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放下手中抹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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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未婚千葉，我們認識兩年了。”袁浩介紹道:“這位是我們的門衛師傅，據說已經在這裡工作五年了。”老人伸出整隻手掌道:“不是五年，十年，從這棟公寓建成起，我就一直在這兒幹著。”

“天吶，整整十年，您真是愛崗敬業啊。”千葉驚訝笑道，說話間微微鞠躬。一抹銀閃過她的脖頸。

“那個是…”老人眼睛睜大了一瞬。

“這個？十字架啊。”千葉看到門衛師傅興趣，笑地將項鍊掏出衣領:“專門到聖瑪麗大教堂求得的呢。聖母瑪利亞慈悲，願她保佑你哦，老爺爺。”老人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那枚項鍊，咧嘴一笑。

“也願她能保佑你們，呵呵…”

…

袁浩領著女友路過門衛後，繼續向前走，並擔任起導遊的職責。

整棟公寓以棕紅調為主要內飾，一二層屬於公共區域，從三層起是居住區，被兩棟樓彼此分開，無法互通。電梯僅有一座，但能在上升過程中緩慢自旋，暫時連接這兩個分離的居住區。

除電梯外，倒也有兩套樓梯盤旋向上，坡度輕緩，鋪著深紅的地毯，造型華美。袁浩和千葉的新家，位於東側樓的801室。從外部來看，晴川公寓是一座完美的圓柱體，均勻分佈著十條玻璃窗長廊。袁浩走出電梯後，面便是這樣一條鋪著棕紅地毯的弧線長廊，一側是直達盡頭的玻璃窗，一側是鋪著金壁紙的住戶牆壁。

“801室緊挨著電梯，倒是很方便啊。”千葉欣喜看到，各戶房門竟是國內名牌的密碼鎖防盜門，她朝走廊深處望去，視線被走廊的弧線阻擋，能受到的只有一片寂靜:“浩君，最遠處是805房間對吧。

然後806到810都是在西側樓？”袁浩開門道:“沒錯，這棟公寓就是這麼安排的。你要是興趣，咱們一會兒從二層開始爬樓吧，不過我還真不確定能過去。

你剛才坐電梯時也注意到了，必須刷卡才能抵達指定樓層，咱們不是西側的住戶，恐怕走樓梯也過不去吧？”誠然應當如此，否則刷卡功能豈非畫蛇添足？801室是典型的三室一廳，進家後，袁浩首先向千葉介紹戶型，然後忙起搬家工作。別看他們上樓時只拽了兩個拖箱，汽車裡還有的是行禮需要搬運。

而這也不過是全部行禮的一部分罷了，還有很多仍堆在他們原本的租房裡。入住第一，就這樣在反反覆覆的搬家工作中來落幕，累了一天，拖著最後一批走進家門，小倆口都沒有力忙其他事了。

夜幕降臨，千葉在浴室洗澡，袁浩洗漱完畢，躺在上玩起了筆記本電腦。頭牆上掛著一枚十字架。關於千葉信仰基督這點事，袁浩早有所知，也為此猶豫過很久。

因為他基本屬於無神論者，好在隨著往加深，他逐漸瞭解到，千葉只是單純靠聖經修身養心罷了，所以她也才會那麼的善良吧，兩年前的那一天，面對衝來的歹徒，奮不顧身地保護自己…

旁聽衛生間浙浙瀝瀝的淋雨聲，袁浩望著前的電視，不有些失神。林茜…他和千葉牽手之際，便是和林茜絕之時。袁浩是初中時認識的林茜，兩人攜手數載，更一起來到本唸書上學，形影不離，分手前甚至已發展到了求婚前夕。

然而如此，面對從天而降的千葉，袁浩到底還是提出了分手。和嬌小纖細的千葉相反，林茜是個個子高挑、身材曼妙的女孩，而且格十分堅強，從來都很有自己的主意。當袁浩提出分手時，她一言未發。

甚至沒有扇袁浩一個耳光，直接就轉身離去了，兩年了，她現在還好嗎？袁浩不知道自己為何突然想起林茜了，大概是因為，今年年末就要和千葉結婚了吧。

袁浩知道，林茜與自己同齡，今年也是二十五歲，比千葉多出三年。既然已經是這個年齡的女人了，尤其她還有個在本經商的哥哥，是個千金小姐，現在肯定也該談婚論嫁了吧。

想到曾經作為自己女友的林茜，將會成為另一個男人的子，溫馨地服侍他，甚至夜在他的下承歡，袁浩忽然到心頭一陣作痛。大概自己還在想著她吧。

袁浩不知道，如果她現在突然出現在這裡，自己能否再度捨去這份舊情，依然堅持和千葉攜手餘生。

“老公？”浴室裡響起千葉的聲音:“幫我遞一下巾好嗎，我把沐浴套裝放在客廳了。”

“稍等。”袁浩迅速起身，拋開雜念，從客廳取來浴巾，返回臥室打開衛生間的門。千葉站在浴室裡，曼妙的身軀白裡透紅，佈滿了細密的水珠。她的身體著實纖細，一對雪白的玉兔隻手可握，只是約莫b罩的尺寸，但她的股卻翹的很，還有那纖細筆直的小腿，以及最令袁浩陶醉的，那雙圓潤嬌小的玉足。

