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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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有可能,野心,食髓吃味,”狄雲棲神情凝重的皺著眉舉“又仗著皇上對他信賴有加,他若懷有二心,倘無事前徵兆,確是難以防患。”
“那!我們下一步該怎麼做?”唐傲風問著濃眉糾結而一臉凝思的狄雲棲。
狄雲棲眉心,還未及思索出有效的決策之際,一直保持靜默的曲琬蘿倏忽開口:“你們可以兵分兩路,一方面派人去找那位江湖術士,以確切明瞭他對劉瑾說了哪些阿諛奉承的話,以致於他會私造弓箭機弩,意圖不軌,另一方面則找機會勸誡皇上,讓他有所警剔,不可再做個渾渾噩噩的胡塗皇帝。”
“好辦法!”唐傲雙眼一亮“最好也派人盯牢兩廣鎮監的行動,有機會甚至可以他們實言相告。”
“不可魯莽行事,以免打草驚蛇,”狄雲棲緩緩搖頭“最好讓劉瑾得意忘形,疏於防患,我們再來個頭痛擊。”
“我贊成宣之的看法,”曲琬蘿不慍不火的點著頭說“目前還是暗中盯梢比較妥當,等證據掌握得更明確,時機也成時,劉瑾自會出狐狸尾巴,到時要剷除他自可水到渠成,事半功倍!”唐傲風眼中佈滿驚詫和讚賞之“咿呀呀,叫化哥哥,看來你不僅娶了個貌若天仙的女華佗,而且還連帶娶了一個智足多謀的女諸葛,當真是豔福匪淺,撿了一個稀世珍寶!”狄雲棲志得意滿地揚揚眉“那還用說!你這個假半仙今晚總算說對了一句話,我娘子的好處,就像你那塊布幡上所寫的四個字,”他刻意頓了頓,加重了語氣“妙不可一面!”話猶未了,他毫不避諱地當眾摟緊了嬌羞無限的曲琬蘿,一臉神采飛揚,以為榮的模樣!
望得唐傲風這個誓當獨行俠的光又善又妒,一副想吃又怕燙嘴的神。
正德四年立冬狄雲棲用過午膳,轉首面對著方才起,帶著幾分慵懶的曲琬蘿,笑意盎然地輕點她的鼻尖一下“你這個喜歡賴的睡美人,都上三竿了,你才知道睜開你美麗的眸子?”
“我也不曉得是怎麼一回事?”曲琬蘿面帶羞赧的抿抿“最近老是貪眠,頭一沾枕就不想起。”
“能吃能睡便是福,”狄雲棲拂拂她微亂的秀髮“只要控制得當,我倒不反對你偶爾賴賴。”
“你穿戴這麼整齊,是準備上哪兒去?”曲琬蘿詫異的打量著他。
“你忘了嗎?”狄雲棲攬著她的肩頸“我昨晚才向你報備過的?”
“我知道了,”曲琬蘿微微嘟了一下紅“是張彩那個老鬼宴請你到杏樓喝花酒。”狄雲棲犀利地研讀著她的神情“這是非不得已的應酬,你要多諒解,我們費了四個多月,始終找不到那名姓俞的江湖術士,而張彩是劉瑾最親近的心腹之一,或者,他會知道一二也不一定!”
“你去就去,”曲琬蘿嬌俏地皺皺鼻子“何必多費舌跟我解釋,我不會變成茶壺含醋噴人的,你儘管去喝花酒套情報便是!”
“那你…”狄雲棲遲疑地望著她。
“你會乖乖待在家裹等我回府吧?”
