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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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大嬸張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生怕傷到孩子的自尊，正不知所措，李牧已經率先開口了。

“媽，那陳大媽走了。”

“啊。”石大嬸一愣，“是啊，她家裡有點事就先回去了，那個小牧啊，你年紀也不小了，是不是該找個對象了？”不怪石大嬸說話太跳躍，實在是她擔心啊，她覺得李牧在家裡都跟一隻狗這麼說話，那他在那林漁山，孤零零的一個人，連個聊天的都沒有，是該有多寂寞啊，將來要是李牧他娶一隻狗進門她可怎麼活啊。

千萬不要奇怪農村出身的石大嬸為什麼會有這麼前衛的認識，怪只怪現在網絡新聞實在太過五花八門，千奇百怪，偏偏石大嬸就對這些興趣，於是幾年前某個外國男子跟一匹白馬結婚了，幾個月前一個外國女人嫁給了一隻海豚，一個年輕帥氣的金髮碧眼男孩承認愛上了一頭豬還上傳了親吻照，哎呦喂，石大嬸真是長了見識，開心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而現在石大嬸愁得心肝脾胃腎都快出結石了。

“媽，不用這麼急吧，我這才剛畢業不到一年啊。”李牧繼續逗著正團團轉的饅頭。

石大嬸看著那隻金黃髮的狗，有種晚上偷偷就把它宰了燉狗的衝動，但也知道兒子一直拿它們當寶…兒子為什麼要拿幾隻狗當寶啊，難道他？

石大嬸滿臉哀愁的看著李牧，李牧頓吃不消了。

“媽，這事真不急。”

“你不急我急啊。”石大嬸恨鐵不成鋼。恨兒子不成雙，“這樣。我先給你介紹個對象先處著，合不合適再說。”李牧連拒絕。這事要讓秦歆知道，自己哪還有臉追她啊:“不用不用，我能找到女朋友。”我怕你給我找個狗朋友。石大嬸快憋出內傷了。

“那，你有覺著合適的對象了嘛？”石大嬸忽然問道。

李牧遲疑了下，實話實說道:“有是有，但八字還沒一撇呢。”石大嬸有點不放心:“對方是…姑娘吧？”李牧一怔，還以為老媽是在問秦歆還是不是處子，這種問題甭管是不是李牧，都要點頭說是。不然面子往哪擱。

看到李牧點頭不已，饅頭才覺一直籠罩在自己身上的殺氣消散不見，心有餘悸的看了眼石大嬸。

這會兒老爸李傳興也回來了，他一大早就去了村委辦公室將給退休老幹部和老戰士的問品給一家一家發完才回來，手上也拎著一袋印著福字的白麵饅頭。

“饅頭哪來的？不是不讓你亂買東西嘛？又沒人吃。”石大嬸放下心事又開始忙活起來。

“哈哈，這不是買的，今年村尾的老廣做七十大壽，村裡的每戶人家都要分一袋福壽饅頭，沾沾壽氣。”李傳興放下饅頭。徑自打開，拿起一個就大口吃起來。

石大嬸也笑道:“七十啊？這可是人瑞了，那是得多吃兩個。”

“人瑞得到一百歲呢。”李傳興聽到屋中傳來的狗鳴聲，笑道。

“小牧回來了？”

“恩，在裡面呢。”石大嬸拿著那袋福壽饅頭走進了李牧臥室。

下午，來來回回又送走了幾波客人。直到五點左右，屋中才安靜下來。

李牧打開客廳的電視。把聲音開得極大，就像小時候一樣。屋裡熱熱鬧鬧的才有過年的味道。

廚房裡傳來老爸李傳興炒菜的聲音，一股股誘人的香氣不要錢似得撲進客廳，把李牧的魂都給勾走了，哪還有心情看體育新聞啊。

石大嬸也沒閒著，一邊給老李打下手，一邊就去埋怨李牧這麼大歲數了也不來幫忙，但看其臉上的笑容，顯然是樂在其中，不想李牧手。

“好，現在來看看上週的十佳球。”電視上，體育頻道正在播放m國nba比賽的上週十佳球，李牧大學那會也喜歡nba的，差不多有比賽的子他都會看，但畢業後這大半年，先是失戀，後來又因為水潭的事，得他這些子都沒看，久而久之竟也看淡了。

看著電視上那幾個耳能詳的球星完成一個個高難度的投籃、灌籃、絕殺，也有叫不出名字的選手忽然爆發，讓李牧也一陣情澎湃。但卻已經沒有大學時追看追捧的心態了。

雖然屋中的電視聲很響，但絕對沒有外面小孩子的歡聲笑語以及亂七八糟的鞭炮聲清晰提神。

‘砰’！

李牧發現外面的幾個小孩已經跑到他們家門口放鞭炮了，剛才那響絕對離門口很近。

他連跑出去，但只看到幾個小鬼頭快要消失的背影，門旁有一點黑的爆炸痕跡，顯然是他們的傑作。

“熊孩子！”李牧嘀咕一聲就回去繼續看電視，但沒過一會門外又響起響亮的鞭炮聲，伴隨著一群清脆的笑聲越行越遠。

石大嬸笑罵著跑到門口:“再不回家讓你們爸媽領回去。”

“汪汪汪，汪汪。”饅頭也適時的跑出去吼兩嗓子助威。

但顯然石大嬸的罵聲沒有讓這群熊孩子死心，饅頭的吼聲更是沒用了，村裡人家本來就養的狗多，這群熊孩子不去欺負狗就該慶幸了，哪能讓饅頭給唬住？

而且或許是遊擊片看多了，他們也學會了敵退我進，敵進我退，敵疲我擾，把石大嬸跟李牧氣得。

饅頭搖著尾巴站在門外，一看到熊孩子來了就馬上往回跑，邊跑邊叫，要是跑慢了，就會被那群熊孩子撓頭抓耳朵拽尾巴擼髮肚子，饅頭只嘗試了一遍就立馬學乖了。

倒是李傳興不停的大笑著，心情莫名的大好。

“這些熊孩子真是無法無天了。”李牧把門口的鞭炮殘骸收拾乾淨，抱怨道。

石大嬸聞言奇怪的看了眼李牧，道:“你小時候也不比他們差。”李牧苦笑，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啊？

一直折騰到五點半，那群熊孩子才一個個散去，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去了。

門外一清淨下來，李牧卻覺得有些悵然若失，看起電視來都沒勁了。

李牧自罵一句:賤人就是矯情。

石大嬸擦好桌子，一碗碗香味俱全的菜就上桌了。

李傳興還煮了點黃酒，這是南方人喝的，原本老李喝不慣，但冬天喝白酒或者啤酒都太冷，一來二去竟也慢慢的習慣了。

一家三口就圍在桌上，喝酒聊天，李牧每每遇到犀利的或者不想回答的問題就馬上轉頭去看電視權當沒聽到。

饅頭的碗中飯食跟桌上的一樣，那是李牧直接把桌上的菜都盛了點，所以吃得是最香的，畢竟饅頭一直以來吃得都是李牧煮的，李牧的廚藝自然比不上老爸李傳興，饅頭覺得這一家三口都不簡單啊，看來以後要好好拍馬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