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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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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公子別和我客氣,來者是客,況且你還特地為我帶來繡線,就讓我略盡地主之誼,陪你走這一趟吧!”她嫣然笑道,執意要陪他走這一趟。

看兩人客氣來客氣去的,坐在廳內的馮晏,忍不住挑起左眉,不過是取蚌繡線,有必要這麼麻煩嗎?

“寒老闆,不用麻煩,我差人到馬車上去取吧。”這麼簡單的事情,只要他一聲令下就能解決,有什麼好苦惱的?

聞言,馮妍美眸微瞠,顧不得禮數,一手推著寒煦的背,絕美的面容上,難得有了一抹侷促。

“爹,我和寒公子去就行了,你就在這兒喝口茶,我們去去就來。”說完,她匆忙的走出大廳。

“馮姑娘這麼急著和寒某獨處,難道有要事商討?”確認四下無人,他笑問。

馮妍斂下笑容,黛眉微攏,若不是急著要和他取得共識,她又何必這麼不知羞的推著他就跑?

“之前我和你約定的事,無論如何,你都不能洩半句。”她一本正經的代道。

“馮姑娘是指到我月牙莊擔任繡娘一事?”他沉聲問道。

他渾厚的嗓音,縱使音量不大,倒也是有一定的份量,擔心讓旁人給聽去,馮妍忙不迭的張望四周,確定沒人經過,這才鬆了一口氣。

“寒公子,請務必遵守你的承諾。”她再次叮嚀。

“我只記得答應讓你進到月牙莊,可沒同意不許洩半個字。”他一向言出必行,但對於沒有允諾過的事,就不打包票。

“若寒公子執意這麼做,妍的確不能如何。”她睜著水眸,一瞬也不瞬的望著他。

看著她那雙清澈瞳眸,他微瞇著眼,大掌不自覺的覆上她柔細的臉頰,受到掌下那滑溜的觸,有如一塊上好的絲綢,讓他愛不釋手,遲遲沒有收手。

心頭傳來異樣的騷動,讓他不由得一愣,光是看著她那雙眼,就足以讓他失,這女人的確擁有獨特的魅力,連一向冷靜沉著的他,也能被她輕易撥。

他放肆的舉動,她本該揮開斥責,但她卻選擇待在原地不動,任由他的掌覆在她頰上,凝望著他深幽的眸,她只覺得一顆心似乎在霎那間停止跳動,就這麼失在他熨燙的眸中。

有些倉促的收回在她頰上放肆的手,寒煦刻意忽略方才的悸動,用著一貫的笑容,從容的應對著。

“馮姑娘,別擔心,既是答應你的事,寒某便會做到,不過要進月牙莊,倒也不是無限期的,我只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若你無法在這一個月內找出你要找的那位繡娘,那就請你放棄,如何?”他加了但書。

聽到他的允諾,她出燦爛的笑容,一陣和風吹來,輕拂著她的衣襬,隨風飄揚,就像個脫俗清靈的人間仙子。

“只要寒公子保密,你提出來的任何要求,我都應允。”

“很好,希望你能得到你要的。”他揚,正式和她宣戰。

“我會的。”她抬眸,對上他異常炙熱的瞳眸。

“少爺,讓馮妍介入似乎不大妥當。”丁宏皺著眉,不苟同的看著靜坐在涼亭品茗的寒煦。

時逢三月,寒料峭,寒煦身著一襲月牙白袍衫,手中端著一杯茶,舉杯就口,細細的品嚐著。

斂去平時的溫雅,他神情淡漠的遙望著遠方,似乎沒將丁宏的話給聽進去。

“平時你不是都不過問我的事,怎麼這次居然有意見了?”他挑眉淡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當初你成立月牙莊,不就是要引那人出現嗎?”丁宏濃眉緊蹙,嚴肅的說道。

“放長線釣大魚,他總會出現的。”他再度斟了一杯茶,舉杯輕啜。

月牙莊成立短短十年間,便成功的奪下全國第一繡坊的美稱,幾乎壟斷了全國的繡坊,就算僥倖存活的,也幾乎都和月牙莊有往來,每個人對於這位月牙莊的老闆,皆到好奇,偏偏他神秘得很,讓月牙莊更添上了一層神秘面紗。

