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家還是那麼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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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的汽客是
本不願走這種地方的，這裡進山的唯一
通工具就是騾車。由於騾馬的耐
好，雖然速度不快，但山裡的人並不像城裡的人那麼趕時間，所以倒是悠哉遊哉地看著山裡的風景。
而我卻有點迫不及待，已經有整整五年沒有回家看看了，不知義父現在過得怎麼樣，還有李大爺，張大叔，王大嬸，趙大伯…他們身體是否安康？小時候吃盡百家飯的我，村子裡的每一個人都是我最愛的親人，想想再過一會我就能見到我的親人們了，我的心緒不
盪起來。家鄉的味道已離我越來越近，騾車的速度本抵不上我急迫的心情，趁著山路上人煙稀少的緣故我施展輕功，趕起路來，這樣不是快了很多麼？險幸我回家帶的行李並不多，奔跑的速度也快了許多，花了大約一個時辰，總算看見那冒著炊煙的小山村，還有村中央那棵大歪脖子榆錢樹了。
離家的距離已近在咫尺，我不想驚世駭俗地驚動村子裡的親人們，而是停下腳步緩緩向村落走去。剛走到村口，我就見年邁的王
提著一小桶水艱難地往村內走去。她老腳步虛浮，走路歪歪撇撇，好不容易從井裡打上來的水已是潑灑了一大半，實在是困難不堪。而且現在已近年關，山裡的冬天也不見暖和，井水打溼她老的衣服，頓時凍得她老瘦骨嶙峋的身子直打寒顫，一不小心極易鬧出
病來。
我看了是一臉疼惜，已近高齡的王實在不應該出來幹這種累活。她老小時侯對我的好我一直牢牢記在心底，現在應該是我報答的時候了。就在我還陷入回想時，眼尖的我竟看見她老一個踉蹌，眼看就要摔到地上了，我哪還管那麼多，一個箭步，竄到她老身邊，扶住了她。
覺到她老渾身一陣溼意後，我是一臉的擔心，這要是冒了怎麼辦？我忙運功哄幹她老的衣服，帶著一絲責怨道:“王，您年紀都這麼大了，還需要出來提水嗎，叫張大伯出來幫您提嘛！”王年事已高，眼花耳背，我的話倒是沒讓她給聽進去，反而是她一臉客氣地看著陌生的我（四五年沒回來，我模樣肯定大變），道:“小夥子，謝謝你啦，我一把老骨頭了，出來散散心都難哦，更不用看這麼輕鬆的活兒了，看來要不了多久就要進棺材了。你能有這份好心，我老婆子心領了，呵呵…”王張著那無齒的癟嘴，欣
地笑了。也許有人看了覺得一個無齒的老發出笑聲是一件多麼恐怖的事，然而在我看來這是一種久違的溫馨，好久沒看見她老笑了，今天回家能看到她老欣的笑容，我覺有親人的
子是多麼的幸福。
“王，您別這麼說，您現在身體還算矍鑠，絕對不會有問題的！還有，您還認識我嗎？我是天兒啊，徐天啊，就是村尾那家老獵人風行勝的養子啊，您還記得嗎？”我掩住心頭湧的心緒，湊到她老的耳邊，大聲叫道。
“啊，你是天兒？我記得那時天兒離開的時候身高還不足一米七，小小的個子，羞怯的樣子像極了村裡頭出嫁的姑娘，你是他麼，我怎麼一點也看不出來啊！”王一聽說我是天兒，身子一震，推開我仔細地打量了一番，老眼一翻，乾癟的嘴裡吐出這樣的話來。
看到王已經不大認出我來，我也是心下一急，忙說道:“王，天兒已經遠行了四五年，回來後當然模樣大變，要是您不信，我講講當年與您老的趣聞吧。還記得我小時侯您老給我做的龍鬚糖嗎？那個甜啊，那種味道我至今還久久回味，還有小時候我吵著鬧著向您要儲糖罐，就是為了貪吃糖罐裡面存著的一粒粒五顏六
的糖豆，那時您還叫我‘貪吃的小瘦猴’哩，還有…這些您還記得嗎？今天天兒總算是回來了，是該為您老儘儘孝道了。”我娓娓道來的這些事實都被王聽在耳裡，剛才還一雙渾濁的老眼頓時綻放出光彩來，那雙抖擻的枯手想要撫上我的臉龐，但因為身高的緣故，卻遲遲不能夠著。最後還是我彎下
，輕輕拉起她老的雙手放在我臉上這才解決了問題。覺著那雙枯手在我臉上
