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斷腸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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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廂說完本不給蘇暮秋任何時間,便已是一記手刀將她打暈。
夜襲不過是第一計,一計不成自有後招,而蘇暮秋,便是這第二招。一個蘇澤不顧一切救下的人,一個睿王三令五申不可傷害的人,偏偏還是靖安皇帝捨命相救的人,以她為籌,此局必贏。
陳驍,一個被貶的監軍,並不是唯一一個知道睿王與北戍有盟的人,但卻是被北戍太子承諾了高官厚爵的人,朱景彥和朱清淵給不了他的,北戍太子給得起,只要,他助那人登上北戍王位。
翌清晨,蘇暮秋從睡夢中驚醒,被那個關於毒藥的噩夢嚇得一身冷汗,可待她驚坐起身時,脖子上的悶痛卻是那樣明顯。
蘇暮秋聽說過三斷腸散,在遊記上,據說,第一會倍血氣旺盛,有鼻血的症狀。第二則是血虛之症,整個人都會沒有血沒有力氣。第三皮膚便會出現異常,或紫或紅,潰爛致死。
一股惡寒直上腦門,蘇暮秋緊扣的十指發顫,不斷告訴自己,那只是個夢而已。蘇暮秋不斷深呼,撫平自己心緒。屋外,何菱聽得蘇暮秋驚夢的尖叫,便連忙奔了進來,入屋見得蘇暮秋呆坐於榻,便連忙邁步上前,憂眉微蹙,“小主可是撞到哪了?怎麼鼻子血了?”蘇暮秋聞聲,方木然的提手拭向鼻下。粘稠的血沾染在她手上,起她渾身惡寒輕顫,“快去傳劉太醫。”何菱應聲便連忙去了,蘇暮秋低眉看著自己的手,只覺得渾身燥熱無比,綠蘿奉了漱水入屋,見得她那失魂落魄的模樣,也是擔憂不已,“小主這是怎麼了?”蘇暮秋提了繡帕捂住鼻子,低語間有著止不住的顫抖,“把水端過來。”綠蘿應聲而動,待近身前,見蘇暮秋了鼻血,便連忙讓她把頭仰起來,但蘇暮秋並沒有照她的做,鼻血時仰起頭,會讓血後到喉嚨,從而進入胃中引起嘔吐,出血量大時還很容易嗆到氣管和肺裡,當務之急是清除掉鼻血,保持氣息通暢。
那廂綠蘿見蘇暮秋全然不理會自己的話,也是著急得直跺腳,“小主了好多血,奴婢看還是去告訴皇上吧。”
“別去,”蘇暮秋想也未想便制止道,“皇上還在為北戍的事情煩心,先別去打擾他。”昨夜那人說的話是不是真的還不一定,也許他只是給自己吃了什麼上火的藥來嚇唬自己罷了。
可萬一那藥是真的,蘇暮秋眸微沉,卻是有些酸澀染在眉間,朱景彥會退兵救她嗎?
綠蘿見她不肯,當下也沒了其他法子,只好不停的換清水進來。對屋,朱景彥正召了蘇澤和朱清淵乃至一干將領議事,綠蘿的頻繁進進出出終是引起了朱景彥的注意,可他到底並未多想,只是繼續議事罷了。
直至劉瑾匆忙趕至,堂中三人才若有所思的望向對屋,朱景彥鷹目微沉,朱清淵眉峰若凝,蘇澤緊抿瓣,三人心底皆是隱隱不安。
那廂劉瑾入屋替蘇暮秋診脈,蘇暮秋的鼻血依舊沒停,看著那一盆盆被染紅的水,蘇暮秋心裡寒涼透頂,卻還是將希望寄託在了劉瑾身上,待得劉瑾診脈完,她急切問道,“我這是怎麼了?”劉瑾若見蹙眉,“小主是否吃了火氣過旺之物?”蘇暮秋未及應聲,便聽得何菱已答,“自打出徵起,小主便沒好好歇息過,用膳也用得極少,至多食些清粥素菜罷了。”劉瑾陷入沉思,蘇暮秋這突然鼻血難止,叫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雖說他下意識的想到了有一物會至此,但那是北戍的秘藥,按說應該與蘇暮秋是不會有關才對,便只是道,“下官給小主先開一副涼血降火的藥,小主先服著,若症狀還未緩解,下官再想想其他法子。”蘇暮秋柳眉凝結,“不知這世間是否有某些藥材,混在一起會讓人突然鼻血的?”劉瑾下意識的皺眉,“小主是想說中毒?”蘇暮秋聞聲一顫,袖中十指虛汗不斷,她不想聽見這兩個字,但她又迫切想確認到底是不是。
“北戍有一秘藥,名為三斷腸散,此藥便會致人鼻血不止,但那藥失傳已久…”蘇暮秋聽他說出名字,心上便似被針扎一般,如果這真的是毒藥,那她要不要告訴朱景彥?與其說她怕告訴朱景彥,其實她怕的是朱景彥不肯為她退兵,那樣,她或許會比死更難受。
劉瑾見她失神,一時間也是無措,便只是道,“小主勿要擔心,許是這連來奔波致使小主血氣紊亂,好好調養些子就會好了。”那廂蘇暮秋不斷換著繡帕擦拭鼻血,揮散不去的血腥味讓她覺得陣陣噁心,便只是揮了揮手,“有勞太醫了。”她話音剛落,朱景彥便已跨步而入,“蘇美人怎麼了?”那廂劉瑾聞言起身對著朱景彥彎身一禮,“微臣參見皇上。”
“不必多禮,先回答朕的問題。”劉瑾見朱景彥如此急切,若有一滯,復而禮身道,“蘇美人晨起時鼻血不止,微臣為其診脈,見其血氣紊亂,所以打算開兩副涼血降燥的湯藥調養。”朱景彥聽得只是血氣紊亂,心下微安,卻是淺勾角,“約莫是被昨個給嚇得一夜沒睡好。”蘇暮秋對上他的笑容,卻只覺乏力得緊,並未回應。而朱景彥見得蘇暮秋那蘭的絹帕已染血紅,劍眉緊蹙,“當務之急,還是得先止住血。”劉瑾頷首,“是,微臣這就去準備。”朱景彥點了點頭算是應了,隨即便走至蘇暮秋身側,“朕分明叮囑蘇澤不要讓你出來,你怎麼還是跑出來了?”如果不是昨夜受了驚嚇又沒能好好休息,興許她也就不會如此了。
那廂蘇暮秋微見若笑,原來是他一早便安排了蘇澤前來護著,蘇暮秋心下暖湧過,卻是輕語,“皇上遇刺,臣妾如何能安然靜候?”朱景彥對上她柔和的眉眼,心裡瞬時舒暢了許多,好久沒見過這樣的蘇暮秋了,這些子以來,她看他的眸光是清冷且淡漠的,雖說言辭並無不恭,可那避之不及的神情還是讓朱景彥甚為憂心,如今見她目光和煦,朱景彥神情也輕鬆了不少,便是淺笑朗聲道,“如今朕和蘇將軍已想出了破城之策,至多三,朕便可以帶你繼續往北。”蘇暮秋黯然垂眸,“這場仗,皇上打算打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