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所謂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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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院。

是謊言的傳播讓黑暗靈的社會團結在一起；這些瞞天過海的謊言被一遍又一遍傳誦，導致任何鐵證都無法動搖這堅定如山的信仰。年輕的黑暗靈所接受的教育，接受的一切有關正義與真理的說和魔索布萊城每天的生活徹頭徹尾相違背，讓人不敢相信為什麼會有任何人相信它們。但他們依舊相信這些課程。

即使現在，數十年之後，一想到那個地方，我還是會不由自主到害怕。這並不是為了任何體的痛苦或隨時隨地命可能不保的危險，我在許多旅程中都曾經面對相同的挑戰。魔索布萊城學院的可怕之處是在於那些倖存者，那些畢業生們全都深信不疑地沉溺在惡世界的架構中。

他們相信，只要能夠躲過制裁，一切惡行都是可以接受的。他們存在的最高、最重要的目的就是為了滿足自身的需求。獲得權力的唯一方法，就只有夠聰明、夠狡詐的人才能從不再配擁有權力的屍體上奪走。魔索布萊城容不下同情心，但讓大多數種族和平共存的不是恐懼，正是同情心。是這種和諧的生活，朝向共同目標努力的行為，才能讓各個種族創下偉大的功業。

謊言讓黑暗靈被恐懼和懷疑所蝕，羅絲女神所祝福的劍尖讓他們拒絕了任何的友誼。這些毫無道德觀念的教義所培養出來的仇恨和野心是我同胞的末，也是他們誤認為優勢的弱點。結果導致了麻痺、自欺欺人，卻被黑暗靈稱為枕戈待旦的態度。

我不確定我是怎麼從學院的磨練中生存下來，或是如何在一開始的時候就揭發這些虛偽的騙局、藉此加強我最珍惜的信念。

我想，我必須相信，這都是因為我的導師札克納梵。藉著札克納梵痛苦的過去和經驗，我也聽見了那些慘叫聲:那些抗議出賣、背叛、謀殺種種惡行的慘叫聲；那些黑暗靈社會的領導者，蜘蛛神後的高階祭司憤怒的叫喊聲，一直在我的腦中迴響。永遠在我的腦中佔領著一席之地。尤其是，那些瀕死孩童的慘叫聲。

崔斯特·杜堊登第十二章所謂的敵人“他們”崔斯特穿著貴族的服飾，在狄寧的建議下於靴子內了柄匕首，昂首闊步地走上通往提爾·布里契，黑暗靈學院的石階。崔斯特走到頂端，來到巨大的石柱之間，坦然面對兩名守衛，也是格鬥武塔應屆畢業生灼灼的目光。

二、三十名其它的年輕黑暗靈在學院的四周聚集，但崔斯特本沒有心思注意他們。三個建築物佔領了他的視線和全部的思緒。他左邊矗立著術士學校，也就是教導魔法的學校所座落的尖細鐘石。崔斯特開始的六個月和第十年，也是最後的一年都會在這邊進修。

在他的眼前，處在其他建築後方的是蜘蛛教院，羅絲女神的傳道所，是一座由岩石雕刻成的巨大蜘蛛。在黑暗靈的價值觀中，這是學院中最重要的建築，通常保留給女。只有在最後六個月的研習中，男學生才有可能會進駐這座城堡。

雖然術士學校和蜘蛛教院是最優雅的建築，但對於目前的崔斯特來說，最重要的建築還是那座佔滿他右邊視線的巨大金字塔。這座金字塔就是格鬥武塔，戰士的學校。也就是崔斯特未來九年的家。他現在才意識到這些一同站在廣場上的黑暗靈都是他未來的同學，也都是正要開始接受正式訓練的戰士。對於戰士學校，這有二十五人的班級大得十分不尋常。

更不尋常的是，這些新生中有許多的貴族。崔斯特思索著，不知道自己的武功和這些人比起來怎麼樣？札克納梵和他之間的練習對打，以及這些人和他們自己家族武技長之間的對打不知道又是什麼樣的光景？

這些想法讓崔斯特忍不住又開始回想和導師最後一次的相遇。他很快地將那場令人不快的決鬥記憶趕出腦海，特別是札克他思考的那些問題。此時、此地都不適合有任何的懷疑。格鬥武塔，他年輕生活中最大、最嚴酷的挑戰霸佔了他的整個視線。

“你好，”他身後的一個聲音說。崔斯特轉身面對一名和他一樣的新生，對方在間著一柄匕首和長劍，畏畏縮縮的；而且，他看起來比崔斯特還要緊張，這可讓同樣忐忑不安的崔斯特放心不少。

“我是凱納芬家族的凱諾司，第十五家族，”那名新生說。

“我是德蒙·納更斯巴農家的崔斯特·杜堊登，杜堊登家族，魔索布萊城的第九家族，”崔斯特照著馬烈絲主母的指示下意識地回答。

“是個貴族啊，”凱諾司說道，他明白崔斯特擁有和所屬家族一樣的姓氏代表什麼意義。凱諾司立刻深深一鞠躬。

“您的大駕光臨讓我深榮幸。”崔斯特已經開始喜歡上這個地方。想起自己平常所受到的待遇，他實在不覺得自己是個貴族。不過，因為凱諾司的舉動所起的自傲在不久之後，在大師們踏出大門時都煙消雲散了。

崔斯特看見哥哥狄寧就在隊伍中，狄寧事先警告過他，必須假裝不認識他，也不準期待有任何特殊的待遇；崔斯特乖乖地照做了。當皮鞭撕裂空氣的聲音響起，大師們開始警告他們拖延的後果時，崔斯特和所有的新生一樣蜂擁入格鬥武塔中。接著他們就被趕進寬大的走廊中，擠進一間橢圓形的房間內。

“要坐要站隨你們高興！”其中一名教官吼道。他從眼角注意到有兩名學生正在角落竊竊私語，立刻出鞭子，啪的一聲，把其中一名冒犯者登時打飛。崔斯特難以相信從那時開始房間安靜下來的速度。

“我是哈契聶特，”教官用雄渾的聲音說“我是歷史的傳道者。在納邦德爾時柱五十個循環之內，這裡就是你們的教室。”他看著每個人身上裝飾用的帶。

“你們不準攜帶任何的武器進這個地方！”哈契聶特開始繞著教室踱步，確定每雙眼睛都專注地看著他的舉動。

“你們是黑暗靈，”他突然說。

“你們知道這代表的意義嗎？你們知道你們從何而來，知道自己種族的歷史嗎？魔索布萊城並不是我們自古以來的家園，幽暗地域的任何也都不是。曾有一度，我們居住在地表的世界中。”他猛然轉過身，直勾勾地瞪著崔斯特。

“你瞭解地表嗎？”哈契聶特教官怒吼道。

崔斯特下意識地縮了縮，搖搖頭。

“是個恐怖的地方，”哈契聶特繼續道，轉身面對全部的聽眾。

“每一天，隨著納邦德爾時柱上的光芒升起的時候，一個巨大的火球就會躍入空中，放出比羅絲女神祭司用來懲罰罪人的炫光術更耀眼的奪目光芒！”他的雙手外伸，雙眼直視天空，臉上出難以置信的猙獰表情。

學生驚訝的呼聲此起彼落。

“即使在晚間，當火球落到地平面底下之後，”哈契聶特繼續道，彷彿在敘述一個恐怖的故事“沒有人能夠逃脫地面上難以描述的恐懼。無數的小亮點，有時還有一顆較小的銀火球，將會打碎祥和的黑暗天空，讓人無法忘記第二天將會降臨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