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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7章第一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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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子對面眾家川福樓骨頭讚的生意相當火爆。汝點訊異。吳城的外地人雖然因為經濟的發展而逐漸多起來,但川福樓這等川菜風味的飯店。畢竟受眾面要小很多,除了東”西”和瀟南等地的來客。吳城本地人是萬萬吃不了那番辣味的。蕭發也不知道為何這家店生意偏就這麼好,反正他愛來這裡一是因為自己習慣了瀟南口味,而瀟南口味跟川福樓的風格其實極為接近,二來也是因為此處方便,從市委市政府大院一出來,過三香路便是了。若說蕭震所喜歡的菜,川福樓的招牌菜骨頭焚算一咋”秘製烤羊小腿算一個。

若是按照趙介民和王文遠的看法,蕭震這等身份,來這裡吃東西委實有些“屈就”了,畢竟店面內的環境很一般,不過是個普通火鍋店罷了。堂堂市委書記,完全沒必要這麼屈尊前來。趙介民雖然不擅諂媚,但心裡也琢磨起一咋。事來,看是不是明天去跟秘書長打個招呼。讓他把市委食堂的廚子再安排安排。既然蕭書記實際口味並不愛好淮揚菜,那就換咋小擅長瀟南菜亦或者川菜的大廚。另外聽說蕭書記身邊配了一位生活秘書,這件事自己雖然不上手,但也可以提醒一下秘書長,讓那位生活秘書也練習一下瀟南菜或者”菜的手藝領導的生活問題可也是大問題啊,生活上的問題不用領導心了,領導子過得舒心了,這政務也才能更加得心應手的處理不是?趙介民雖然是團幹出身。但打磨了這麼多年,也不是完全不懂套路的人,該賣好的地方。這“好”一定得賣好了,秘書長可也是常委之一呢。

“我說書記,這烤羊腿的味道的確不錯,你要不帶我來這兒,我還真不知道就在市委大門口就有這麼一家店,看來我這幾年算是白呆在吳城了。”王文遠一邊從小羊腿上咬下一塊來,一邊笑呵呵地說道。

“這話我可不同意。”蕭震笑了一笑:“要是我一來。你就能告訴我這吳城大街小巷哪裡的東西最好吃,那我心裡還得打個突,你小子來吳城就是專門大吃四方的了?”王文遠哈哈一笑。又咬下一塊羊:“那不同,這個事情。我也不瞞你。”福樓這種檔次的店呢。我是恰好接觸不到。”他拿起紙巾抹了抹嘴,繼續道:“這一般情況呢,我就在食堂對付過去了,反正飯菜也不會差,要是接待什麼領導、什麼客商之類,那得上酒店,也不可能來這樣以工薪族為主要客源的店子。”蕭震笑了一笑,心裡又不想起當初章平昌拉自己去的東北餃子館。這”福樓算工薪族的店,那小店怕是連工薪族都算不上了吧。

“工薪族。”蕭震呵呵一笑,低頭喝了一口筒子骨的熱湯,忽然道:“這一頓要吃得舒服,平均一個人花費五十到八十塊,按工資來算。我這咋。市委書記也經不得一天兩頓在這兒吃呢。”這話說出來,王文遠是微微一怔,而趙介民則是心裡一突,蕭震這話是什麼意思呢?表示自己清廉如水?這有必要嗎?你蕭書記的背景多大。王文遠難道不知道?我趙介民難道猜不出?哪怕你果真清廉如水,你蕭書記也缺不了錢啊!

趙介民心中一動,他忽然有些琢磨出蕭震的想法了或者說,他覺自己可能猜到蕭震的意思了。這樣一個連市委書記都沒法“一天兩頓在這兒吃”的店,卻是市裡、區裡領導覺得檔次不夠,不願來消費的。那麼市裡、區裡的幹部已經到了什麼檔次的眼光了?他們又哪來的這麼多錢去外面吃呢?新官上任三把火。蕭書記上任第一件事關心了教育,但並沒見他找出一個倒黴鬼來“燒”一下,這把火算不算燒了,暫時還是兩說。可反腐倡廉可是現如今提得特別多的一個詞。改革開放以來,各地的發展如雨後筍,這是不假,可這腐敗也跟雨後筍一般,於是反腐敗早就成了當務之急,蕭書記在瀟南據說就對反腐敗有很大的貢獻,先後幾任區、市領導倒在他的面前,,莫非他這正兒八經的第一把火,耍燒在“吃喝腐敗”上了?

