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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三飛魚祭魂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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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翡糊塗了,明明是飛魚長劍追來,她遵循的是飛魚長劍的直覺——難道,是它錯了?

風遊仙道:“之前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慢慢給我說清楚。”

“是。”盛翡自己想不通,但她有個優點,就是不會自己不知道還硬要裝知道。

此時此刻,她只想解開心中的疑惑,而面前的風前輩願意幫忙,她再藏私,就是愚蠢了。

於是盛翡便從自己到酆都講起,這時說來,不再一筆帶過,而是鉅細靡遺,連她注意到的各個人物的表情也都慢慢回憶著說出來。

風遊仙安靜地聽完。

盛翡將從酆都到這裡的事情說清楚了,滿臉不解:“風前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這飛魚長劍是子牙的作品吧?”風遊仙忽然沒頭沒腦提起這個。

“是啊。”風遊仙伸出手:“把它拿來,給我看看。”盛翡連忙取下飛魚長劍將之奉上。

風遊仙將飛魚長劍拔出來,目光掠過它劍身上的刻紋,微微一笑,點頭道:“我明白了。”盛翡苦笑道:“您明白了,晚輩卻還很糊塗啊。”

“哈哈哈…”風遊仙大笑“你放心,我會解釋給你聽。”他將飛魚長劍拋回來,盛翡穩穩接住。

“你收好吧,妖難以察覺,這飛魚長劍能保護你。”風遊仙道。

“可惜它這次卻追錯了。”盛翡搖搖頭,深覺失望。

“它沒有出錯,是你對它還不夠了解。”風遊仙篤定地說道。

盛翡一愣,難道,問題在她的身上?

她小心翼翼將劍鞘重新系好,十分恭敬地看向風遊仙:“風前輩,願聞其詳。”

“你光知道這飛魚長劍能察覺妖、魔怪與惡鬼,便以為它這次也是追妖而來?”風遊仙笑道“你錯了,子牙給這柄劍刻的法紋並不是尋物之紋。而是尋力之紋。”盛翡倒也不算真的糊塗,她猜測道:“您的意思是,這劍尋的不是妖,是妖之力?”

“對!”風遊仙點點頭。讚許道“一點就透,怪不得她收你做徒弟。”盛翡不好意思地一笑,但風遊仙讚許她不愧為唐承念之徒,這當然是極大褒揚。

風遊仙接著說道:“妖天生有靈智。有靈力,又,有些妖能隱藏自己,所以,想要刻出一柄尋找妖的法紋之劍,實在太難了,我想子牙至今還沒琢磨到應該怎麼做呢。”所以莫子牙當初贈唐承念以飛魚長劍,並非藏拙,而是那的確是他煉製出最好的劍了。

“所以,這法紋只針對妖之力。”盛翡喃喃說道。

“沒錯!”風遊仙笑道。

“如果妖之力出現,意味著妖動手,它若是為了自保,這是提醒你它的存在。它若是為了害人,尤其是…害你,這便是對你的警告。”

“想來,這血光便是那妖的奇術,它勘破飛魚長劍法紋的真相,因此,發血光——然後便引起了飛魚長劍的震動。接著。這奇術將靈力化為血光逃走,你便誤會了飛魚長劍的意思,將它當做妖追逐,如果不是遇到我。也許途中它因為別的意外消散,你便以為是妖伏誅了。”盛翡想否認,但回憶她自己之前的舉動,她也不得不承認風遊仙的猜測是有道理的。

“那如今…妖還在林家?”

“你猜猜,當時飛魚長劍最終指向誰呢?”

“但飛魚長劍不是指向妖之力嗎?也許…”

“飛魚長劍針對的妖之力是源頭。”無論奇景出現在何處,飛魚長劍永遠只會指向那個縱者。

即使只是一瞬間。它也會立刻捕捉到,絕不會錯。

盛翡一拍腦袋:“糟糕,他們都以為他是無辜的…我得回去!”妖蟄伏,又能忍多久?

風遊仙搖搖頭,道:“我送你一程吧。”若是不知道也就罷了。

自從恢復五靈劍派,風遊仙比起從前心軟了許多。

一想到會有生靈塗炭之事,他便難以坐視不理。

盛翡地謝過,也不囉嗦,搭上了風遊仙的順風雲。…酆都。

林府。

蘇夢只著中衣,坐在梳妝檯前,神情哀怨。

剛剛林深幸很沒興致。

她倒不是真對林深幸有情,只是免不了懷疑林深幸是否開始厭倦她?

她這安穩的子,過不了多久,又要沒了嗎?

殊不知,林深幸比她還苦惱。

蘇夢好歹有個緣故,林深幸的苦惱,卻來得莫名其妙。

他呆呆地坐在沿,只覺得頭痛,心悸,不安。

好像有什麼糟糕的事情,馬上就要發生了。

蘇夢整理好心情,回到他身邊:“老爺,要是不舒服,不如先安寢吧?”她沒事人一樣,倒令林深幸生出憐愛之情了。

蘇夢解散了髮結,他撫摸過她如絲緞般柔滑的長髮,將她摟入懷中:“我今心中有些不安,蘇夢,你若真是解語花,能替我解這個心結嗎?”老孃是個人,你竟真當我是朵勞什子花?

蘇夢在內心翻白眼的同時,面上卻真笑顏如花:“好,老爺,您先說說是怎麼回事。”好歹知道林深幸是真苦惱,不是厭倦她,這林府暫且還呆得下去。

林深幸嘆息一聲,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蘇夢忍著死他的心,畢竟她不死他,只能賠笑道“大約是老爺您累了,我聽說,有人累了,就會有心悸之類的覺,生出不祥的預。其實,睡一覺或許就會舒服很多,不如您先睡一覺,也許明天一覺醒來,便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呢?”林深幸看她一眼,問道:“你確定?”蘇夢道:“會的。”

“…好吧。”林深幸便解開釦子,躺進了上。

蘇夢一般睡在裡面,這次林深幸卻自己往裡面躺,讓她在外面睡。

蘇夢一怔,這人莫非是懷疑有刺客——所以,想拿她擋?

她氣急,但寄人籬下,身是浮萍,又能如何?

心中再憋悶,亦只能做林深幸口中的解語花。

她忍耐著,閉目躺下——如果有一天,有人能將她帶出林府,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