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陪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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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東!”鐵衛一邊極力地搜索著腦海中的記憶,關於綠州之地方位的記憶,西面是鏡池的方向,南面有紫光箭阻隔,正北剛剛已經領教過了,只剩下了正東的一個缺口,死生便在此一搏。
“鐵護衛!”有崇逸突然心生一計,“我們到地面上去!”
“不可!”鐵衛急忙否認這個可怕的自殺計劃,“下面已經重重包圍,此時離開空中下到地面無異於尋死!”
“下面正因為追捕的人員很多,多了便難免混雜,飛馬所能抵達的高度和距離已經到了極限…”
“這幫笨蛋!”御風身後的燭龍透過袋子甕聲甕氣地罵道,“這些吃草的畜生真沒用,若是老子出去,定能闖過這些勞什子的光海毒箭…”
“閉嘴!聽公子說話!”御風拍了一下袋子,幾乎將燭龍拍暈過去。
“與其我們這樣被困在半空中不如下到地面試一試,興許人多眼雜混出去也未為可知!”
“聽逸大哥的吧!”笑怡的一句話剛一出口,鐵衛再也不做辯解,打了呼哨,雛惡鳥猛地向下面刺了過去,直接衝進東面的一處雲花樹叢中。
綠洲的東面到處是綠花樹,每一株約有兩三米高的樣子,並沒有高大雄偉的身姿反而帶著沙漠地帶獨特的灌木特質有些矮小蓬鬆。樹與樹之間的枝幹相連,長的很密集彷彿趕著趟兒似的,樹枝光滑猶如石刻,枝幹錯綜複雜,沒有絲毫葉片點綴倒是在枝杈間開滿了白的花朵,那些花朵很是奇特,每一朵花約有尋常人家鐵鍋大小,也沒有花瓣只有一縷縷一絲絲絲線纏繞在一起。拉幫結派很是熱鬧,擠擠挨挨湊成一團團的雲霧狀,也像是放大版的棉花糖。
幾個人駕著飛馬衝進了花樹中,被一種淡淡的香味包裹在裡面,人人頭頂上沾染的白絲線,像是掉進了盤絲中的蛛網陣,此時天光漸漸微明,映在幾個狼狽不堪的人身上,顯得有些小滑稽。
此情此景卻沒有人能笑得出來,因為夜已經褪盡。天光悄然到來,對他們這群逃兵來說自是一萬分的不利。這是他們再一次失算的時候,綠洲四季如。長夜短,真正是要命。
“在那裡!追啊!”大地有些震顫,幾個人還沒來得及一口氣便被不遠處的追兵發現了蹤跡,綠洲主人設立在各處的暗哨明卡發揮了作用,天上地下無一處能逃得脫的。
鐵衛一把將懷前的笑怡抓緊飛下了雛惡鳥。落在地上站穩了腳步,將她又護在身後,嘩的一聲將手裡的金剛劍握在前,一副拼命的架勢。
笑怡看著前面那個悉的高大身影,當年白城之外的屍山血海中,他也是這樣護著她吧?一直殺到了手軟。殺到了月無光風雲變,殺到辜負了天下也不肯拋棄她半分。笑怡的眼眸漸漸湧起一片瑩藍水霧,她甩了甩頭將沒用的眼淚甩了出去。站在鐵衛的身邊。
“危險!站在我身後!”
“如今和白城之外已然不同了,離莫,”笑怡含著淚花衝身邊的男人笑了笑,“我已經負你一次絕不會再有第二次,今若是葬身於此。那麼我陪著你!”
“胡說什麼!”
“看啊!衝上來了!老子和他們拼了!”御風甩了甩背上的袋子,拔出劍衝了過去。與率先湧過來的人接在一起。
“燒死你們!燒死你們!”燭龍探出腦袋瘋了般的噴著火,雖不能殺傷敵人倒是一些人被這莫名其妙的火柴兒般細的火搞暈了。
“御風回來!”有崇逸看著燭龍紅的小火苗突然有了計較,他是一個商人,所以他不想悲壯犧牲,即便要犧牲也要做一筆劃算的買賣。
“御風!”第五琦衝進陣中將殺紅了眼的御風提了回來,一邊的笑怡和鐵衛揮出的劍氣將一干人等退,那些人似乎有些忌憚鐵衛的金光劍和笑怡雖然柔弱但是卻威力巨大的紅劍氣,紛紛退後了一些,與有崇逸等人隔著一段距離,卻也將他們死死圍著等待綠洲主人趕來。
“御風!稍安勿躁!”有崇逸一個箭步衝過去劃開御風背上的袋子,拎起依然噴著火的燭龍,“御風!拿火媒子來!”
“公子!給!”御風將一個袋子扔到有崇逸手中,有崇逸抓過來突然飛身而起在追兵與自己之間抖開了袋子,散碎的晶片恰似一條凝練鋪灑在地上。
“燭龍!”他大喊。
燭龍也是久經戰陣的戰神,早已明白他的意思,在那凝練上噴出一股火來,刺啦一聲巨響,一條一丈高的火舌燃起乘著風勢卷著易燃的雲花向對面噴了過去。一陣慘叫聲傳來,只見追兵哭爹喊娘,紛紛向後退去。
“上馬!撤!”有崇逸這一招火攻倒是收到了奇效,身邊的幾個人也不等他下令早已經奔上坐騎,空中似乎安靜了許多,不比地上的鬼哭狼嚎,高大的東城門外依然是一片褐的沙土地,大荒原的邊際恰似就在眼前。
“出來了!”第五琦雙目圓睜,欣喜萬分,御風卻是早已竄了過去,越過了城門。
“不好!”有崇逸心頭猛地一跳,這樣輕而易舉就放過他們了嗎?還是他們真的很幸運只是放了一把火就逃脫了命運的圍追堵截?
