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將計就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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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寒涼,吹得蘇暮秋一陣哆嗦,袖中十指緊扣掌心,留下一個月牙白印,她可以想見朱景彥然大怒的神情,可以預料到欣美人會旁敲側擊的定下她與朱清淵私通的罪名,穢亂後宮,可是死罪。
蘇暮秋緊抿的線若見的幾分冰冷嘲意,她這條命倒真是希貴,任誰都想來染指兩分。
而瑤環見得朱景彥一行大步而來,便連忙進院打開門鎖,隨後隱身在牆角陰影等著。那廂,朱景彥,蘇澤,還有那一群來看熱鬧的人都已走至院中,便只見得芙蓉閣正門大開,昏暗的燭火搖曳著,玩著人們的心。
朱景彥腳下微不可見的一頓,他想起了之前蘇暮秋同他說過的最後一句話,那時便是因為他的一瞬懷疑,導致兩人冷戰了七,而今若事情與蘇暮秋無關,那他們又會如何?可他現在已經到了芙蓉閣,不可能什麼也不做便退出去。
見朱景彥停了腳步,欣美人微見憂寬道,“睿王酒醉,蘇姐姐來看望一二也是情理之中,皇上切莫太過生氣傷了龍體。”朱景彥薄緊抿,微眯的眼緊盯著正屋,那廂陳御女若見挑眉,“姐姐此言差矣,如今蘇姐姐是后妃,就算睿王酒醉得不省人事,也不該由蘇姐姐一人單獨來探望,這豈不是落人口實嗎?”那廂謝寶林微見謔然笑勾角,“妹妹既然都這麼說了,看來咱們也只能進去瞧個究竟了,興許,只是一場誤會呢。”朱景彥一言不發,只冷瞥了一眼身後幾人,那一個個眼中悅動著的眼神叫他厭煩,可說的話又句句在理,不給他迴轉的餘地。
朱景彥再度提步而行,一手負後十指緊扣,一入正屋,眾人的目光皆是直奔裡間榻,而當視及那榻邊站著的一襲蘭衣,朱景彥腳下一滯,薄冷抿。
而蘇暮秋亦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知道他有多生氣,但只怕他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
那廂欣美人目及那背影,無奈嘆息,“蘇姐姐,你…”蘇暮秋知道她想說什麼,但只是袖中十指緊扣,一言不發。
而謝寶林眼中謔笑,“蘇美人對王爺果真一往情深。”陳御女心中怨氣得以釋放,難掩的笑意勾在角,卻還是要故意做出一副惋惜模樣,“妹妹知道蘇姐姐和王爺有過婚約,可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如今姐姐入了宮,便是皇上的人,心裡掛記的永遠只能是皇上一個,你如此,至皇上於何地啊?”謝寶林快意輕哼,“虧得皇上一直信你之篤,還將六宮給你打理,可你竟這般不顧廉恥,實在是枉負聖恩!”蘇暮秋聽得她們這一聲聲斥責,連她自己都快內疚痛哭了,但朱景彥終究是沒說話,而她只是想知道,他可願信她?
無論這廂說得如何憤,那襲蘭衣卻是一動不動,似在等著什麼,而朱景彥緊抿的瓣終是出一絲縫隙,“朕在等你解釋。”蘇暮秋懸著的心終見平復,就算如今這般證據確鑿,他也依舊願意聽她解釋,這也就足夠了,他是皇帝,豈會沒有懷疑的時候?但不論如何他終歸是信她的,否則也不會在聽完那些斥責之後,還願意給她機會。
蘇暮秋微淺的勾了勾,對朱景彥之前的抱怨煙消雲散,微淺如風的一聲笑語,“臣妾不想解釋。”一語落定,所有人都是一驚,而那襲蘭衣終是轉過身來,欠身禮著,朱景彥愣了愣神,看了看那俯身禮著的蘭衣,轉過頭朝著聲音來源看去,只見得蘇暮秋著了宮裝站在一群宮婢之中,搖曳的燈火照的她神晦暗不明,唯有那淺勾的角似帶了那麼一二分的暖意。
而緊隨朱景彥之後,其他幾人也都是朝後望去,待得認出那蘇暮秋時,都是臉微變,不置信的又看向內屋榻前禮著的蘭衣。
而蘇暮秋則從人群中漸漸走了出來,於朱景彥身側微微福身一禮,“臣妾來遲了,還望皇上恕罪。”朱景彥眉峰微挑,這是怎麼回事?
