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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去而復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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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廂青竹入了屋,便聽得蘇暮秋那一句嘆,亦是憤憤然,“奴婢說什麼來著,人善被人欺,小主就是太好脾氣,才讓那些人蹬鼻子上臉。”蘇暮秋聞言間柳眉微蹙,何菱亦是轉首看向青竹,“你就少說兩句吧,沒見小主正鬧心嗎?你擱這添什麼堵。”

“我又說錯什麼了?”青竹卻是不悅回言,“這次若不是我發現雪茉身形和小主極為相似,能騙得過她們嗎?”那廂已是心神俱疲的蘇暮秋微不可聞的一聲嘆息,只起身往內屋走去,何菱見她要歇息,卻是柔聲挽留,“先前小主在宴上也沒吃什麼,還是用點膳再睡吧?”蘇暮秋整個人沒什麼神,連聲音也有些軟綿綿的,“不必了,我沒胃口。”青竹見蘇暮秋非但未替她說話,反而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心裡多少有些不喜,卻終是沉眉不語。

那廂何菱見蘇暮秋堅持,也只得上前去為她更衣,待得屋中燭火滅去一刻鐘後,何菱正在給蘇暮秋溫了點羹湯,怕她萬一餓醒了得用,而青竹則在屋前廊柱旁靠著睡了,其他的人除了值夜的太監,便都歇息去了。

朱景彥到時,見屋中已滅了燭火,便停下了腳步,駐足望了一會兒後終是轉身離去。

而在他轉身之後,躺在上閉眼許久的蘇暮秋,終究還是睡不著,也不知是今夜格外的悶熱,還是因為腹中空空慌得緊,蘇暮秋披起外衫起身原是想倒點水喝,可桌上茶壺已空,不得已便只能開門找人添水,卻見青竹靠在柱子旁就睡了,知道她也辛苦,蘇暮秋便並未叫醒她,只是自己提著水壺準備去小廚房。

可剛下了石階,便見得院口似多了兩個人影,蘇暮秋微微一怔,卻復而似沒看見一般,繼續往小廚房走去。

那廂朱景彥去而復返,只因有些話憋在心裡不說實在難受得緊,而返回之後見她還沒睡,他有那麼一絲慶幸自己折返了,但下一瞬他角的笑容便僵了下去,只因蘇暮秋站在小廚房透出的燈光下,那視若無睹的淡然神情格外明顯刺眼。

眼見得朱景彥負後的手微微虛握成拳,邵華微微低頭,“蘇美人在明皇上在暗,或許是沒看清皇上身影。”朱景彥只是抿,就算看不清人臉,可單從衣物身形她也該能看出是誰才對,但邵華這似乎多餘的解釋倒也算是給了朱景彥一個臺階,遲疑須臾,他終是邁步走了進去。

那廂蘇暮秋一進小廚房,便見何菱坐在爐膛前打盹,這大夏天的坐在炭火跟前,能睡得好才怪,蘇暮秋不忍心,便輕推了何菱叫醒了她,何菱一睜眼見蘇暮秋提著茶壺,連忙站起身來,卻未及過多言語,忙欠身一禮,“奴婢參見皇上。”蘇暮秋指尖微僵,雖明知身後有人已至,卻還執著那股氣不肯回頭,而何菱也看出兩人氣氛不對,便連忙從蘇暮秋手中接過瓷壺,“小主和皇上先回屋裡說話吧,奴婢把茶換好了就送進去。”蘇暮秋瓣微抿,低著眸轉過身去,對著朱景彥福身而禮,“臣妾參見皇上。”朱景彥正伸手去扶,卻見蘇暮秋已兀自站起身了,他那虛空的手只得一僵,而後又負到了身後,轉而往主屋走去。蘇暮秋雖心有怨憤,可礙於身份有別,她只能順從的跟在身後。

待得行至屋口,朱景彥瞥了一眼睡著的青竹,“這知語軒當奴才的比主子還睡得香?”青竹聽見聲音乍然驚醒,還未回神便見朱景彥一臉不悅的看著自己,連忙禮身頷首,那廂蘇暮秋聲音平靜如風,“是臣妾讓她歇息的,知語軒不比夢竹軒清靜,就算是奴才,也難得有個睡安穩覺的時候。”說完便囑咐青竹回房歇息不必守著。

蘇暮秋的怨氣直白濃烈,叫正不知如何開口的朱景彥未語先笑,一面朝裡走,一面無奈道,“朕就知道你會記恨朕。”

“臣妾惶恐。”

“你若真惶恐,適才怎敢對朕視而不見?”朱景彥微見淺笑,蘇暮秋對他恭順卻不謙卑,認錯的時候是該禮則禮,有理的時候也從不饒人,似乎並沒有將他看做皇帝一般。心念及此,卻是有那麼一二分的輕微悶堵,只怕是她也沒把他這個皇帝放眼裡,不由得沉了眉梢。

那廂蘇暮秋在他身後,是以沒看清他那複雜幾變的眼神,只是淡淡應道,“夜已深,不知皇上找臣妾有何要事?”朱景彥見她語氣依舊帶著幾分不悅,卻也未惱,只是入屋坐定,笑看眼前人,“朕剛從夢竹軒出來,順道來看看你。”蘇暮秋柳眉微挑,皇帝如果要回崇德殿,夢竹軒在北知語軒在西,怎麼也順不了路去,卻也並未說破,只是靜候下文。

“這次的事情就此作罷,若有下次,朕會給你想要的答案。”

“皇上多慮了,臣妾沒有什麼想要的答案,一切以皇上為尊就是。”蘇暮秋語氣太過平靜,卻更顯心口不一。

朱景彥若見的凝眉,作為皇帝,他能做到這份上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可偏偏眼前人還不知足,似乎有些恃寵而驕了,“蘇美人莫要以為都是旁人對不住你,你明知毒害睿王一事是假,不還是前去查看了嗎?說到底,還是放心不下。”

“呵,皇上終於說出心裡話了,”蘇暮秋薄謔一笑,“皇上之所以沒有重罰欣美人,一則是因為趙尚書,二則,是因為皇上並未覺得她做錯了,不是嗎?”

“…”朱景彥鷹目微眯,卻也並未否認。只因他心裡確實有那麼一絲懷疑,蘇暮秋這一齣戲,究竟是將計就計,還是說她心裡本就對朱清淵餘情未了,只是她聰明的多做了一手準備罷了。

“臣妾已經說過不止一次,臣妾對睿王毫無半分好,何來的所放不下一說,不管皇上所知道的蘇暮秋與睿王是如何的情深意篤,如今的蘇暮秋從始至終都只看重皇上一個人。”

“…”

“皇上自己也答應了要給臣妾一個新的開始,那就請皇上當做以前的蘇暮秋已經死了,現在的蘇暮秋是一個新的生命,與所有的前塵舊事毫無干係,皇上甚至可以重新為我取個名字,阿貓阿狗都可以,只要別再把我當做是蘇暮秋,我不是,現在不是,以後也不會是。”蘇暮秋飽含怨氣的話語,不只是對眼前人的申訴,更懷著幾分對老天的質問,為何偏偏要讓她當什麼蘇暮秋,李暮秋趙暮秋不行嗎?為什麼非得是太傅之女,為什麼非得和王爺有過婚約,為什麼要帶著殺母之仇的秘密,既然要賜給她新的生命,就不能給她個平凡的人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