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站在出口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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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一早我剛進辦公室,正好遇到了處長走出他的處室,沒想到他一看到我彷佛像受到什麼驚嚇般,竟瞪大眼睛緊盯我幾秒,接著竟二話不說直接拉著我的手拽進了他的專屬辦公室,隨後反鎖門又拉下了玻璃窗上的百葉窗簾。
處長如此突兀反常的舉止,著實讓我當下手臂上的汗豎立,內心到無比地驚惶。
“呃…處長,您這麼早叫我到辦公室有什麼指示嗎?”這時,只見處長一臉嚴肅地盯著我:“小伍,我問你,我上次建議你找時間去廟裡拜拜,你到底有沒有去?”我楞了一下,隨後尷尬地撓頭道:“處長,不好意思,我不太信這個。”
“唉…難怪了。”只見處長語重心長的對我說:“小伍呀,於公呢,我是你的上司,所以你的表現我都看在眼裡,我知道你是一個認真盡心的好部屬。
於私呢,我覺得你和我還滿投緣的,所以我把你當成我的子侄輩照顧,可是你、唉…雖然有些話不能說太白,問題是有時候呀,做人不要那麼鐵齒…”
“唔…處長,我聽不懂您的意思。您可不可以說得更清楚明白一些?”只見處長一手託著下巴沉一會兒:“嗯…你不覺得你最近瘦得太誇張了嗎?”我實在搞不懂,處長為什麼總是這麼在意我的身材?再說,現在不是免費高高瘦瘦的陽光型帥哥嗎?剎時,我突然想到處長剛才的言行舉止,以及前一段時間對我說過的話,讓我不由得聯想到:唔…難不成處長喜歡胖胖的──“小受”?!
想到這個答案,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全身瞬間爬滿了雞皮疙瘩,隨後便連忙回他:“呃…我覺得還好吧。”話雖如此。
但我仍一直無法理解我最近身形狂瘦下來,和沒去廟裡拜拜之間有什麼關連?想到這裡,我忽然靈光乍現地想到一個可能──難不成我是因為俗話說的‘卡到陰’才會狂瘦?
問題是他從哪裡判斷的?心底的疑問尚未提出,即見處長從他的公事包掏摸了好一會後,便出一張經過護貝的a4紙張,帥氣地“啪”一聲拍在他的辦公桌上。我好奇地往桌上看去,入眼即見那張紙上頭印了四個大字──《法師證書》!
“處長,這是?”
“小伍呀,我跟你說,這就是傳說中的道教天師證照。哼哼,你千萬不要小看它,我當初可是花了將近五個月受訓,最後通過了號稱最危險的爬刀梯‘神關’考驗後才拿到的證書。”
“所以?”我納悶地看著他。只見處長瞅了瞅辦公室外的動靜,隨後便在我身邊輕聲地說:“我現在每個禮拜的週休二只要有空,就會在xx宮幫信徒辦事。
因為我阿公以前就說我‘帶天命’,所以曾經偷偷把我送到宮廟,讓我學習如何成為神明代言人,幫助衪的信徒們處理人世間的問題。只不過,我還沒到宮廟就被我媽發現而且還極力阻止,所以我才沒把宗教禮儀業當成正職。”處長頓了頓又接著道:“不過呢,等到我大學畢業後順利考上公務員,就這樣一路爬到了處長的位置。
然後有一天我忽然覺得以我的年資及年紀來說,如果想再往上升的機會應該不大,所以覺得倒不如平平安安混到退休就好,可是沒想到在因緣際會下遇到了天師培訓班開班授課,我那時候想到孩子也大了。
週休二也沒什麼事做,我就乾脆去報名上課,瞭解一下這方面的事,順便看看我是不是真的帶天命。”
“沒想到處長週休二的‘休閒活動’這麼特別。”我內心雖然糟點滿滿。但表面上仍是盡力奉承他。
“呵呵,還好啦。我在宮廟服務這幾年下來,覺得如果真的能幫眾生解決問題,那麼我其實也在累積我自己的功德福報。”處長說到這裡頓了頓“啊!話題扯遠了,小伍,我既然告訴你我另一個身份,那麼我想,你應該能理解我剛才說那些話的意思吧。”
“呃…處長,您該不會想說我印堂發黑,最近會有血光之災?”處長聽到我調侃意味十足的言辭後,竟一臉肅然地說:“你不是印堂發黑而是發青,從你的眼白帶橫紅血絲,就看得出來你已經被怨靈纏身,還是最嚴重的桃花劫!告訴你!此劫不解,你必死無疑!”
“啊!處長您…您會不會看錯了?”我詫異地問道。
“唉…看來你還是不相信我,雖然我很不喜歡你的態度,但畢竟我們同事一場,我又是你的上司…這樣吧,”只見處長從他的公事包裡掏找了好一會兒,才摸出一張畫著詭異的紅線條。
而我完全看不懂其中意思的的黃紙“我送你一張平安符,你回家後把它貼在大門口,看看能不能保你平安吧。”走出處長辦公室回到我的座位,從口袋拿出那張他送給我的“平安符”我一時之間不曉得該怎麼辦才好?
