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風月無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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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個退回去，護好嘉妮！”林軒頭也不回，對著梅羅和方萬低喝了一聲。

他們兩人沒有林軒的眼力，看見雁長空越來越近，還躍躍試的準備在林軒面前表現一番，聽到了林軒的話之後，先是愣了一下，這才飛的退回到了船艙裡，因為，有時候，聽話，也是一種表現。

“轟！”又一朵水花在江面上爆起，雁長空彷彿是藉著這水花炸開的力量似的，如飛鳥般躍起，向著鐵磨飛輪的甲板上落下來，那魁梧的身體，此刻卻變得輕盈靈動，好像是風中的柳葉般毫不受力。

在雁長空將要落在甲板上的瞬間，林軒輕邁右腳，向前踏出一步，然後握起右拳，對著前方刺出。

他這一拳，彷彿有種難以言喻的玄妙覺蘊含其中似的，看起來像是打在了空處，但是當他拳頭完全轟出的瞬間，就正好是雁長空落在甲板上的時候，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他的拳頭正好可以撞上雁長空的口，讓白衣大漢避無可避。

雁長空眼中爆出一片光，悶哼一聲，肩膀左右搖動了兩下，就看見在他身體兩側，拉出了兩道殘影，讓人完全分不清到底那一個是實體。

林軒那蘊含著強勁鬥氣的拳頭，打在空處，爆出一團瑩白的光芒，如無數的電蛇般，向著四面八方蔓延了過去，將雁長空的本體和虛影，全部都包裹了進來。

一隻鐵缽大小的拳頭，從虛空中出現，狠狠的撞在了林軒伸出去的拳頭上，藍的鬥氣，如水般從那隻拳頭上湧出來，不停的和林軒那瑩白的鬥氣碰撞，湮滅，眨眼間，這藍和瑩白的鬥氣就全部消散在了空氣中。

“砰！”沉悶的爆響這個時候才從他們兩人的拳頭上炸開，強烈的氣旋向著周圍猛烈的滌盪，將林軒和雁長空的身體推飛出去。

林軒踉踉蹌蹌的的退了四步，這才重新站穩，雁長空揮出的藍鬥氣冰寒無比，衝進他的氣脈中之後，立刻散出絕強的冰冷氣息，幾乎讓他氣脈裡轉著的鬥氣都要凝結起來。

他體內的五大斗輪在這些寒氣湧進來的瞬間，就已經開始飛的轉動，尤其是耀輪，一股股灼熱的鬥氣，從耀輪裡湧出來，瞬間轉過五大斗輪，往鬥者八脈裡衝了過去，一路勢如破竹般的瓦解著雁長空送進他身體裡的寒冷鬥氣。

這些灼熱的鬥氣在他的鬥者八脈裡循環不休，而第九道氣脈“鎮神”中，也湧出一絲絲帶著清涼覺的鬥氣，迅的撫平他體內氣脈被雁長空寒冷鬥氣急凍之後帶來的損傷。

只是片刻間，那些極寒的鬥氣，就已經被林軒驅逐得一乾二淨，本沒有對他的身體造成任何的影響。

而雁長空，則是被兩人拳頭碰撞時帶起的勁風推出了甲板，向著江面上落了下去。

不過雁長空實力強勁，林軒也本沒指望過自己這一拳可以將他擊退，所以他在看見雁長空落水的時候，並沒有放鬆警惕，而是視線追隨著雁長空，隨時準備有所動作。

雁長空的腳尖，輕輕在江面上點了下，這次，卻並沒有炸出濺散的水花來，那滾滾江水上面，甚至連個漣漪都沒有泛起，似乎雁長空的腳，本沒有落在上面一般。

這種對鬥氣的絕對控制，比起先前雁長空踏水而來時表現出的實力，甚至還要更強一點，林軒眯起眼睛，熊熊戰意，從他的心裡升騰起來，雁長空的實力，恐怕在上品鬥皇裡面，都算得上極強，不過，正是有這樣的對手，林軒才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眨眼間，雁長空就已經重新落在了甲板上，彷彿剛才他和林軒的鋒，就本沒有生過似的，用一種詫異，好奇的眼神，看著林軒。

“看來，烈無心被你擊殺，應該是真的！”沉默片刻之後，雁長空卻說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來。

林軒迅就反應過來，這雁長空嘴裡的烈無心，應該就是在平陽被自己擊殺的那位烈先生。

他揚起頭，嘴角牽扯出一絲淡淡的笑容，對雁長空沉聲說道:“你也是徐鶴翔派來的，他為什麼不親自來對付我？”

“千年劫即將到來，靈武鬥聖又怎麼有時間應付你這小子呢！”雁長空對林軒的態度本毫不在意，嘿嘿的一笑，低聲說道:“當年靈武鬥聖對我有指點之恩，今天我是為報恩而來，小子，你就認命吧！”

“我能擊殺一個上品鬥皇，就能擊殺第二個，你若不怕死，就儘管過來！”林軒的臉上，浮現出自信的笑容，轉過頭，看了看身後的船艙，然後才對雁長空說道:“我們去江面上，免得動靜太大，沉了這鐵磨飛輪！”雁長空點了點頭，高聲道:“好，我雁長空也不是濫殺無辜之人，走…！”他話音剛落，身體就毫無預兆的向後退了出去，如一片落葉般，緩緩的落在了江面上，接著，又彷彿是星丸跳躍般，接連後退，一直退出了百多米，這才停下來，似乎，那片水域，就是他劃定的戰場。

