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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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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咱走吧!”短短時間之內兩次相見,兩人也算是人了。戴權也沒跟上次一樣公事公辦的板著臉,笑著說道。

林恪見到他的第一時間,心中就有了些猜測。再聽到這話,二話不說跟著他上了馬車。反正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兩人一路朝著紫城走去,依舊是上次的路線,依舊是上次的宮殿。

上次林恪來的時候,司徒堯正在埋頭批閱奏摺,而這次他正在用膳。見到林恪進來,司徒堯順口吩咐了句:“給他上份脆皮菠蘿球。”不大一會兒,一份金黃透亮的圓球狀點心便被送到了林恪面前,遠遠就聞得香氣撲鼻。林恪原本確實餓了,但看到這份點心,又用眼睛餘光瞄到司徒堯面前的燒酒魚扇之類,總覺得似乎哪裡不對。

猶記得在家每當林忱撒嬌鬧潑的時候,他經常讓小廚房給那娃兒做些小點心的,中式西式都有。而每當這個時候,林忱的情緒都很容易被安撫。

所以,他這是被當成小孩子哄了?林恪對著眼前的點心發呆,忽然覺得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見林恪久久沒有動作,司徒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邊淨手漱口,邊不緊不慢地說了句:“不合口味?也是,天天吃百味齋做的菜品,又怎麼會對這些甜膩的點心興趣呢。”

“不是。”林恪連忙坐直了身子,眼神裡滿是驚歎,“這點心做的太緻了!學生從來沒見到過如此緻的點心,一時動就有些不忍褻瀆,還望皇上恕罪。”百味齋的菜品比御膳房的還好吃?這話萬萬不能接!

林恪說完了這話,果然就見司徒堯冷哼一聲坐回了桌案旁邊,開始閉目養神起來。看這意思,是打算等林恪說完了東西再正式談話了。林恪人生第二次體會到了什麼叫做伴君如伴虎,不管這位是哄孩子還是哄孫子,他都老老實實地夾起個菠蘿球到了嘴巴里。

抱著御膳房的東西應該也不難吃的心情,抱著世界上所有油炸食品都不會難吃的心情,林恪在菠蘿球進入口中的瞬間,還仔細品味了下。下一秒,他的眼淚便出來了。

誰能告訴他,為什麼脆皮菠蘿球的用料不是菠蘿而是白蘿蔔?!

可能是林恪臉上苦的表情過於明顯,司徒堯睜開眼睛看了他半天,悠悠嘆了口氣:“看樣子,百味齋的菜品果然不錯。”說到這裡,他語氣又帶了些惱怒:“林如海怎麼會有你這麼個兒子?文不成武不就,還憊懶不知上進。貪吃、貪財、小氣、愛記仇…”司徒堯數落的興起,絲毫不顧及他的面子,balabala說了一堆,並且還絲毫不帶重樣的。林恪聽到最後,都有些昏昏睡了。

“你說吧,你有什麼好的!”司徒堯用這麼一句鏗鏘有力地話語結束了嘮叨,林恪忍住想打哈欠的衝動,低頭哼哼哈哈地應著:“學生確實一無是處。”似乎話說的太重了?司徒堯聽到林恪低眉順眼地冒出這麼一句,再想想自己今天喊他過來的目的,乾咳了一聲:“你也不必如此,你也是有你的長處的。”司徒堯說到此處,表情滿是意味深長:“比如你那個百味齋就搞得不錯。”林恪瞬間打了個靈,原本的睏意也立刻消失無蹤了。他下意識地瞄了瞄眼前這人的身影,字斟句酌地回道:“學生當初要那間鋪子的時候,正是母親有身子之時。學生一是為了替母親分擔事物,二是因為母親自小都在京城長大,不大適應淮揚菜系。碰巧學生在吃道上還有些造詣,就想著試些新奇的菜式給母親儘儘孝心。孰料母親一試覺得還不錯,就突發奇想開了個鋪子,就當做家中產業了。”林恪在家中產業四個字上加重了語氣,你作為大boss,好意思搶手下的私房錢?!

“菜品倒也罷了。”司徒堯在這幾個字上加重了語氣,不屑之意溢於言表,誰稀罕你那點兒私房錢!

不搶錢就好,裡面還有一半是妹妹將來的嫁妝呢!林恪剛鬆了口氣,就聽到司徒堯語氣一轉,“倒是你出的那些個小東西新奇有趣。比如那什麼會員卡,甚至連吃個飯都各自有單獨的院子,也夠風雅的。”司徒堯說的容易,林恪聽在耳中卻是晴天霹靂。不是他小氣,而是…跟這位說什麼經營管理,真的大丈夫?

