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梟首不示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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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寧府乃江南第一大都市，市場繁榮，人煙稠密。

“風月樓”及“清風閘”兩案案情早已家喻戶曉。人們常以宰相孫女犯法不糾逍遙法外和官兵無能盜賊劫獄等事實來諷刺官府的黑暗。因此當處決此二案罪犯的告示一貼出來，人們即奔走相告，行刑這天更是人山人海，前來觀看。

鑼鼓儀仗過後，遠遠押來兩名罪犯。今天這兩名凌遲死囚沒有騎木驢，都在地上走著。前面的一位是前朝宰相的孫女，人稱逍遙大眼妹的關靈芝。只見她被剝光了上下衣服，一碗口的圓木壓在了後脖埂上，雙臂平伸從後面繞過綁在圓木上，就像挑扁擔似的，一鐵鏈套在脖子上，前面有人拉著，後面有人用趕著。

在九龍女中靈芝算是數一數二的美女，又是大家閨秀出身，長得清秀絕倫，風度翩翩。苗條的身材配合著一身白的細，房雖不很大卻圓滑立。腋下無，連陰也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就像枯黃的乾草一般稀疏地長在小腹下，使那道神密的紫紅的桃源口更加暴無遺。

沉重的原木壓得她抬不起頭，汗浹背、手臂痠麻、面蒼白、兩眼微閉。

齊肩的長髮披散兩邊，遮掩著略顯羞澀的半壁面孔。

靈芝微微嘆了一口氣，暗道:“東躲西藏，仍逃不過此劫。早知今出乖醜，悔不當初…”下了兩行悔恨的淚水。

四周觀眾蜂擁，有人大罵:“無恥！婦！”有人用石頭、泥塊砍她，也有人在評論她的容貌和身材很美。

忽然一人高聲大叫:“他xx的！門，這娘們是個白虎！”當即引起群眾的譁然。蕩的女人，體卻不豐富，也是不合常情，難怪引起眾人驚奇。

後面的一位是倒採花的女飛賊飛天駝龍張月明，也被剝得光赤條，出一身羊脂白玉般的。

手臂被兩個士兵擰到背後又向上抬起，迫使她不得不彎下，頭髮又被後面的士兵抓住昂起了腦袋，腹雖被壓在下方，卻也能看得清楚，肥大的房無力地下垂著，頭上夾著兩隻晾衣夾，隨著前進的步伐不停晃動。陰並不稠密，只有一寸寬、三寸長髮著油光的黑從陰蒂上口伸向小腹。兩片肥厚的大陰，上面也夾著兩隻晾衣夾。

月明也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女子，而且格比靈芝活潑開朗，平愛說愛笑毫無顧忌。時至今，在眾目睽睽下赤身體遊街示眾，而且在兵士的脅迫下步履艱難，卻毫無一點羞恥和畏懼，反而面帶幾分微笑，兩眼還不時地四顧盼望。

但是每當走到群眾圍觀人數較多處，兵士們加力壓她的肩，拽她的頭髮，痠麻疼痛的滋味實在難以忍受，眼淚、鼻涕、口水都出來了，她又齜牙咧嘴地怪聲怪調嗥叫著。

刑場四周人如海，接踵挨肩。刑場正面立著公案，監斬人等排坐上面。

刑場一邊，高高地架起一把鋒利的大板刀，人們猜測肯定是行刑用的刑具，但如何使用卻不得而知，正是觀眾拭目以待的懸念。另一邊，設著靈臺牌位，香燭俱全，那是清河閘官員李保福的親友買通官府設立的，要用月明的人頭及心肝來祭奠李保福的亡靈。

靈芝及月明被押到刑場後，分別跪在公案兩邊。須臾，聽得三聲炮響，兵士們將靈芝從地上拖起，說聲:“對不起，奉公行事，得罪了！”用紮在她的腋窩下，把身體挑起來，靈芝忍不住大聲嚎叫。

大家期盼的謎底終於揭曉了，兵士們把她抬到那把大板刀上空，突然撤去了支撐她身體的，身體直落下來，只聽得一聲撕裂長空的慘嗥，靈芝的體從下被板刀劈成了兩片。若不是大的原木擱在了板刀上，怎能保住那顆美麗頭顱的完整，但是腥臭的五臟肚腸、殷紅的鮮血卻是撒在地上一大片。兵士們過去割下首級，拿去繳令。

接著，月明也被兵士們架起拖到靈臺前，後被人用膝蓋頂住，身體直立而突出了腹。一個手持尖刀的兵士走到她面前，月明知道她的厄運到了，掙扎著說道:“求求你，給我一個痛快吧。”那人笑道:“對不起，上面有令，不敢違抗，要用你的心肝來祭奠被你害死的親夫！”說著一刀刺入她的口。

月明慘叫一聲，膛被割開一道尺長的口子，噴出大股鮮血。四個人分別提起她的四肢向下墩了幾墩，痛得月明淒慘的嚎叫了幾聲，肝腸從切口中漓漓拉拉地墜落在地，腥臭撲鼻。

前面那人又說了一句:“心要挖，頭也要砍！”說完揪著頭髮割下了月明的首級，又從地上摘出心臟，一齊放在靈臺上。眾人將屍體肚腸打掃乾淨，這才點燃香燭祭奠一番。但見那顆擺在靈臺上的首級，死灰的臉，眼睛怒睜著，小嘴大咧著，出森森白齒，黑亮的頭髮散在四周，人們奇怪一個美麗的女人死後為什麼變得這麼恐怖。

行刑完畢，劉公看在前朝宰相的面子上，允諾靈芝梟首而不示眾，屍體回家中安葬。月明無親無故，自然無人過問，屍骸草草埋葬，首級則掛在城門口示眾，過了兩天就發出臭味，也不知被何人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