林軒頭也不回，高聲對船艙裡的武嘉妮說道:“你就安心的在船上等我，不要出來！”說完，他的右腳就在甲板上輕輕一點，瑩白的鬥氣從他的腳心裡噴出來，讓他整個人猶如炮彈般彈了出去。

百米的距離，被林軒一掠而過，他雙臂張開，就如同一隻鵬鳥般，重重的向著江面撞落下來，在腳尖碰觸到水面的瞬間，那狂猛霸道的勢頭，卻又變得溫柔無比，瞬間，就站立在了江面上，腳下，甚至連一圈漣漪都沒有泛起。

這一動一靜間的轉換，自然而然，沒有任何矯造作的覺，讓人覺得似乎林軒那麼狂暴的騰空飛躍，就該以這麼細膩溫柔的姿態落下。

就連站在林軒對面的雁長空，眼中都閃過了一抹驚訝的神，只看林軒這一起一落，他就能夠覺得出來，林軒對鬥氣的控制，已經完全不弱於他，甚至，還可能要比他強上那麼一點點。

“接招，冰寒天地！”那絲驚訝的神，瞬間就消失在了雁長空的眼中，他雙拳緊握，身上凝聚出渾厚的藍鬥氣，對著林軒沉聲大喝了一句。

然後，藍的鬥氣化成一道沖天光柱，將雁長空整個人籠罩在裡面，一片片的藍冰雲，從他的頭頂上那道藍光柱中湧動出來，迅的朝著林軒這邊蔓延奔騰，片刻間，就蓋住了林軒頭頂的夜空。

而同一時間，雁長空腳下湧動的江水，也被這藍的鬥氣冰封，化成一片飛擴大的冰層，足足向著林軒站立的方向蔓延了近百米，這才停止下來。

這一片被冰雲和冰層所包裹起來的空間裡，氣溫正在急的降低，片片藍的雪花慢慢的落下，每一片雪花落下來，溫度就降低那麼一點點，似乎用不了多長時間，這片空間就會被藍的雪花完全的冰封，化成個巨大的冰塊。

“好厲害的鬥技！”雁長空施展的鬥技威力極強，林軒的眼中，卻閃過了一抹見獵心喜的動神。

難怪雁長空明知道同是上品鬥皇的烈先生被他擊殺，卻仍舊敢過來追殺他，這雁長空的實力，比起烈先生，可要強得太多，幾乎已經快要摸到鬥聖的門檻。

林軒的身上，閃爍起一團瑩白的光芒，此刻他體內的五大斗輪已經開始全轉動，將一絲絲的鬥氣運轉到他的身體各處，這團瑩白的鬥氣，把他完全的籠罩在裡面，那些藍的雪花，只要碰觸從他身體裡湧出的瑩白鬥氣，就彷彿是遭遇了陽光的直般，迅的瓦解，消融，沒有一片可以穿過這些鬥氣的防禦，落在他的身上。

“臨！”林軒雙手合起，十指錯動，結出了不動明王印，鬥氣如，洶湧而來，在他的手掌上方，凝聚出一朵含苞待放的瑩白蓮花。

銀的音波，從他的嘴裡急的擴散開去，只要是這一圈圈的銀漣漪盪漾過的地方，紛紛揚揚落下的藍雪花，就立刻湮滅。

不過隨著被真言湮滅的藍雪花越來越多，這些銀的波紋也就越來越微弱，最後慢慢的消散在了空氣中。

“給我破開！”林軒對真言的湮滅毫不在意，他手上的那朵鬥蓮，被狠狠的拋向了腳下那的冰層。

鬥蓮在飛出去的瞬間，就已經完全的綻放開，瑩白的鬥氣，從鬥蓮上盪出來，重重的轟在了林軒前方十多米處的冰層上。

“轟！”冰層就彷彿是被巨型破冰刀狠狠的砸中了似的，出現了一個直徑四，五米的圓形破口。

接著，在令人牙齒軟的“咔嚓，咔嚓…！”聲中，一條條裂縫，沿著這個破，向著四面八方蔓延開去，猶如蛛網般，迅擴大，讓林軒和雁長空對峙的這片冰層，完全的粉碎。

“砰！”沉悶的低響從冰層裡炸開，無數的冰屑衝上了半空，然後那些已經碎裂開的冰層，紛紛傾覆，墜入到了江水中。

林軒在腳下那傾斜過來的冰塊上輕點了一下，鬥氣湧出，讓他的身影，化成了一抹光，朝著還被那藍的鬥氣光柱籠罩著的雁長空撲了過去。

像林軒和雁長空這樣層次的強者手，氣機牽引間，對手的一舉一動，可以說雙方都若觀火，心中通明。

在林軒距離雁長空只有十米的時候，雁長空動了。

那道藍的鬥氣光柱，彷彿被什麼東西引著似的，飛的縮回到了雁長空的身體裡。

“呼！”雁長空重重的出了口氣，然後對著林軒轟出了十三拳，每一拳揮出，都可以看件一團藍的鬥氣，如同水般，從雁長空的小腹處湧出，循著一條奇異的路線，由他的拳頭上飛出來，在林軒前進的道路上，形成一堵由鬥氣凝聚成的牆壁。

原本是在急衝刺的林軒，在雁長空揮出那十三團藍鬥氣的瞬間，就違反了慣似的，突然間停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