不可否認,臺灣由於信仰自由的關係,只要是勸人向善,不為非作歹教義的正派宗教,都可以在這塊土地上自由宣揚,也因此這裡不管是西方的回教、基督教、天主教,或是東方的佛教、道教、一貫道都能互不相涉,友好並存。
只是道教畢竟在中國傳承幾千年,因此大多數人仍信仰道教,也因此造就了幾乎隨處可見的大小宮廟,儘管老一輩人常說‘心存善念’或是‘寧可信其有’。
但在這科技昌明的年代,我們這年輕世代許多人對於那些看不見的“十方法界眾生”都保持著半信半疑,或者本不相信的心態看待,而我則是完全不信這套,也就是長輩口中“鐵齒”的那一類人。
畢竟現在的社會講求的是“眼見為憑”如果我看不見這些十方眾生,又為什麼一定要求我必須相信世上有阿飄的存在。
而不是某些神刻意杜撰出來打算歛財騙的伎倆?原本想丟掉這張平安符,但又想到這是處長的一番好意,所以我便隨手將它進口袋,將心思轉回到工作上。
之後幾天也沒發生什麼事,所以我也就忘了這回事,而時間在不知不覺間又來到了星期五,因為隔天又是週休二。
而妍菱昨天就說今天又要和同事聚餐,於是我便約了幾個同事下班後到快炒店一起小酌幾杯,隨意聊著科室裡的八卦,或是時事新聞。
就這樣,我們一群人邊吃邊聊到了晚上十一點多,直到有同事說他的老婆已經不停地催促他回家,大夥才平攤聚餐費用後各自閃人。還好我們聚會的地點附近有捷運站,所以考量現在警方大力查緝酒駕下,我只好乖乖搭乘捷運回家。
原以為沒什麼人搭乘將近凌晨十二點的末班車,沒想到我到了月臺便看到了許多人居然都在排隊等列車進站。
當列車進站,我立即跟著人群擠進了車廂,隨著列車啟動,我隨意靠在車廂裡的中央扶杆上,習慣地拿出手機瀏覽起臉書及line的訊息。
原本我在這寧靜的車廂自顧自地滑手機,沒有在意周遭的狀況,但列車行駛幾個站點後,明亮的車廂彷佛跳電般驀地暗了一下,但不到二秒又恢復正常,儘管這黑暗時間只有短短一二秒鐘,但我想只要是正常人,都會稍微抬頭關心是否有什麼狀況吧?於是。
當我抬頭隨意瞄了周遭幾眼,見車廂裡的人低頭滑手機的依舊滑手機,閉眼假寐養神的依舊閉眼,整個車廂除了列車行駛時所發出的軌道磨擦車外,仍是依舊一片靜謐,於是我也不以為意。
然而,不知是否我喝了酒的關係,我總覺得這個車廂裡有些人的身影看上去似乎朦朧不清,而且也不知道這些人是不是工作太過勞累的關係,我總覺得他們的臉看起來似乎比常人來得更加蒼白。
由於事不關己,我也只是匆匆瞄那些人幾眼。見列車依舊正常行駛,我便繼續玩我的手機打發時間,隨著列車廣播系統報出我要下車的站點時,我便收起了手機準備下車。
當列車停穩,車門打開剎那,我隨著人群走出車廂,無意間轉頭隨意瞟了周遭幾眼後,我先是一怔。
然後下一秒酒意全退,整個人也隨之瞬間清醒,緊接著便三步並作兩步快速離開月臺,而且腳步逐漸加快,最後直接像跑百米賽跑般朝著捷運出口狂奔而去。
在周遭人群詫異的目光中出了捷運站,站在出口旁邊,環顧四周林立的招牌霓虹燈,便利商店的明亮燈光,熙來攘往的人群…我才安心放鬆地彎捂著口,大口大口地氣。
不知是否醉酒眼花,還是真有其事?因為剛才下車時,我看到那些臉看起來太過蒼白的人下車時,居然不是跟著人群在車門口守秩序地排隊魚貫而出。
而是三三兩兩直接從窗戶穿出車廂後,便腳不沾地地飄蕩而去。如果只是一兩個人,我可能會以‘視覺錯位’的角度解讀這個完全不科學的現象。
但問題是好幾個車廂都出現如此詭異的狀況…我想,如果不是我喝醉眼花,那麼就有可能是我剛才看到了普通人看不到的十方法界眾生,也就是現在大家俗稱的──“阿飄”當我站在捷運出口處,糾結剛才看到的景象到底是眼花或真有其事時,我的視線不經意瞟到不遠處的便利商店,看見門口貼著一張醒目的“中元普度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