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互訴衷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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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們已破北戍三城,若要退回到靖安邊境,快馬加鞭也得需要五六,由此可見,北戍打從一開始就沒有要給解藥的心思,所的三之期只是一個謊言罷了。
朱景彥說得曖昧,蘇暮秋臉上一紅,卻是提袖掩,故作壞笑,“不知皇上打算如何服侍臣妾呀?”朱景彥未料她會回嘴,便是輕捏了她的臉蛋,“叫你沒羞沒臊,看朕怎麼收拾你。”朱景彥雖是說著,卻並未動手,只因他觸及到了蘇暮秋異常灼熱的皮膚,那好似吹彈可破的臉上,熱得燙手。
朱景彥垂眸將手中柔荑反覆輕撫著,試圖忽略掉她的火熱,只是謔笑,“看你,朕不過戲說了兩句,你便連身子都熱起來了。”那廂蘇暮秋微滯,卻是訕笑著收回手來,“臣妾臉皮子薄,不行嗎?”她都忘了,從下午起她便有些發燙,還好朱景彥以為是害羞的。
蘇暮秋始終淺笑著,朱景彥亦是回笑,兩人心照不宣的對北戍隻字不提,蘇暮秋細數過往,提起了爬山時盯著他的背影,說起了兩人一起走過的螢火曲徑,埋怨他不該在玉美人小產的時候不細查下去,害得玉美人和她結下樑子,責怪他在欣美人早產的時候懷疑她,還用厭惡的眼神看她。
她說著,他聽著,一言不發,只是輕輕將她環抱在懷裡,把頭放在她的肩頭,“以後朕一件件彌補你可好?”蘇暮秋心中苦澀難言,卻是微微勾,“其實過去的事情便過去了,臣妾也沒有放在心上,皇上是九五之尊,有太多的政務要忙,臣妾的這些瑣碎事情,能忘便忘了吧。”如果她終究不能陪他到最後,忘記,或許才是對他最好的。
朱景彥將頭埋在她髮間,低低喃語,“朕會彌補你的。”所以,不要死。
他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後,隨即蔓延至她心裡,暖湧過,讓她眉眼俱笑,“好。”如果我們還有以後的話…
朱景彥環抱著懷中人兒,似貪婪般受著她的氣息,他說,正因她一直在身後看著,他才憋著一口氣直了脊背爬到了山頂,那條曲徑是他母親帶他去的,自他母親去後,他便一直沒有勇氣再去,直到和她一起。他告訴她,其實決定出徵帶著她,是因為帶著她,他才會覺得安心,他說他不喜歡欣美人,太狠毒的女人不配母儀天下。
他還說了許多話,但她卻有些聽不下去了,只因她無法忍著哽咽的喉嚨再說話,只能微揚起頭,讓眼淚沒入髮間,以免被他察覺。
可是她忘了,他此刻緊貼著她,她的呼她的心跳,他都全然知曉,那藏入發中的眼淚,無比醒目的映入他眼簾,他埋頭在她脖頸,儘量平穩的呼著。
不知過了多久,蘇暮秋開始擔心自己會不會太重,終是試探語著,“皇上腿會不會太累?”朱景彥微微搖了搖頭,“不會,這樣很好。”靜靜的什麼也不去想,什麼也不用做,他們就好似兩個尋常夫相互擁著。
蘇暮秋終是安下心,將背微微彎曲著靠在朱景彥懷裡,伴隨著他的呼漸漸入睡。
待得她糊糊睡去,朱景彥輕柔的將她報起安放在,目及那泛著異常紅的臉頰,朱景彥緊扣的拳手青筋暴起,“邵華。”
“臣在。”
“替朕辦一件事。”朱景彥冷沉的聲音,將命令囑咐下去。
邵華沉寂的眸中不見一絲波瀾,“微臣誓死完成使命!”一襲黑衣消失在夜之中,朱景彥坐至沿,指腹輕輕撫過她的額髮,“朕不會讓你死,決不。”敢動他的人,敢來要挾他,如果她生,那人將生不如死,如果她死,那就拿整個北戍為她陪葬!
翌,蘇暮秋睜開眼時,朱景彥就坐在邊看著她,平靜的眸帶著微微的疼惜,輕勾角,“你不是說要看升落呢?朕帶你去。”蘇暮秋勉強坐起身來,卻只覺得渾身沒有力氣,虛弱的呼讓她話音也變得極低,“皇上不是要攻城嗎?”
“朕想到還有些事情沒準備好,攻城改在了明。”朱景彥聽著她虛弱的話音,只覺得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卻依舊只是安一笑,“你放心,朕一定能拿下北戍。”蘇暮秋黯然垂眸,她不是懷疑他的能力,她是怕成為他的絆腳石,聽得朱景彥說是有事情沒準備好,蘇暮秋心裡便鬆了口氣,這樣,他就能陪在她身邊了,蘇暮秋喜上眉梢,終是讓那蒼白的臉上見得一二分的悅。
她不知她昨夜了多少血,她也不知為她擦著血的朱景彥有多麼暴躁,恨不得抓到那人千刀萬剮,卻又不敢離開她半步,只是輕輕的為她擦著那不肯停下的血紅。
朱景彥抱她起身,為她穿衣,綰髮,他說,“朕答應的,今天由朕來服侍你。”蘇暮秋笑著,看著鏡子裡蒼白的面,心裡很害怕,她怕自己真的活不到後天去了,她怕被朱景彥看出她的異常,是以鮮少施粉的她,終是往臉上抹了些淺紅,試圖讓自己的氣顯得好些。
朱景彥抱她上了馬車,她不知道他們是要去哪,但既然是和他在一起,去哪裡都是一樣。蘇暮秋叮囑何菱把她標記過的遊記都放在車上,倚在他懷裡,翻著書頁,雖然一個字也看不進去,她卻覺得無比的踏實舒心。
可不知是馬車顛簸的緣故,或是書冊看得太累,蘇暮秋只覺得昏昏睡,朱景彥見她睡著,也不叫醒她,只是將手輕輕放在她的腕上,受她的脈搏好讓他的心情能稍微平復些。
蘇暮秋不知睡了多久,被朱景彥叫醒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知道看不成出,蘇暮秋也並未見得有多失落,因為她的太陽就在身邊,天上的看不見又有何妨?
馬車停了下來,朱景彥監督蘇暮秋好歹吃了些東西,才又開始啟程,一路上走走停停,此間已是入冬,沿途並沒有什麼好景緻,可哪怕是枯草凍水,在如今的蘇暮秋看來,也是格外稀罕。朱景彥由著她的心,想走時便陪著她走路,等她走累了,便抱她回馬車上。
蘇暮秋從未想過,她和朱景彥會有如此平和的一天,她不必為他的諸多后妃吃醋,也不必應付那些陰謀陽謀,這種只有彼此的生活才是她這個現代人一直渴望得到的。可偏偏,一切等到今才實現,過了明天,她便再無緣看他一眼。
蘇暮秋乾澀的眼眶只是泛紅,卻已無法落淚,朱景彥始終握著她的手腕,將她攬在懷裡,馬車上的軟榻成全了他們的相依相偎。卻是未久,蘇暮秋再一次昏昏噩噩睡去。
直至他們遇上歸來的邵華,沉睡的蘇暮秋不知道邵華到來,只是隱約覺到朱景彥握她的手緊了兩分。
與這廂的一派平和相反,北戍蕭城,郡守府,北戍太子於府中暫住,可當他準備傳喚侍女時,才知整個郡守府已然無一活口,只剩那一襲濺滿鮮血的黑衣,執劍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