“我不待在家裡刺繡看書怡情養,”曲琬蘿笑靨如花地轉動著一對清靈如水的明眸“你以為我會去哪裡?再說,我給你縫的那件雪袍還未完成呢,睡掉了一個早上,下午得加緊趕工才行!”狄雲棲心底暗鬆了一口氣“雪袍慢慢做便行,倒是你可別累壞了,否則…”他輕吻了她的鼻尖一下“我可會心疼的!”耳鬢廝摩、輕憐愛了好一陣,戀戀不捨的狄雲棲才在曲琬蘿的催促下,帶著飄飄仙的心情離開了侯府。
而曲琬蘿一等狄雲棲出府,便緊急召喚箏見入房,神秘莫測地在她耳嘀嘀咕咕地下達指令。
只見箏兒愈聽臉愈往下垮,一雙柳月眉也跟著打成了死結。
杏樓內鶯鶯燕燕,然遍。
狄雲棲和張彩坐在一間佈置得美偷美煥的廂房內,任四五個嬌嬈美豔的姑娘圍繞在他們身遍,極盡能事的賣風情。
不過,狄雲棲只是淺嘗即止的喝著醇酒,並未像慾薰心的張彩肆然忌憚地左擁右抱,和那些婀娜多姿的青樓女子言謔語,情調作樂。
“張大人,您請本爵來此宴作樂,不知是否另有重要的事要和本爵研談?”狄霎棲不耐乾坐在一旁,窮極無聊地觀看著好漁的張彩表演“吃豆腐”的技能。
張彩正地把一雙肥手鑽進膩在他鑲裹,笑得花枝亂顫的女衣襟內,突聞狄雲圃篇口,他不由出那雙罷不能的肥手,訕訕笑道:“狄侯爺,你不提,我倒差點忘了約你出來的正事了,”他嚥了一口口水“道…你也知道,這自古英雄皆愛美人,我…當然也不例外啦,我最近又看上平陽知府張恕的一名侍妾,哎呀,你不知道她的皮膚又粉又,嘖嘖…當真是可以擠出水來,而張恕也很知趣,順意割愛,所以,我想娶釵兒進門,風風光光再辦一次喜宴,就怕皇上那過不了關,請你這個大紅人幫我美言幾句,往後你有何差遣,下官一定全力以赴!”無恥!狄雲棲在心頭咬牙罵道,臉上卻泛著一抹淡雅的微笑“張大人,你已經有十二金釵了還不滿足,怎麼這回又有興趣再添一名紅粉青娥?”
“玉梅花下遇文臣,不曾真個也銷魂。”帷薄不修的張彩故作風的涎笑著“這美女如雲,取之不盎,我前雨個月才給一個算命仙相過命,他說我豔福齊天,不下天子,只要我願意,三千佳麓莫不手到擒來。”狄雲棲心頭一跳,表面上卻裝出一副將信將疑的模樣“這江湖街士盡多虛言,張大人豈可當真?”
“我跟你說,這名算命仙不同尋常,他是劉太監介紹給我的,據說…他給劉太監的祖墳看過風水,又說他的堂孫劉二漢天生福相,將來富貴不可限量。”張彩煞有介事的壓低了嗓音“他很多地方都預測得靈驗的,我才剛和他照面,他就說我官運亨通,你瞧,我不是從侍郎一路升擢坐上吏部尚書的位置嗎?”他一副活靈活現的口吻“跟著,他又說我豔福非凡,家有十二金敘,將來更是妾如雲,不讓皇上專美於前…”
“於是,你就馬不停蹄地採花,又給自己添了一房美妾?”
“這人不風枉為生嘛!”張彩大言不慚的頻頻笑著“想我今年也不遇五十又二,這漫漫人生還有多少良宵,我怎能輕易錯過蕩魄銷魂,蘭因絮果的種種豔福呢?”說著,又左右開攻、輕薄狎暱地各香了兩名鶯啼燕語、翠環珠繞的豔一下。
狄雲棲視而不見的輕啜了一口酒,而環坐他左右兩側、妖嬈豔麗的青樓名花皆成了倍受冷落的壁花。
“張大人,但不知那位算命仙現住何處?本爵也想找他相相命,你可否代為引薦?”狄雲棲漫不經心的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