匙介民心裡微微有些懷疑。吃喝腐敗,豈是那麼容易對付得了的?想當年自己一位老領導就曾經慨:“如今這共產黨的錢,只要不往兜裡放,吃了、喝了、玩了、耍了”都沒人管了!”可見問題之廣。絕非一城一地所侷限。

王文遠跟蕭震卻是識之人。對蕭震的話就沒想那麼遠,只是笑呵呵地接了一句:“這樣算的話那當然是吃不起的,你市委書記在這裡也沒法每天吃兩頓,我這個區長。算起來也就是隔三岔五地來一次還能承受,,不過書記,其實咱們算這裡一頓只要幾十塊錢是不對的。因為咱們沒喝酒啊,這出來上館子,一般檔次下,飯菜錢哪有酒錢貴的?”他隨手拿過旁邊的菜單。反過來看了一眼,遞給蕭震:“你看反面這些酒水的價格,這才是真正的大收入,,喲,還有朗柳乾啤呢,這個品朗柳乾啤在外面是零售八塊的吧,你瞧瞧這裡賣多少。十八塊!非但這裡,但凡酒店飯店,莫不如此。”蕭寅接過菜單,卻沒有看,直接放到一邊,他又不是第一次來這裡,自然看到過酒水的價散“這也正是今天我想跟你們說的一件事情。”蕭震喝了一口飲料,說道:“我打算下一咋,酒令。”趙介民和王文遠同時一愣,哪知道蕭震的話還沒說完,他繼續道:“另外。開始試點施行“廉政灶小辦法。”趙介民和王文遠對望了一眼,終於還是更悉蕭震的王文遠先開口了:“你具體的意思是什麼?”蕭寅注意到這次王文遠沒有喊書記,也就是說這句話有朋友間問話的意思了。他答道:“酒令,顧名思義。就是要酒。當然,不是全民酒,是特別針對黨政工作人員。我暫時考慮有五點:嚴在工作午間飲酒,受組織指派接待外賓和出二友人除外;嚴在值班時飲酒;嚴著制服在社會麼飲酒;嚴在任何時間、任何場合酗酒;嚴酒後駕駛公務用車。”王文遠砸吧子一下嘴巴:“這樣做,且不說其中阻力,蕭震,你是學法律的,這樣不違法吧?這個喝酒”好像,”

“好像是屬於公民咋。人生活領域,公權力不能進入和強制限制這嚇。權利。是嗎?”蕭震反問道。

“呃,就是這個意思。”王文遠點點頭。蕭寅微微笑起來:“所以。我說的這不是一個法規,只是一個我市的黨政機關內部的一個紀律規定。”王文遠哦了一聲。覺得還是有些不妥,但一時沒想起來是哪裡不對勁。趙介民卻是想到了,問道:“如果違反呢?就地免職?這可就違反公務員法了。”蕭震搖搖頭。道:“對於違反上述令者,經查實後。將視情況給予誡勉談話、責令寫出檢查、取消當年評先進資格、扣發目標獎金、通報批評直至辭職的處罰;對酒後駕車酗酒等造成嚴重後果的,據國家法律和黨政機關有關紀律規定追究責任;對本單位一年內發生3次以上舒次違規行為的,我親自來追究其單位主要領導、分管領導的領導責任。”算起來,這樣的規定並不是格外嚴厲,但趙介民和王文遠卻反而比聽見“違者就地免職”還要震驚,兩人同時倒了一口涼氣。

畢竟,違者就地免職壓力太大,就算蕭震是市委書記,這麼強行推行下去,其阻力也肯定越來越大,到時候雖然肯定有幾個出頭鳥被打死。但最後十有八九要天折。

可現在蕭定沒有用那麼嚴厲的處罰,而是分了輕重,這樣就不同了。特別是蕭震這處罰的最後一條殺傷力極大:“對本單位一年內發生3次以上含3次違規行為的小我親自來追究其單位主要領導、分管領導的領導責任”在華夏任何一個市,對任何一個官員而言,倘若市委書記要親自來追究你的責任了,那這個問題就真的大發了。

“那“廉政灶。又是什麼東西?”王文遠問道。

蕭震道:“在搞廉政灶的同時,先同時做出相應,要先實現一個制度。我建議從縣區先開始實行,比如你們吳中區,可以規定對來客招待實行,三定,:一是定額接待。就是下面鄉鎮所有公務接待必須放在“廉政灶。就餐,不得在經營飯店招待;二是定額開支,來客每人每餐標準為舊至力元,不許上菸酒;三是定員陪同,每次接待公務來客用餐。誰主管誰陪同,陪同人數不許超過比3的比例。”看著有些驚愕又有些驚喜地王文遠和趙介民,蕭震繼續道:“另外,我會要求市裡做出規定。機關幹部到縣區、鄉鎮進行業務檢查指導時,除去必須在“廉政灶。就餐外。並按每人每餐3至元的標準繳納就餐費;鄉鎮幹部到村上指導工作,無特殊情況必須返回鄉鎮“廉政灶。就餐。機關單個幹部不得參加鄉鎮在經營飯店的公款招待,鄉鎮幹部不得參與村級的公款招待活動。”兩人一聽,就都明白過來,蕭震這回是真的要把第一把火就燒在“自己人”頭上了!

