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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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騙我你什麼都沒覺到嗎？”佟爾威從來沒將她當成是一具扭動的女體，她一直都是特別的，她每一次動作、每一個輕呼，甚至是每一個望向自己的眼神，每一個從她身上透出來的訊息都在告訴他，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有多美好，她想否認什麼？從美好中逃脫對她怎麼會是一種救贖？她天生就應該要和他在一起。

“看著我，你看著我。”何黎不願回應他的呼叫，不願望向他的同時，緊閉著的雙眼也下了無奈的淚珠，她希望自己能在這時候喪失所有受的能力，不要覺佟爾威是喜歡她的，她不想知道他在自己身上所製造的愉悅有多美妙，她不能再沉於一段不被承認的戀情裡。

他的吻像是一種脅迫，而她總是屈服於他的壓力之下，再也無力掙扎，只能接受情的洗禮，卻又明顯的受得出這和以往他們共享的歡愛有所不同，佟爾威的每一個動作都在誘使她走回頭路，就連每一個親吻都是說服。

“我們一直都是在一起的，你要知道…我不會這樣讓你走的。”她緩緩的睜開眼睛，濛濛中找到了他深邃的眸子，也看見了他眼裡的堅決。

“我不會讓你走，再怎樣，我都不會讓你走的…”他一次次的重複著，每個字句都傳進她的心房裡，不停的迴響，同時擊碎了她自以為能全身而退的幻想，再也分不清楚她是逃不掉還是不想逃了，只記得最後佟爾威抱著她，讓她安歇在他的懷裡，受到一份前所未有的溫暖。

＊＊＊**＊＊＊**＊＊＊**＊＊＊“你看看你，我就叫爾威要常帶你來家裡吃飯，老是吃外頭的，營養怎麼會夠呢？我才多久沒看到你，你就整個人瘦了一整圈！之前生病住院，怎麼都沒跟佟媽媽說呢？”佟媽媽不停的把菜夾到何黎的碗裡，直到堆成一座小山。

“只是小靶冒而已。”

“小靶冒怎麼會到住院呢？也沒叫爾威跟我說，黎，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見外了？”面對佟媽媽的熱情，何黎明顯的有點吃不消，以前佟爾威總是對於她和佟媽媽的情很冒，而今他卻主動帶她回家吃飯，在場的還不只是佟媽媽一人而已，佟家的親戚幾乎都到了，大圓桌旁邊坐得滿滿的，她都還分不清自己和佟爾威現在的關係，卻要以他的女伴的身分出現在他們的家庭聚會里。

“對啊、對啊！”佟家的二阿姨也跟著開口“黎，你病了也沒跟我們說一聲，大家以後都是一家人了，你還這麼客氣做什麼？”一家人？何黎的臉上出現一絲不自在，這點她可一點非分之想都沒有。

“那只是小事一樁，而且我的朋友也都有去照顧我。”怎麼會是朋友去照顧她？幾個年長的婆婆媽媽互望了一眼。

“那爾威呢？他沒有去嗎？”

“她沒有跟我說她住院的事。”佟爾威一點都不客氣的承認。

“你怎麼會不知道她住院？你的女朋友住院了，你都不知道，你是怎麼當人家男朋友的？”佟媽媽真想把手中的湯匙直接敲在兒子的頭上。

“佟媽媽，因為那時候大家都忙，我只住院兩天，而且我的事也不好意思麻煩爾威…”何黎還想解釋。

“你的朋友都有去看你，爾威也要有點表示啊！這有什麼不好意思麻煩他的！”佟媽媽覺得面子掛不住，虧她這麼極力的拉攏這個窩心的未來媳婦，兒子竟然如此不積極。

“你老是這樣無所謂，要到什麼時候黎才肯答應嫁給你啊？”結婚的話題被正式提起，何黎只希望地上有個讓她鑽進去。

“我們想結婚的時候自然就會結婚。”佟爾威鎮定的說。

“你總是說這種話，你不想負責任，但是有沒有想過也許黎很想結婚？”何黎差點被食物噎住，趕緊喝了口水，順了口氣，才開口解釋“我沒有…我沒有…”

“女孩子家總是比較矜持，佟媽媽知道你是個好女孩，這種事女孩子一定不敢先提起。”

“佟媽媽，談這些都還太早了，我跟他…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啦！”

“你的意思是，你們情不好？”佟媽媽的臉上出現三條黑線，又狠狠的瞪了兒子一眼.

“也不是這麼說…”何黎望向佟爾威，卻看見他出幸災樂禍的表情，而這表情不是她要的，在這種時候他應該要跳出來幫她在他的家人面前解釋，尤其他老是喜歡不把話說清楚，從以前到現在他一直都是這樣，每一次遇上其他人的詢問，她總要勉強自己面帶微笑的給大家一個似是而非的爛解釋，她已經受夠了他這樣的反應。

“那要怎麼說？”

“你問他好了，我不方便幫他回答。”她不再出那種努力想要討好所有人的表情，只是看著他，決定不要再費心的鋪陳一切，假裝自己跟他完全沒問題，他要把問題丟給她，那他就要知道從今以後她只會這麼解決，不想再維持表面的和平了。

佟爾威自然懂她，他從來都沒想要讓她傷心，尤其最近他覺得出來黎就算不再躲著他，但她的心已經開始和他保持距離了。

“媽，你老是這樣婚，會把我的女朋友嚇跑的。”女朋友？

何黎抬頭看了他一眼，像是想確定自己有沒有聽錯。

佟爾威從來不對人承認他們是在往中，他們甚至不向外人稱彼此是男女朋友的關係，可是這回她卻真真切切的聽見了他說出女朋友三個字。

“你怕她胞掉，就趕緊把她娶回家啊！”

“結不結婚還不是我們考慮的重點。”

“既然不急著結婚，大表哥，你跟黎乾脆先生個小孩，這樣姨媽就不會這麼急了。”年紀和何黎相仿的淑君表妹竟然發表了前衛論調。

何黎傻眼，但這還不是最令人驚奇的言論，佟媽媽想了想，竟然也跟著贊同。

“也是可以啦！我很開明的，只要你們過得好就行了，想先有小孩也可以啊，反正我可以幫忙帶。”而後話題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開始說起家族中哪些人是先有後婚，所有的人為了證明自己不是食古不化的老頑固，紛紛熱情的加入討論行列，甚至換起生子秘方，從頭要擺哪個方位，到吃哪種中可以改善體質，增加懷孕幾率…

何黎聽得一愣一愣的同時，手心也傳來了一陣溫暖，佟爾威在桌子底下握住了她的手，輕輕的著，當她抬眼望向他時，他竟然對著她笑了。

而佟爾威那少見的笑容，也讓她一整晚都陷入慌亂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