“不瞞少爺,那人確實蠢蠢動。”他將蒐集來的情報全盤托出。

聞言,寒煦黑眸微瞇,薄緊抿,為了這一刻,他等了許久,就為了引出那個人,奪回那樣屬於寒家的東西,好不容易有了些許眉目,他絕對要斬草除

“很好,再多等些時吧!我相信他絕對會沉不住氣,有所動作的。”他揚笑,一派輕鬆。

“那有關馮姑娘的事…”丁宏言又止,不知該如何勸說。

“放心吧!我不會讓她牽扯進來的。”他允諾。

想起那張傾城容顏,那澄淨透亮的星眸,像那樣高雅脫俗的女子,不該被捲入這一切的。

當初為了她的一句話,答應讓她成為月牙莊的繡娘,算是他一時昏頭,但不過是一個月的光景,他會讓她完好無缺的回到馮家去的。

風起,吹亂了他一頭長髮,髮絲隨風飄揚,一絲落寞在他的俊容上浮現,二十年來的恩怨,是該做個了結了。

換上簡單的布衣裙,馮妍剛踏進月牙莊的內院裡,看著成群的繡娘手持繡線,在緞布上繡著飛禽走獸、五彩花卉,那神乎其技的工法,讓她看傻了眼。

月牙莊裡果真是藏龍臥虎,瞧這些繡娘各個身懷絕技,隨便一個都能自創派,看來月牙莊之所以聞名天下,並非無道理的。

“寒公子真是厲害,能網羅這麼多好手,月牙莊不愧為天下第一繡坊。”她揚讚美著。

“好說好說,所謂術業有專攻,既然要做,當然要做到最好的。好比馮記米行和馮記布莊,不也是全國第一嗎?”他謙虛回應。

她動作飛快的在院內巡視了一遍,菱微啟,要在這群繡娘裡找出她要的那一位,著實不易,再者寒煦也說過她身份特殊,或許不在這裡,如此一來,她的尋人任務,更是增加了些許困難度。

“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這公子姑娘的稱謂也頗繞口,若寒公子不介意,喚我妍便可。”她提議。

“有何不可?那妍姑娘喚我寒煦便是。”他對於稱謂,本就沒那麼在意。

看著他沉穩的俊顏,她柳眉輕挑,寒煦既是月牙莊的主子,處世自然圓融,際手腕自是高明,他願意讓她加入月牙莊,便是篤定了她絕對找不出那位繡娘來,若是如此,她該換個方式才是。

“這些繡娘裡,想必沒有我要找的人吧?”她掩輕笑,圓潤的水眸中,有著肯定。

“何以見得?”他不答反問。

“直覺。”她故作神秘的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她略顯俏皮的舉動,驀地牽動了他的心,褪去一身錦衣華服,眼前的馮妍,不過與一般繡娘無異,只是她脂粉未施的絕美麗容,仍掩飾不住她與生俱來的清靈氣質,這樣的女子,就算掩埋在一堆塵土中,仍會發光發熱,讓人佇足。

驚覺自己的心似乎有些動搖,他攬眉,平靜無波的俊容上,難得有了一抹焦慮,他從不讓過多的情影響自己,對於馮妍,他給了太多破例,這並不是好現象。

“這得靠你自己去找尋了,往後你的工作地點就在這兒,若有不懂的地方,可以請教李大娘,所有的繡娘都由她指揮調度,當然也包括你。”他指著站在前頭,正對著一名繡娘叉怒罵的中年婦女。

原本想見她花容失的表情,只見她柳眉輕抬,波瀾不驚的順勢望去,對於李大娘的行為,似乎不以為杵。

“月牙莊的繡娘眾多,是否有承襲哪一門派的針法?”

“這倒沒有,妍姑娘有何高見?”他不動聲的問道。

“聽聞數十年前,江南有戶人家,繡法堪稱一絕,獨樹一格,甚至還立了門派,有本繡譜傳於後世,只要能習得三分之一,便能行遍天下,不過傳說歸傳說,那本繡譜倒是沒人見過。”她輕柔一笑,替他解惑。

“你說的是‘瀟湘繡譜’吧?”他眸光輕斂,看不清他此時真正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