“我們來到大荒原上了嗎?”笑怡看到面前的景越來越荒涼,似乎已經不在綠洲裡徘徊。
“我不知道!”有崇逸不好的覺越來越強烈,笑怡身後的鐵衛已經完全籠在一片殺氣之中。
“快看!”御風視力極好,發現下面褐土壤中突然萌發出一顆顆銀小芽,紛紛破土而出,那些銀小芽生長速度極快,漸漸吐出銀絲纏繞成繭子,那些繭子是透明的,裡面竟然包裹著一隻只胚胎。那些胚胎迅速成長,終於一個個破繭而出,竟然是一條條吐著信子的毒蛇,每一條毒蛇約有水桶細,長著三個頭,在褐的土地上扭曲著爬行著分外的噁心。
“服常!”御風幾乎是尖叫了,服常是一種食的植物妖,系延伸到地底深處,出地下水和地下火,修煉到自由移動。現在他們面對的服常竟然能結繭誕生出自己的幼蟲,這些幼蟲類似於蛇類,簡直太可怕了。
“跑啊!”有崇逸很不紳士的喊了一聲。喊聲剛落服常的銀莖突然揚起來到了幾個人的坐騎之上,緊緊裹住,像一記鞭子將他們捲到了地上。
鐵衛在翻身落下之時,金剛劍刺出,斬斷了地上噁心動的服常幼蟲。笑怡揮起紅光劍一掃,為掉落在地上的一行人好不容易找掃出來一個可以安身的彈丸之地,四周一人多高的服常幼蟲扭動著身軀漸漸向笑怡等人近,紅信子噴吐不斷帶著煙瘴之氣。
有崇逸將剩下所有的火媒子在四周散了一圈,燭龍點燃,一丈高的火焰將幾個人暫且保護在裡面。
綠洲主人此時和媚娘已經登上了東城門的箭樓。看著那幾個陷入絕境的人,臉陰狠,神情冷漠。
“聖使來了嗎?”桑谷於浩問道。
“快了!”媚娘看著遠方那團若隱若現的血霧。她本來不想讓妖界在此作惡,但是仇恨讓她失了心智,她給萬妖女王殺掉靈曦公主提供了一個絕好的機會和便利,不是她辜負了天下人,而是天下人辜負了她。她決定再也不守什麼中立態度,她今天就是要看著妖在綠洲的地盤上怎樣屠戮那幾個可恨的人。
“我們好好看戲吧!”桑谷於浩似乎已經忘記自己立下的規矩在綠州之地妖是不能隨便殺戮人的。人也不能隨便殺掉妖,但今天和平共處的局面終究被打破,因為在他看來人比妖還要可恨萬倍。
桑谷夫婦忙著看戲卻全然沒發覺身後的闞不破臉悲慼,他佝僂著身子緩緩退下,走下城門隱在一處暗影中,拿出懷裡的一方錦帕寫下幾個字。
“少主!怡兒姑娘陷入絕境!東城門外!來遲或成永別!”潔白的紙鳶呼嘯著飛向了古堡的方向。
嘶嘶!服常的幼蟲已經迫不及待的攻進了火圈裡,有崇逸等人身邊的火焰漸漸弱了幾分給它們一個可乘之機。
“拼啦!”御風大吼一聲提劍斬斷一條幼蟲,褐汁濺了一身所幸沒有毒,只是看著噁心到極處。
“罷了!我們死在一處吧!”有崇逸著玄鐵劍向前刺去,第五琦緊隨其後。
“離莫!”笑怡看了一眼身邊的鐵衛,“我就要死了,我想看看你的臉!”鐵衛渾身一顫,緩緩將臉上的玄鐵面具取了下來,依然是泛著黝黑的皮膚,鼻子帶著鷹鉤的痕跡,雙目炯炯有神少了幾分戾氣多了幾分滄桑和成。
笑怡的手哆嗦著附上離莫的臉,那張悉的臉現下卻到處是外翻骨的傷疤,好似有人拿著刀劍在他的臉上連刺了幾個一樣,晶亮的疤痕,細密的疤痕數也數不清,整張臉已經爛了碎了,天光之下竟然比那扭動著的服常幼蟲還要恐怖。
離莫一動不動地看著笑怡,滿眼的愛憐,彷彿天地之間除了這個女人再也不會有別的存在了,白城之外是這樣的,現下還是如此,為了她,他願意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哪怕是萬劫不復。
笑怡踮著腳尖,突然湊到離莫臉龐邊,印下一個滑涼的印,附在他耳邊小聲說道:“有你相陪,我死也不孤單!”離莫心頭大慟,他等這句話等的那麼久長,如今等到了,卻是在這絕境之地!他也在心裡默默發誓,絕不會讓身邊的這個女人受一點傷害,他願意用自己的命拼一個完美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