“基層也有基層的困難,這樣做,只怕下面會有意見啊”趙介民其實心裡已經認同了蕭震的做法,但蕭震畢竟年輕,趙介民擔心他三分鐘熱度,謹慎起見,還是試探了一句。

蕭震擺擺手:“基層有意見?有什麼意見?別把吃喝不當腐敗!”其實“基層”是個相對概念小省、直轄市相對於中央就是基層。縣區相對於市地是基層,而鄉鎮相對於上面任何一級都是基層。

“我知道鄉鎮“基層。的黨政領導幹部很不容易,待遇差,工作多,名聲還不好。但他們常說:公款吃喝不是腐敗。為什麼呢?私下裡。他們開始訴苦:上面廟多佛多,哪個敢得罪?但席間酒中,卻另一番說法:領導蒞臨。是對我們工作的支持,連工作餐不吃就走。說明我們工作不到位呀!還有句話,訴苦和酒桌上都會講:容易嗎?早就“三高一突出,了,是吧?高血壓、高血脂、高血糖、間盤突出。照這樣看來,吃喝純屬公務,落個腐敗惡名,心裡當然不服氣:我一桌酒菜,少許紀念品,打通了上下關係,領導批了條子,引來了外商投資。犧牲身體為地方創造財稅。我怎麼就腐敗了?”蕭寅把手裡的筷子用力一放。聲音略大了一點:“那麼,什麼是腐敗?一種說法:“無所作為,才是真正的腐敗。想想似乎有理,老百姓也說“寧要幹事的貪汙犯,不要沒事的窩囊廢。上面指標完不成,年底數字上不去。就算兩袖清風,每蘿蔔青菜,也沒人買帳。另一種說法:決策失誤才是真正的腐敗。好像也不錯,當年“大鍊鋼鐵。可以毀掉無數村莊,比吃掉一桌滿漢全席嚴重多了。要我說,無所作為和決策失誤是否算腐敗。暫且不論。那麼“公款吃喝。真不是腐敗嗎?

“公款吃喝非腐敗論。理由有三:一吃喝有損個人健康,腐敗必帶來好處,折壽的事情怎能算腐敗?二、吃喝的費用相比帶來的經濟效益是微不足道的。為帶來高產出而投入的成本怎能是腐敗?三、比起無所作為和決策失誤,吃喝的負面效應最低,前兩者都不被認為是腐敗,吃喝怎能算呢?”趙介民和王文遠有些面面相窺,旁邊的人也有些投來了目光。離得較近的兩桌上幾個中年人看了看蕭震,微微笑起來,互相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想來無非是笑蕭震這樣的年輕人太沖動,天下莫不如此小年輕在這裡說七說八又有什麼用呢?

蕭震也覺自己聲音大了點,微微平復了一下心情,用正常的聲音道:“聽起來振振有辭,仔細推敲,難以服人。無論公款“大吃大幾天壽換來。是升詩的機會,頻繁的出國考衡利弊。算什麼,況且用的是公款,不是還可以公款治療嗎?第二,就算吃喝帶來效益,但效益為什麼只能這樣獲得?就算吃喝全屬“公務”但是辦事情不依據法律,不提倡公平競爭。公私混淆,任意東西,不吃喝就不辦事,不吃喝就沒面子,久而久之小惡循環。作風如此,黨政形象何在?第三,損失小不等於沒損失。能說“殺人犯有罪,盜竊犯無罪。嗎?全國上下各級一年的公款吃喝總數又是多少呢?有資料說,數目是人民幣!功億呀,別說,三峽。工程了“四峽五峽”

“六峽七峽,工程都沒問題。”蕭震摸出一包芙蓉王,丟給趙介民和王文遠各一,兩人雙手接了。又立刻拿火打算幫他點菸,蕭震擺手自己點了,繼續道:“有的時候,公款吃喝作為“公務招待。的確算不上個人腐敗,它是制度缺陷和不良作風的產物,但咋。人若是對此心安理得,就是思想上的腐敗了。不能以損失多少作為是否腐敗的量化依據,也不能以發展為藉口否定腐敗行為。腐敗行為有許多種類,無論哪種都給國家、給黨帶來巨大損失,最終損害公民利益。腐敗不僅造成物質損耗,而且帶來神汙染。

