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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守得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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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景彥只是抿,並未回應,轉身大步上樓,朱清淵和蘇澤神各異緊隨其後。按說皇帝納妃並無不妥,可不知怎的,他們三人都下意識的認為蘇暮秋極有可能不會同意。尤其朱景彥遲遲未予答覆,更是肯定了三人心中的擔憂。

於情來說,蘇暮秋剛剛經歷生死掙扎,他們也不願提起此事,可於理來說,要想兩國修好,最常見且最適用的,便是聯姻。

北戍十公主自幼深得其父疼愛,北戍將她送出來,已經算是最大的讓步,如果靖安拒而不受,難免會惹惱北戍,如今連戰一個多月,靖安軍也已陷入困頓,局勢也漸漸對靖安有所不利。

三人皆是沉默上得樓去,那廂蘇暮秋喝了點水,嗓子沒那麼幹了,便試圖起身靠坐榻,卻是她剛剛坐起,便見三人已經入屋,蘇暮秋淺淡一笑,並未說話。

殊不知就算她一言不發,便是這清淺和煦的笑容,也已足以叫在場的人心滿意足,朱景彥大步上前,將她手放在掌中,“覺好些了嗎?”蘇暮秋目及他的關切,微微點頭,“臣妾沒事。”那廂朱清淵眉梢微挑,卻是謔笑,“一覺睡了三四天,現在道一句沒事,誰會相信?”言下卻還是有些不放心。

朱景彥聞聲,卻是看向一旁何菱,“去請劉太醫。”何菱應聲淺笑,“適才奴婢去過了,劉太醫在為小主準備藥膳呢。”蘇暮秋昏的這陣子,劉瑾每隔一兩個時辰便來請一次脈,對蘇暮秋的身體狀況再瞭解不過了,聽得何菱說蘇暮秋醒了,劉瑾便已開始著手準備去了。

那廂聞得何菱此語,三人方是徹底的鬆了口氣,朱景彥長吁嘆了一聲,“你若是再不醒,朕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蘇暮秋聽得此語,心裡溫暖一片,卻是微惑,“可臣妾中毒的事情,皇上是怎麼知道的?”她原本並不想驚動他的。

朱景彥卻是劍眉微挑,“你以為朕這個皇帝是個榆木疙瘩不成?”蘇暮秋輕掩笑,卻是眼底酸澀淚,朱景彥終是淺笑,卻微帶了責備,“朕知道你的顧忌,但你也未免太多慮了,如果真的只是退兵就能換你安然,那朕又有何猶豫,此仗打不完,明年可以再打,但世間只有你一個蘇暮秋,再無替代。”蘇暮秋終是淚落,心下似水柔情蔓延入眼,“皇上…”朱景彥撫過她額前碎髮,笑而不語。

那廂卻是傳來一聲輕咳,朱清淵若見抿謔然,“皇上和蘇美人這般旁若無人,臣等是不是該告退才是?”蘇暮秋被他說的一滯,卻也是微覺羞斂的低了低眸,餘光視得那一襲墨衣,心中刺痛,眉頭下意識的微擰,“蘇將軍身子可好?”猶記得他義無反顧為她試藥,至今想來,蘇暮秋心裡便是沉甸甸的不得排解,蘇澤待她太好,以至於她有些不堪重負。

蘇澤對上她的擔憂,只是微見抿,雲淡風輕,“死不了。”依舊淡漠的語氣,稍微緩解了蘇暮秋心頭悸痛,卻是輕展笑顏,“哥哥待我的好,這輩子都不會忘記。”蘇澤為她所做的一切,皆因她是蘇暮秋,是他的妹妹,可她分明不是,所以此刻的蘇暮秋是愧疚且動的,她所想的,便是要竭盡全力的去報答他。

蘇澤聽得她那一聲哥哥,心卻像是萬千針扎,但終歸是隻抿了,一語不發。

可朱景彥聽她喚蘇澤哥哥,只覺得就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以前蘇暮秋從來都是直呼蘇澤大名,這讓朱景彥一直覺得有些惴惴不安,而今蘇暮秋徹底將蘇澤認成了哥哥,那便意味著,她心裡對蘇澤是隻有兄妹之情的。

那廂朱清淵見蘇暮秋依舊沒顧上他,微挑的眉梢掩去了失落,只是一笑,“蘇美人這一醒,大軍終於可以開拔回京了。”蘇暮秋若見一滯,回想起攻城一事,卻是又見憂眉,“對了,北戍如何了?皇上還要繼續攻城嗎?一切可還順利?”朱景彥示以安一笑,“你放心,我們現在還在蕭城,朕與北戍已經達成協議,停兵休戰,只等你醒來後,朕便帶你回京。”蘇暮秋若見黯然,“臣妾終究還是拖累了皇上。”

“長入敵軍腹地難免危險,且年關將至,三軍士氣漸漸低落,朕並非因你而休戰,你不必自責。”朱景彥的安之語雖給蘇暮秋帶來微微一笑,但心裡卻終究並未完全開解,“那皇上和北戍達成了什麼協議?”北戍也並非那懦弱無能之輩,如今眼看靖安軍漸入劣勢,如何竟會甘心休戰?

朱景彥逢她一問,神微僵,卻是避開她眸光看向一旁。朱清淵眉峰微擰,笑微勾卻難以入眼,蘇澤緊抿瓣默不作聲,但眸中卻如夜深沉,瀰漫著不忍和心疼。

蘇暮秋雖是大病一場,可此間腦子卻也是甚為清醒的,如何能看不出其異常,再加上以前看過的那些電視,兩國之間,最常用的手段不就是聯姻嗎?靖安沒有什麼公主郡主可以送的,那無疑便是北戍要送個公主過來了,其目標,自然也就是如今的靖安之主,皇帝。

適才的種種溫情轉眼化為烏有,蘇暮秋邊的笑意還未及入眼便已漸漸僵卻,低低呵笑,“看來臣妾得先恭喜皇上,又得一名美人。”她說的極低極輕,聽不出喜怒,就連那微眯的笑眼也被長睫所掩看不分明,但朱景彥卻明顯一滯,只因蘇暮秋越是顯得通情達理,其心裡可能越是介意。

那廂三人目及蘇暮秋的強顏歡笑,心裡的不安成為現實,卻都是無言以對。朱景彥只是斂眸,“此事朕還尚未答應,打算與你商議之後再做決定。”蘇暮秋心口窒得生疼,可卻又是復而一嘆,這樣的事情其實完全沒有必要和她一介后妃商議,但朱景彥還是選擇了等她醒後再說,比起一覺醒來便多了個‘姐妹’,蘇暮秋覺得現在這樣總歸好接受些,便只是垂了眉角,“皇上的心意臣妾明白,臣妾也知道,皇上的宮中註定不會只有臣妾一人。”似前些子馬車上的悠然自得,終歸只是一場奢侈的夢,如今她終歸是沒死,而夢也終歸是醒了。

心念及此,蘇暮秋若見失笑,多麼荒唐,她竟然有些惋惜自己沒死?

蘇暮秋的苦笑沒能逃過他們的眼睛,良久,一直沉默的蘇澤終是開了口,“北戍要送公主為妃,可以是皇妃,也可以是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