他當初了個百味齋,可以說是小孩子滿足口腹之慾。裡面的會員卡等種種手段,也可以說是自己想出來的也沒關係,反正年少聰慧的人不少,旁人最多眼紅嘴碎罷了。而之後的簡陋版反季節蔬菜以及藥膳丫鬟培訓,也勉強算是百味齋的衍生產業,別人依舊說不來什麼。

這幾年他折騰的東西不少,但一直緊守著‘超前一步是天才,超前三步是瘋子’的底線不動搖。如此安安穩穩過了這幾年,現在怎麼突然被這位大boss問起來了?林恪這麼想著,神情便有些糾結。

司徒堯見到他沉默不語地模樣,漫不經心地開口道:“前些子瑞兒受傷那麼重,我也未曾遷怒於你。”所以,這是秋後算賬?

皇帝果然是天底下最為惡的工種!

司徒堯都將司徒瑞的名號亮出來了,林恪也只能嘆了口氣:“學生只是當時靈機一動想出來的,覺得這樣大概生意會好些。難得客人竟然不嫌棄,也就磕磕絆絆維持到了現在,至於如何能更好,學生近些年也在鑽研…”完全不說是不行的,但是也不能全說,至少現在不能說。這位的子他還沒有摸透,需要慢慢觀察。林恪將一些淺顯易懂、不惹人矚目的理論告訴了司徒堯,就這樣已經讓司徒堯連聲驚歎了。兩人一問一答地聊了半天,司徒堯終於記起了正事:“司徒瑞今也在宮中,一會兒你陪他一起回去吧,再多開解下他。”什麼意思?出了什麼事情?

林恪直到被戴權領著到了另一處宮殿外面,依舊沒有反應過來。戴權在林恪身邊站著,那邊有小太監飛奔進去,不多時就見到司徒瑞從裡面走了出來,眼圈有些泛紅。

他見到林恪的時候,神情似乎鬆快了些,幾步就走到了林恪旁邊。而戴權也微微加快了步伐,當先在前面帶路,領著兩人一路往宮門走去。

有了上次被司徒瑞警告不能亂說話的經驗,林恪這次悶聲不語。兩人一路無言的出了宮,林恪又和戴權寒暄了幾句看著他進去了,這邊林清和睿忠王府的管家都了過來,他這才回頭看司徒瑞:“發生什麼事情了?”司徒瑞沒有吭聲,沉默著拉了他上了王府的馬車。林恪雖覺得不大妥當,但看到司徒瑞眼紅紅的模樣,心一軟便吩咐了林清幾句,這才落了簾子。

“到底怎麼了?”林恪又問了一遍。

“我見到她了。”司徒瑞神情很複雜,“她其實很嫻淑,只是不大愛笑。”林恪終於明白了,原來他今是去看惠太妃了,怪不得這麼一副慘兮兮的樣子。

“她問我記不記得小時候的事情,又問我記不記得當初是怎麼出宮的…”司徒瑞苦笑,“我當時才一歲多,怎麼會記得。”

“沒問你別的嗎?”林恪忍不住打斷了他的話語,母子離別二十年未曾見面,不是應該先問自家孩子過得好不好麼?不對,似乎是應該先抱著哭一場才是。想到這裡,林恪眼神便不自覺地瞄了司徒瑞的衣襟一眼,卻看不到絲毫水漬。

司徒瑞沒有察覺林恪的視線,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不能自拔:“問了,問我這些年的經歷之類的,又問我是否讀書習武,還問我有無掛念的女子…”司徒瑞瞄了林恪一眼,嚥下了後半句話。

林恪微微歪了身子,安著他:“她在宮裡熬了這麼多年,又經歷了那麼多事情,也從小沒有帶過你,一時間有些生疏是難免的,你也不要過於苛求。”

“我不是苛求。”他用力搖搖頭,“我從知道自己身世的那天起,就一直在想著她是什麼模樣。只不過今見了,我總是覺得…親近不起來。”司徒瑞無意識地嘆了口氣,“她說的話,我總忍不住去猜去想。林恪,你和你母親一定不是相看兩無言的吧?”林恪默了,兩輩子算起來,他對母親的情都很複雜。正常母子之間的相處如何,他其實也不知道。上輩子他是個心高氣傲的,這輩子自家孃親是個心高氣傲的,雖說都能做到母慈子孝,但他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或許,這也是司徒瑞目前的覺吧?

但是生在了皇宮,哪裡還能求得純粹的母愛呢?

“有今上護著你呢!”司徒堯對他是真心的好,這點林恪還是能看出來的,他又忍不住勸了句,“既然求而不得,就去珍惜能求得的東西,何必非要輾轉反側?有時候不如順其自然,或許就水到渠成了。”司徒瑞終於被安到了,聞言臉上也恢復了以往的笑模樣,語氣認真:“嗯,有你和皇兄就夠了。”我去!要不要這麼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