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緊追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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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暮秋並未應聲,卻聽得謝寶林似諷似笑,“那便把你的手伸出來,如果什麼也沒有,那我們自然相信你是無辜的。”蘇暮秋心下不安愈濃,卻也無可奈何,畢竟提出此法的人就是她自己,而青竹終是顫顫巍巍的伸出了手,那指甲上橙黃偏紅的澤,正是用過鳳仙花後的顏。
蘇暮秋尚未及言語,便聽得謝寶林低低笑開,“這還用得著繼續查嗎?”蘇暮秋袖中十指緊扣,只視向青竹,“這是怎麼回事?”
“小主聽奴婢解釋,前些天奴婢見知語軒的鳳仙花開得甚好,又聽見幾個宮女說要取來染指甲,可鳳仙花有好幾種顏,奴婢不知哪種好看,便都試了拭,想著找個合適的給小主也染染指甲也是好的。”蘇暮秋一聽她說及幾個宮女討論,心裡便有著不祥的預,似乎從一來行宮,事情便已經開始不對勁了。
當初玉寶林無端帶著幾人來嚷嚷著要換地方住,可畢竟是上頭分下來的居所,她們怎麼就敢直接衝過來了?而後又有人提起的出雲閣,濃郁的丁香花足以掩蓋鳳仙花的氣息,而後又是青竹見人談論起鳳仙花染指,蘇暮秋自知青竹對她是沒多少關心之意的,若不是聽誰說了什麼,又怎麼可能去為她試什麼染指甲?
如今因為知語軒附近有鳳仙花,所以現在玉寶林因為鳳仙花滑胎,就算她搬到其他地方,難免院內院外沒個花花草草,誰還知道又會出現什麼活血的藥?可最最讓蘇暮秋警醒的是,現在玉寶林的身子尚不足三月,也就是說自打玉寶林沒來月信,便有人猜到她是懷孕了,而且還費盡心機佈下這重重圈套。
能給玉寶林膽量吵著要換居所的,整個後宮除了欣美人外,蘇暮秋想不到其他人,而且早在當初還在宮裡時,蘇暮秋便懷疑永壽宮有欣美人的眼線,而今看來,便是這玲花無疑了。
可蘇暮秋想不通的是,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欣美人如此不肯放過她,蘇暮秋斂眸看向欣美人,對方卻只是一副無害淺笑,默不作聲。也是了,自打入屋,欣美人便沒說幾句話,但回想起她說的每一句話,似乎都意有所指,不給蘇暮秋留一絲餘地。
而今玉寶林因鳳仙花小產,青竹又滿手的鳳仙花印跡,更有玲花那個證人在場,所有的證據都將矛頭指向蘇暮秋,容不得她辯解。
蘇暮秋深了一口氣,揮了揮指尖,“青竹當算其中懷疑,何菱,繼續查,務必要將出雲閣的細找出來!”何菱沉了沉眸,應了下來。
而那廂謝寶林則是微眯了眼,“就算查出來又如何,難不成還想用出雲閣的人替知語軒頂罪嗎?”蘇暮秋冷眸定視了謝寶林一眼,極盡嚴寒。謝寶林被她瞪得一愣,卻是抿了抿故作淡然,“你瞪我作甚,人是你自己說查的,現在查到自己頭上,還怪得了別人嗎?”蘇暮秋肅神未語,她需要靜靜的想一想,好好理清自己的思緒。而那廂欣美人見狀卻是柔聲安著謝寶林,“妹妹便少說兩句吧,畢竟她如今還是掌管六宮的美人。”不過,也只是現在罷了。
卻是未久,何菱便已將所有人的手都查驗完畢,全都是清潔白淨,沒有任何鳳仙花的痕跡。
何菱一報備完,屋中各人都是神微變,如此一來,唯一能證明接觸過鳳仙花的,就只有蘇暮秋身邊的青竹了。
面對如此鐵證,蘇暮秋卻是微微勾,斜瞥看向堂中跪著的玲花,“本宮問你,你送到出雲閣的,是鳳仙花瓣,還是鳳仙花汁?”她話音未落,謝寶林卻是一聲鄙薄笑意,“有區別嗎?”蘇暮秋微見抿,瞪了謝寶林一眼,“若是你不想聽,就給本宮滾出去。”謝寶林一聽那個滾字,眼淚唰得便了下來,而一旁欣美人連忙拍撫著她後背以示安。
蘇暮秋復看向玲花,“是花瓣還是花汁?”玲花不解蘇暮秋意圖何在,只遲疑答道,“是花瓣。”她送到出雲閣的確實是鳳仙花瓣。
“呵,既然是花瓣,那青竹手上的鳳仙花印跡,就與此事無關了?!”
“不對,是花汁,是奴婢記錯了,是青竹把碾磨好的鳳仙花汁給奴婢送到出雲閣的。”玲花連忙應道。對的,既然是青竹手上有印跡,那自然就該是花汁。
“既然你說是青竹碾磨好的鳳仙花汁,那為何不是她親自送來?反而要假你之手?畢竟玉寶林滑胎事關重大,本宮為何要讓一個連本宮近身服侍都不曾有過的你,去做這件必須謹慎而保密的事情?”
“奴婢…奴婢不知道,小主您別再問了,奴婢怎麼知道您的心思。”
“本宮再最後問你一次,你到底把鳳仙花汁給了誰?”蘇暮秋沉眉冷目,“眼下出雲閣所有的人都在這,你去指證出來。”玲花緊緊低頭,“奴婢不知道,奴婢什麼也不知道,小主饒了奴婢吧。”卻是時,劉瑾彎身拱手,“啟稟皇上,微臣之所以斷定玉寶林乃是因鳳仙花小產,除了其食膳中含有鳳仙花香氣外,最主要,乃是因為微臣在羹湯中發現了一片鳳仙花瓣,由此證明,這宮女說的鳳仙花汁實則是在欺君。”朱景彥微冷眉角,“欺君之罪,當誅九族。”寂冷的字眼不帶一絲情緒,而堂中跪著的玲花原本就在蘇暮秋步步緊下神慌亂,如今一聽朱景彥要誅其九族,當下臉盡失,不斷叩首告罪,“奴婢知罪,奴婢知罪,求皇上饒奴婢一命,奴婢知罪啊!”
“還不快從實招來?!”朱景彥怒眉微沉,不容一絲違背。
玲花抬首間探了一眼欣美人和謝寶林,最終卻是淚落無聲,垂眸低頭,“奴婢所說句句屬實,奴婢只是負責採摘鳳仙花給青竹,其餘的事情奴婢一概不知,”玲花頓了一會,突然眼中似尋到一絲生機,連忙又道,“對了,小主這幾天總是夜晚出門,肯定就是那時候把鳳仙花汁送到了出雲閣,一定是的!皇上明鑑,奴婢是無辜的啊,還請皇上饒恕奴婢。”聞得此言,欣美人和謝寶林都是鬆了口氣,只要玲花咬死不說出來,事情就不會扯到她們身上去,這也證明,玲花那個寄養在鄰居家的弟弟對她而言有多重要了。
朱景彥緊抿的線微勾一個淺淺的弧度,“朕說過,欺君之罪當誅滅九族,”那微薄如風的笑漸漸化為令人窒息的寂冷,“你把朕的話都當耳旁風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