但很可惜，大概正因為飽受傳教士道德薰陶，千葉和林茜的上功夫可謂天差地別。誠然，林茜那點花招也只是普通人程度罷了，但袁浩更是個凡人，早已經有些受不了了，所以多虧千葉的保守程度甚至還超過林茜，兩年下來。

終於讓袁浩體會到什麼叫平凡的生活。千葉擦乾身子，裹上浴巾，走出浴室。夜深了，該睡了，今天搬家累了許久，誰都不會再親熱什麼。

倆人躺上，袁浩捧著本新買的偵探小說看了起來，千葉嫌檯燈過亮，照例戴上眼罩，並提醒袁浩早些入睡。

袁浩照例答應很快便睡，隨手就把書籤到檯燈底下了，翻開短篇集的下一個故事，繼續閱讀起來，時間一點點逝。不知不覺間，半本書都看完了。

“…十一點了啊。”袁浩看向身旁，嬌側臥，眼罩遮蓋了部分面龐，但那張緻的瓜子臉，卻怎麼也不可能瞞住相識相知的戀人。千葉正睡得香甜，一張嬌小的紅，呼順暢，一隻翹的瓊鼻，氣息連連，也不是正夢著什麼。

“大概是吃的吧，哈哈。”要說千葉最大的優點是什麼，擅長家務，這個真可以打滿分。自她和袁浩往，從賓館服務員工作退下後，便自然向家庭主婦的方向過渡起來。

千葉擅長做飯，更著實是個專業美食家，別看個子不高胃口不大，她做出的每一頓飯都緻到了極點。

“既然這樣，就出去看看吧…”袁浩記得社區便利店是24小時營業的，雖然已經晚了，但他還是想盡快悉下週邊環境。比如看看便利店都有賣什麼便當，將來住一輩子的地方，若有時千葉無暇做飯，他們就得吃那裡的食物啊。

做出決定後，袁浩輕手輕腳地下，無聲無息地穿好衣服，離開臥室，穿過客廳，打開防盜門，來到了公寓樓長廊當中。

弧形長廊，棕紅內飾，寂靜無聲，高度封閉，正對著每一戶防盜門，米許高度的玻璃窗從視線一端綿延至另一端的重點。

夜深深沉，月明亮，向密封著的窗外望去，遠處是外界分不清區別的低矮平房，近處是鬱鬱蔥蔥的社區樹林，風景好不秀美。

“…嗯？”忽然間，袁浩懷疑自己眼花了，似乎有什麼白花花的東西在樹林間爬過，沒等他看清就不見了，真的很白。

“遛狗嗎？”袁浩記得社區裡有個酒吧，所以若有哪個居民喜歡夜生活，這時候遛狗也不是沒可能。

“算了，下樓再說。”刷卡啟動電梯，在一片沉默的寂靜中，袁浩來到公寓一層。門衛室燈光已然熄滅，但不只是社區大門，進樓本身也是需要刷卡的，安全可以保障。袁浩走出公寓，朝便利店方向走去。

沿途是碎石板路，旁邊就是樹林，記得之前在樓上看到的白影就是在這一帶，現在卻找不到了，抬頭望向公寓八層，仔細想想，以當時那個距離那個比例，那個戶主遛的得是一條大型犬吧？

什麼大型犬是白的？袁浩馬上拋開了這個疑惑。便利店位於社區東側，24小時營業，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哥正在打掃櫃檯。

“您有什麼需要的？”店員看向袁浩，眼睛一亮:“哦，您不會是新搬來的吧，沒見過呢。”袁浩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店內，便當區以壽司卷為主，用品貨架擺滿了衛生紙、衛生巾和牙具、巾等商品:“沒錯，我和我子今天剛剛搬來，住在東側樓。介紹下你們這兒的便當唄？”店員咧嘴一笑:“沒問題。您看像我們這份鰻魚便當，都是採用和新宿四丁目的名店們同樣的食材。包括這份章魚小丸子，您別看現在是涼的，經過特殊處理，隨時都能放到微波爐加熱…”店員殷勤介紹起來，袁浩沒買但也沒閒著。

繼續在店內閒逛。他發現這家便利店的商品種類十分齊全，而且儲量十分豐富，就連避孕套都佔了整整一個貨架。更有甚者，店面裡側竟還有一扇布簾，旁邊標註著18標誌，這究竟是…

“咳咳，請您出示身份證…開玩笑啦。”店員笑嘻嘻湊了過來:“成人雜誌、光碟和‮趣情‬用品，您和子喬遷新居，不如…”

“恐怕不容易，我那個子，對這些東西的接受程度很低的。”袁浩沒打算進去瞅瞅，他又不是沒逛過書店成人區:“那就先不打擾你了，以後子還長著呢。對了，我上次來看房時，仲介商說這裡還有個酒吧。

但沒來得及去看。怎麼走來著？”店員朝門口指去:“酒吧在西側樓那裡，會員制，只有業主才能進去呢。真羨慕您啊，像我們這種普通員工，也就只能在門口看看了。”

“西側樓嗎？”袁浩瞭然點頭，大步走出便利店，身後的便利店中燈光明亮，店員望著他遠去的身影，放下手中的抹布，抄起了旁邊的電話機。

袁浩從小區東側走到西側，一路繞著公寓樓底部的圓盤，但全程只看到唯一的那個入口。真是奇怪，酒吧到底在哪裡，如果不是空地上的獨棟建築，就必然是在公寓樓裡，但便利店員又說是屬於西側樓，那他這個東側樓的住戶，豈不是沒法進去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