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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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親相愛的軀體互糾纏…

旎的氛圍狂燃不休，情的愛戀狂湧不歇。

彤暈酡酡、腮頰豔豔的韋晴承受著昌仲偉的千情萬愛、糾纏不止，他們的眼裡、心裡都只有對方，完全不受時間的干擾，沉醉在彼此電力四的眼波之中——甜的子一天度過一天，昌仲偉與韋晴的情不因時間溜逝而消褪。

轉眼間，一年已經過了。

兩老盼著韋晴的肚子能夠有消息，因為他們只有昌仲偉這個獨子而已。

韋晴的父母也盼著韋晴的肚子能夠有動靜，因為兩家人已經私下商量好，只要韋晴先為昌家傳個男丁，接下來的胎兒不論生男生女都願意過繼給韋家，讓韋家也能有煙火相傳。

昌仲偉與韋晴情甜膩，又有兩家長輩的期望，自然對於“做人”一事怠慢不得，但是，又過了一年，從未避過孕的他們仍然是毫無好消息傳出來。

昌母的臉開始轉變，不再好臉相，常常趁著昌仲偉不在家的時間板著臭臉對待韋晴。

“這桌子…不夠亮！重擦。”昌母坐在客廳椅上，看著韋晴剛擦過的桌子，她的身材依舊窈窕，那平坦的腹部讓她愈看心裡愈不高興，索把怨氣拿來藉題發揮。

“媽，我擦過了。”韋晴柔順的說了聲。

“我說過的話你忘了？不夠亮就是不行！”昌母對韋晴頤指氣使。

“待會兒你順便去把我們每一層樓的馬桶都刷洗一次，記得要刷亮一點。”韋晴深諳“嫁過來就是媳婦，不是家裡大小姐”的道理，逆來順受，無怨無悔的點頭應聲，“媽，我知道了。”

“你告訴媽，你是不是偷偷避孕？”這麼一頂大帽子，韋晴怎麼也不能被冤枉。

“媽，我沒有，真的沒有。”

“仲偉也沒有嗎？”

“我們從來都沒有，真的。”昌母睨了她的肚子一眼，喃喃自語，“既然都沒有避孕，為什麼不能懷孕？難道你不能生？”聞言，韋晴機伶伶的打了個寒顫。

她…她會不孕嗎？

她眸眼深處變得淒涼落寞。她也想要白胖可愛的嬰孩啊！

“明天我帶你去看一下婦產科，你檢產一下，看你的身體是不是有什麼病？我們昌家一脈相傳，不能因為你不能生就一直耽誤下去！”韋晴把苦澀的淚水往肚子裡嚥，揚起一抹悽慘的苦笑。

為什麼只要沒有生育，傳統觀念重的婆婆就怪罪起她來？

大家都是女人，女人又何苦為難女人？

輕輕眨動淚霧漾的雙眸，錐心的痛苦全在她的眼眸間一閃而逝。

她不願揹負不孕的罪名，卻也生怕她真的得了不孕症！

“晴，明天我要帶你去婦產科，你先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仲偉。”

“為什麼？”

“他工作已經很忙了，我不要他為這點小事煩心。”

“知道了。”她苦澀的回答。

“希望我娶進門的是會下蛋的母雞，當初我還一直贊成仲偉娶你，你看起來就是很會生的樣子…一個不會生孩子的女人，留在我們昌家是沒有用的。”聽著昌母充滿嫌棄的惡言惡語，韋晴沉痛的了一口氣，幾奪眶的淚珠被她硬是了回去。

昌母每一字、每一句狀似無心，卻都像在割她的心頭，啃她的骨中骨。

聽到最後一句話，她整個人全身緊繃，血也彷佛在瞬間凍結了。

昌母好像有意要她離婚…

她雙拳緊握，極力壓抑自己心如刀割的情緒，小臉慘白如紙，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你還呆在那裡做什麼？做事啊！”昌母天外飛來一筆的尖吼聲讓她回了神，眼淚從眼底滑了下來，她慌亂的垂下頭暗暗揩淚，“好…”她下的淚滴被昌母看見，她聲音化軟，“算了…你回房，這事我來做就好…我也是從小看你長大的，不是我不疼你，是你們都結婚兩年了，卻連顆蛋也下不了，看我們附近鄰里多少戶人家才結婚一年就生了個胖丁，最厲害的是隔壁巷那個陳家媳婦，奉子成婚，竟然生下一對龍鳳胎！真是讓我好羨慕，而且他們還直問我，你的肚子有沒有消息？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媽…對不起…生孩子這檔子事，我也做不了主…”

“媽是怕死後沒臉見昌家的列祖列宗，而且，你再過幾年就是高齡產婦了，那時孩子就更難生了…”昌母遞出一聲嘆息。

“謝謝媽的關心…”韋晴苦苦的漾開一抹艱澀的笑意。

“媽，還是我來做家事，你去休息。”

“嗯…好吧！你做事要伶俐點。”昌母囑咐一番。

“我會的。”待昌母離開，韋晴的目光痛心而複雜，臆內情緒翻騰，覺得暈眩。

一股淚霧襲上她的眼眶，她淌下淚水。

結婚後肚皮一直沒有消息，她比任何人都急，但是，肚子就是偏偏不爭氣。

她常常在月經來時，偷偷的躲起來哭泣。

淚水像泉湧般紛紛跌落在她的衣襟上，跌得支離破碎。

她也想要傳宗接代…她比誰都想呀！

她也偷偷的試過不少方法，像是量基礎體溫，做驗孕試紙，跟昌仲偉挑戰倒立**的大膽方式…

但是，沒有用。統統沒有用…

難道她真的讓昌母一語成讖，是有不孕症的女人？

她不要想，不敢想，一點也不想去想…

她的身子搖搖墜，狂顫不休。

濃愁罩上她的星眸，讓她的眼神益加落寞惆悵。

她離不開他。她離不開他了…

昌仲偉是她認定一輩子的愛人、丈夫，他的霸氣、他的溫柔、他的自信、他的風采、他的體貼、他的深情，一點一滴佔據她的心房，她已經到了沒有他就活不下去的地步。

她對著自己苦澀一笑。

不要！她不要任何人來拆散他們…

就算她真的不孕，她也不要跟他離婚，她不要離開他，不要他去娶別人…

她無聲無息的啜泣起來，錐心的苦楚折磨她、咬齧她，她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不願痛哭失聲。

心好痛好苦…胃底一陣苦澀翻湧…她咬牙，對自己綻放一朵鼓舞堅定的微笑。

不會的，她想太多了…她相信仲偉不會放開她的手，他們會在一起一輩子，不離不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