞上一盒剛剛親自削的新鮮水果,她吃了兩片蘋果、幾顆小西紅柿,忽然嫣然笑問。

他猝不及防,愣住。

“什麼?”

“聽說你在手術房外等我時,作了惡夢,是哭著醒過來的?”睇著他的燦燦雙眸閃爍著調笑之意。

可惡啊!他暗暗磨牙。

“誰告訴你的?”

“你說呢?”該死的趙英才!一個大男人還那麼大嘴巴!

傅信宇面難看,眼神陰晴不定,夏初雨見他這表情,笑得更清

“怎麼?看你樣子很想殺人喔。”沒錯,他是很想殺了趙英才!

“為什麼那時候偏偏你就在他公司門外昏倒,被他給撿回去了呢?”

“怎麼?你這意思是在我那麼傷心絕望的時候,你寧願沒有人安我,沒人收留我?”他一窒。

“我不是這意思。”話說趙英才既然救了她,是她的恩人,也就算是他傅信宇的恩人。

“那就好啦!”夏初雨眼珠子一轉,不知怎地,愈是見他這種表情,就愈想逗他玩。

“你啊,應該謝人家的恩情,而且他跟我說他跟你已經建立了特殊的情,算是好朋友了。”他一凜。

“他這麼跟你說?”

“是啊。難道不是嗎?”她有意試探。

“唔。”他停頓,有些閃躲似的別過目光。

“也不能算不是啦。”趙英才這人飯桂煩,跟他鬥鬥嘴倒也有趣的,所以他們一起上酒館喝過幾杯酒,談過一些男人之間的話題。

但、是!

“我跟他只能說算有點情,不是特別好的朋友。”他堅持撇清。

看他一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表情,夏初雨不嗤聲笑了,笑顏如花。

起初他有些懊惱,後來見她笑得歡悅,什麼不甘不滿都忘了,只要她開心就好,她笑,他的人生就是一片彩

夏初雨笑過,吃著水果,若有所思。

“其實我開刀醒來後,總覺得好像作了個夢。”

“作夢?”他詫異。

“嗯,我記不太清楚了,這幾天一直在想,好像我走在一條很長很黑的道路上,身後一直有人喊我回去,可是前方有光亮,看起來很舒服、很溫暖,而我累了,只想找個地方躺下來好好休息,所以我很猶豫該不該回頭。”

“那個喊你的人,是我嗎?”他想起那個足以令自己魂飛魄散的惡夢。

“應該是吧。”她揚眸望他,眼底眉梢都是深情款款。

“那時候我覺得喊我的人像在哭,而天空開始下雨了,我臉上、脖子上都是溼溼涼涼的體,一滴一滴的,讓我覺心好痛…我想,那說不定是你的眼淚。”是他的眼淚。

雖然丟臉,雖然有損男尊嚴,但他想在那條生與死的關口挽留住她的那場雨,確實是他的眼淚沒錯。

他倏地握住她的手,緊緊地,與她十指扣,繾倦愛戀。

“因為下雨,所以你回來了嗎?”他問。

“嗯。”她輕輕頷首,偎靠他膛。

“那時候我全身都痛,像火在燒,像千刀萬剮,我想只要到那個有光的地方就安全了,就可以好好休息了,可是下雨了,我的心好痛,身體再怎麼痛都比不了心碎,所以我還是回頭了,很努力、用盡所有力氣,就算是用跪的用爬的都好,我回頭了。”他心絃震顫,猛然收攏臂膀,密密地將她納在懷裡。

“謝謝你,初雨,謝謝你回來!”謝謝她沒有丟下他一個人,謝謝她寧願忍受地獄般痛苦也要回到他身邊。

謝謝她,在以為自己生命即將到盡頭的時候,在只差一步就可以得到永遠的安眠的時候,仍然牽掛著他,舍不下他。

“信宇,我愛你。”她低聲表白。

“我也…愛你。”他沙啞地回應,噙著哽咽,噙著男兒淚。

謝上天給他再愛她一次的機會,這一次,他不會再傷害她了,也不會猜疑,他會完完全全地敞開心房,讓她進來,他會給她毫無保留的愛與幸福。

“我哥早上打電話給我,要我明天出院後,你帶我回家一趟,他說他們有很多話想問你。”傅信宇聞言一怔,半晌,自嘲地苦笑。

該來的終究逃不過,他還是得面對夏家人的輪拷問,想起夏家那一個個機靈淘氣相當不好惹的父母兄姊——嗯,看來在給她幸福前,他還有很多難關要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