“公款吃喝非腐敗論”在某種意義上說,體現了一種益受到質疑的價值觀:不問過程如何、手段如何,只求達到目的、結果滿意;不問代價如何。只求凹增長;不問國法黨紀,只耍上級高興。這就是支持公款吃喝這種“慣行為。的價值準則。而在基層政治場中,每個人都不得不遵守一些默契、成規或潛規則,它們無論有多少合理和實用,都只是“政治場。內滋生的產品,不具備普遍的合理與合法。所以一百個官員中,九十九個公款吃喝也不能說明它正確。不要忘了,黨政幹部不是隻在政治場內生存,他們還要和老百姓打道,共產黨的建黨宗旨是什麼?是幹部要為人民服務,怎麼很少見到幹部們請上訪的老百姓公款吃喝啊?”深一口煙,吐出來,蕭震輕嘆道:“鄉鎮幹部無論多麼“不容易”都要明白。吃喝是否是腐敗。真正的裁判者不是他的頂頭上司。而是老百姓。是法律。其實,又何止鄉鎮幹部。需要明白呢?又何止,各級基層。需要明白呢?當年我們黨的勝利,歸結底是人民給予的,我不希望我有生之年看見人民把我們黨趕下來。”這話,誅心啊!不光趙介民小就連王文遠都不敢接腔了。

“這兩件事,我們肯定支持。”兩人忽然一齊表態,趙介民卻又多問了一句:“不過,此事文遠那邊吳中區當然可以很好的配合,但紀委方面可也要切實配合才好啊。”蕭震點點頭,徽微一笑:“你們支持就好,紀委那邊,我另外想辦法。”趙介民和王文遠對望一眼。就不再多說。

趙志丹的酒杯懸在半空好長時間,放也不是,喝也不是。很顯然,錢波的話大大出乎他的意料。黃平不在心裡暗暗叫好,覺得錢波這一下倒也有種。

“哈哈哈哈!”趙志網突然暴發的一陣大笑,卻令桌上所有人都吃了一驚。笑過之後,他才說:“錢局長,好好好,那三公里路的返工損失。就算我自認倒黴。可是你才才說了一句不該你說的錯話。應當罰三杯!”

“我又說什麼熊話了?”錢波不知趙志網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趙志網拿來三隻大杯,一邊倒酒一邊解釋:“你說就是王市長在你面前也不行,難道你真要我把王哥叫到你錢大局長跟前來?”錢波哪裡還敢順著趙志剛的話往下接,可面對桌子上滿滿三杯酒,卻又委實無力應戰,連忙說:“這真是不能再喝了,要不然真得橫著出去了。”趙志網一聽。卻也並不勉強。而是端起三杯酒,哈哈一笑,牛飲水一般喝下去,這才不緊不慢對錢波說:“錢局,今天你說了錯話,我又幫你喝了三杯酒,現在你欠我一個天大的人情。我的要求不高,碧波濱江路的工程款本月底我再預支百分之三十,還有。你那個設計中的環城大道二期就給我做了,這總可以吧?”錢波楞在那兒半天,先和財務總監換了一下眼神,又回頭看了身邊的黃平一眼,這才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說:“這個事情到時候再商量。只要你把標書做好,總會有餘地的吧。”一頓飯下來,趙志網就這樣施展百般手腕,無非兩個關鍵詞:錢,工程。在那滿桌的空酒瓶、酒杯的背後,黃平除了氣憤只有無奈,而他也知道,氣憤也好,無奈也罷。他所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忍耐!

尤其是在當前這段時期。他只能一切唯王市長之命是從哪怕現在他面對的是一個乃至一群十惡不赦的殺人犯,他黃某人該做的事還得做。當賠的笑臉還得賠勺吃了飯,趙志網拉住黃平、劉大、錢波三人不讓離開,說是找咋。地方打牌,只讓城建局總工、工程監理、通局財務總監三個人先走了。

黃平知道打牌是藉口,洗桑拿才是真,就推說身體不舒服得厲害,也要先回去休息。趙志剛哪裡肯依,堅持留他,說:“今天無論如何不行!”趙志網態度堅決,黃平覺他好象有話耍說,也就不再勉強。

吳城大酒店人多眼雜,關在包廂裡吃飯無妨,桑拿按摩就顯然不是理想所在了。趙志網照例自掏包,在豪士登定了豪華貴賓包廂。

豪士登地處西郊,是一家由嶺南商人投資的大型綜合娛樂場所。不用說在吳城市,就是與金寧最高檔的桑拿比,豪士登的軟件硬件也絕不遜。尤其是專供貴客包間的按摩女,據說個個都是經過挑細選出來,送到香港或泰國進行了專門培,冉;與幾咋小俄羅斯女郎更是別有番滋味六”一趙志網幫劉大、錢波每人要了一個單間,他和黃平則選了一個雙人間。他知道,黃平從來不沾賭和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