蘇暮秋站起身來,將適才說話那幾人一一看過,若嘲若笑,“適才諸位妹妹提起的蘇姐姐,可是喚的本宮?本宮不過是履行管宮之則,命下人來照顧王爺,怎的就被諸位妹妹說得那般十惡不赦了?”陳御女和謝寶林皆是不語,而欣美人雖有一絲異,卻也轉瞬即逝,只是微淺一笑,“卻不知蘇姐姐這是打哪來呢?”謝寶林似從欣美人的問話中聽到一絲生機,抬眸語道,“蘇姐姐動作可真快,知道事情敗,便和下人換了衣服,然後再趁機混到宮婢裡面,裝出一副才剛到的模樣,可是皇上聖明,豈會被你這小伎倆糊?”蘇暮秋笑看謝寶林,“聽你這一說,本宮才發現原來你也甚為聰明。”謝寶林以為是自己說中了,微見挑眉,可蘇暮秋那冷靜模樣卻讓她高興不起來,終只是輕哼一句罷了。
而那廂朱景彥亦是沉眉,卻又聽得蘇暮秋看向陳御女,輕如微風笑語,“瑤環呢?”陳御女對上她的目光,心裡便是一虛,被她這一提醒,才發現剛才並未見到瑤環,而她分明叮囑讓瑤環來芙蓉閣盯著的,怎麼還給了蘇暮秋金蟬脫殼的機會?
那廂陳御女並未應聲,可瑤環卻已站出身來,對著蘇暮秋微微一禮,“奴婢在。”蘇暮秋若笑,“我記得,我回水榭途中聽見你與欣美人的對話,說是要下毒殺害王爺,可有此事?”
“奴婢不明白美人何意,奴婢只是奉命與御女出來尋美人,後來發現美人到了芙蓉閣,奴婢告知了御女,而御女則稟明瞭皇上,僅此而已。”瑤環垂眸頷首,卻是一派淡然。
蘇暮秋知道她不會這麼容易就範,卻是微眯笑眼,“如今可是在皇上面前,你若言辭有假那便是欺君,欺君之罪你可擔得起?”
“奴婢所言句句屬實。”蘇暮秋冷眉微沉,她不是沒有給過機會,只要瑤環據實說來,她是可以從輕處罰的,但既然如此,也怪不得她了,蘇暮秋冷了眉梢,“雪茉,搜身!”蘇暮秋一聲低語,而那著了蘇暮秋衣物的宮女應聲前來,走至瑤環身側,正待要搜查,卻見瑤環微側了身避開,只抬眸淡淡語道,“奴婢雖說身份卑微,可打狗尚且看主人,我家御女對美人一直崇敬有禮,美人這般毫無據的懷疑,也未免太不把御女放在眼裡了。”蘇暮秋呵笑一聲,卻是看向陳御女,“既然如此,那便由陳御女親自來搜如何?”陳御女蹙眉垂眸,貝齒輕咬,不願就命,便聽得朱景彥若見沉聲,“你自己的人就由你自己來搜查,這也算蘇美人給你一個澄清的機會。”陳御女長睫微垂,卻是有些淚線朦朧,皇帝說是給她澄清的機會,實則是對蘇暮秋言聽計從,想起之前玉寶林小產一事,當初皇帝也是二話沒說便把事情推到她身上,只一味的偏袒蘇暮秋。心念及此,陳御女酸澀了眼眶,只強忍委屈走至瑤環身側,簡單搜查了瑤環的懷兜和袖袋。
待得搜查罷,陳御女緊咬了抬眸看向朱景彥,“皇上,瑤環身上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