糙的摩挲，一絲濡目的覺從我的心田湧出，兩行辛酸的淚水從我眼眶內滑出。淚水浸溼中我竟看到從王***老眼裡湧出兩滴渾濁的老淚來，然後就聽她老嘴裡喃喃道:“你是天兒，你真的是天兒！
大了，成男人了，為你到高興啊，十幾年的照我們將你培養成人啦！”
“王，你莫哭，莫哭，天兒好不容易回來一次，您應該到高興才是，不是嗎？”我輕輕地幫王拭去眼角的淚水，安道。
“是啊，是啊，天兒回來了，我應該到高興才是，我不哭，我不哭，我笑，我笑，我應該將這喜慶的事告訴給鄉親們才是，昔的大學生娃兒榮歸故里啦！”王抹去眼角殘留的淚跡，樂呵呵地笑道。然後連旁邊放著的小木桶也不顧，奔向村中央那棵榆錢樹下歇息的人們，興奮地叫道:“鄉親們，你們看誰回來啦，我們的天兒娃回來了，那個讀大學的天兒娃回來啦！”此刻的王哪還有先前那孱弱的樣子，簡直箭步如飛，居然一點也不顯老，看來我回家的消息真讓她老高興萬分啊。不過王畢竟年事已高，看似沉穩中卻隱含著蹣跚。我在一旁擔心她老的安危，步步跟著她老，以防她老遭受意外的損傷，嘴裡還時不時念叨著:“王，您慢點，慢點，我回來雖然讓您十分高興，但您也用不著這樣折騰自己啊。哎，小心，地上有一塊小石頭！”王叫喚的聲音頓時
引著全村人注視的目光，聽說村子裡唯一的大學生榮歸故里，大夥紛紛放下手中的活，向王這邊靠攏，而且嘴裡還嚷嚷著:“王婆，徐天娃兒在哪啊，我怎麼沒看見他呀。好久沒見這麼有孝心的娃兒了，我真該看看現在他的樣子！”
“是啊，徐天那娃兒呢，我們怎麼沒看到啊，不會是您老把他藏起來了吧，呵呵…”有人在裡面調侃道。
“…”看到一張張
悉的面孔，聽著那樸實的鄉音，我眼眶又溼潤了，目光朦朧中，我只覺一隻手被拉住，王拍著我的手背，笑著說道:“這兒不就是徐天娃兒嗎？四五年不見，你們看，你們連他的樣貌都記不清了，他的個子也拔高了許多，你們是不是到
意外啊！”
“啊，他就是徐天啊，這娃兒變化也忒大了吧，您老不會是特意唬
我們吧！”人群中一位樸實的中年農民咧著大嘴，驚訝地叫道。
“是啊，四五年不見變化也用不著這麼大嘛，您老是不是想徐天那娃兒想瘋了，才拉住一位過路人客串呀！”又有人在人群裡起鬨著。
看到人們都以異樣的目光看著王，我就知道村裡人都誤會了，忙掙脫王***手，深深地向他們鞠了一躬，灑著熱淚，說道:“李大伯，張大爺，趙大嬸，王大娘，孫大叔…謝謝你們對我這麼多年來的照顧，我徐天在這兒向你們鞠躬了，謝你們，沒有你們的照顧，我徐天也沒有今的成就，也不會有出頭的子，謝謝你們！”人群裡一片寂靜，眾人吃驚地看著悉而又陌生的我，不知是誰在裡面喊了一句:“徐天娃兒真的回來了，謝上蒼！”人們頓時歡呼起來，紛紛向我身邊湧來，那些大娘大嬸看我的眼神就是她們的孩子一般，拉著我的手噓寒問暖的，還不時地拍了拍我的肩，比劃我的胳膊，十分驚訝在這五年間我竟變化如此之大，差點連她們都認不出了。幸虧我這娃兒有成就了也不忘他（她）們，還懂得回家看看。
看著鄉親們樸實而又高興的笑容，我的心間也
淌過一股股暖，一一將自己經歷的事當做奇文怪事講述給這群好奇的鄉親們聽，當然我也懂得避重就輕，有的該說有的不該說，哄得鄉親們一陣大笑。猛然間我似乎想起了什麼，示意大家安靜下來，笑著說道:“各位最敬愛的大爺大媽，叔叔伯伯，大姨大嬸…今天我徐天回來了。由於路途遙遠的緣故我沒曾帶貴重的禮物回來，只好買了一些小禮物給你們，希望你們喜歡。”說完，我打開裝得滿滿的旅行包，從裡面拿出一件件裝飾漂亮，只有火柴盒般大小的禮品盒來，將其一一遞到他們的手中。
“這怎麼捨得呢，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就帶這麼多禮物給我們，還真是
費啊！”鄉親們話雖這麼說，但還是高高興興地從我手中接過禮品盒，因為他們知道這一件禮物代表的可是我一片心意，代表著我對他們把我哺養成人的謝，禮輕情義重，這一刻禮品盒顯得極為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