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回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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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淡淡的一字,久久在我腦海中迴旋。一陣清風拂過,我迅速拉住芳雪的手,乘風而行。
先後,我們到了遊戲室和電影院。兩點的鐘聲終於響了!我也終於從美夢中醒來,現在,在一起的時間最多不過五個小時,以後,太陽會出來!我望著巨大的時鐘,心中的憂傷終於從臉上浮現出來!
“別這樣!要玩,就應該玩個痛快!”芳雪對我說。
我轉過頭,笑了笑:“對,就應該這樣!我們到那高樓上去看星星!”今剛好滿月。我們躺在樓頂上,靜靜地看著!
一輪明月當空照,萬里繁星勝今朝。
飄渺星空最妙處,彗星一逝愁何消!
看著這一切,我不慨地說:“星此去甚難回!”
“清風又過有人歸!”芳雪默默地對著我,忽然說。
她看著我,用充滿神秘的眼神,使我無法再說出半個“離”意之字。
我也看著她,靜靜地看著她。然後,我說到:“時間也差不多了,我想,我們該去閻王殿了!”她什麼也沒有說,從樓頂沉了下去,我也隨著下沉。二十層,十九層,十八層四層,三層,二層。忽然,一道亮光閃過,接著一人大叫一聲:“鬼魂,哪裡走!”我倆扭頭一看,一個身著黃道袍的年輕人,手拿桃木劍,向我們衝來!
“不好,快逃!”我叫到。地面貼有靈符,我們已不能入地。又被那聖光中,動作慢了許多!看著只有幾步之遙的陽臺,心中升起一絲希望。我拉著芳雪,沒命似地向陽臺“奔跑”(比走路還慢)!終於,然而,手一滑,芳雪的後腳已被那小道士抓住,並用一個小葫蘆將她了進去。小道士進了內室。我徘徊在外,心中矛盾重重,難道,我要用鬼命去救她嗎?何必呢,我們認識不到一天,況且,那道士功力很強,這樣不值!想離去,但邁不開腳。她,給了我從未有過的受,使我到了最後的溫暖和愛,如果我棄她不顧,簡直禽獸不如!
想到此,我悄悄地向牆上靠近,壓住了靈氣,並用鬼眼透視。此時,一對老人揮劍向我劈來,我大吃一驚,急速後退。再用鬼眼一看,才知道,他們只是在舞劍。他們臉上出了喜悅,多麼恩愛的一對呀!
看著看著,眼淚不在眼眶裡打轉兒。我想,我已沒有語言再能形容此刻心中的情了!
忽然,我的心裡聽到了——“救救我!”我不能再等了,於是,便從另一房間衝了進去。忽地,一張巨大的“蜘蛛網”出現在我的面前,避之不及,粘在了上面。
“蜘蛛網”開始顫動,危險已降臨我的頭上。我好生害怕,背上不停地冒著冷汗。拼命地掙扎,無濟於事,反而粘得更緊,直到手腳一點也動不了。我仰起頭,一隻巨大的雙眼發光的蜘蛛,正張開血口,飛撲過來,一口咬住了我的喉嚨!
“好痛!啊,放開我。啊!ouch(英文擬聲詞)!”疼痛已使我漸漸地昏,也許,死亡就將再次降臨,我會從這個世界完全地消失!
悄悄地,心靈中一聲聲輕輕的呼救聲,使我開始有了知覺。那聲音,把我心靈中的靈魂被喚醒了,我只想活著,去救芳雪,害怕與恐懼煙消雲散,痛楚也隨之消失。我睜開雙眼,什麼也沒有,空空的房間,只有一張“心靈咒”神符。原來,蜘蛛是我內心最害怕的東西所演化出來的怪物,我不再害怕,這怪物就不存在了。好可怕的符咒!
我悄悄地進入內室。突然,一道寒光過,使我完全無法動彈!定眼一看,芳雪也被一張符定在牆上。那年輕道士走了進來,手拿一張符,口中唸唸有詞,走到一個也被定在牆上的,雙眼發綠的鬼身旁。貼上符,那鬼大叫一聲,化為一股青煙,便消失了!
“好強的怨念!”那道士說完,走向芳雪!
“不要,要殺,就殺我吧!”他本不理我,一下子將符貼在了芳雪身上。芳雪也害怕地閉上雙眼。但是,一道金光從她身上出,符自動脫落。道長有些吃驚,問:“你死了多久?”
“不到一天!求求你,放了我,讓我去投胎!”道長立即收回定身符,我也能動了。此時,他又說:“真對不起,我把你們當成今晚要經過的惡鬼了!”忽地,他臉大變“不好,你們快走!鬼群到了!”一股強烈的陰氣直衝入房,四周靈符全部燃了起來。道長跑到陽臺,我們也跟了過去,只見黑壓壓的一大片,全是鬼。道長翻身一跳,懸在了半空。他腳踏群鬼,常人看不見的!
此時,道長大叫一聲:“降魔劍法!”手拿桃木劍,向下一劈。掉落地面,同群鬼撕殺起來。我與芳雪正看得不知所措,忽地,一隻鬼手伸了上來,一下把芳雪拉了下去!然後,她身上的衣服一下變為了古代的小兵的衣服(背後有“卒”字)。很快消失到了鬼群中!
“芳雪!”沒人回答!原來,這群鬼將孤魂野鬼全部入隊中,成為惡力量非常大的惡鬼群,被人稱為“百鬼夜行!”我該怎麼辦?我知道,決不能就這麼下去,我也會被變成惡鬼的!就此時,又一隻鬼手伸了過來!我拼命向上一拉,一個臉部潰爛,一隻眼珠懸掉,另一隻睜得很大,鼻處一個窟窿,兩顆獠牙,身著“卒”字小兵服的鬼飛了上來!他一步步近,噁心的臭味以及極其醜陋的樣貌使我不得不後退,直到靠牆!
別無退處,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應付!因為,我面對的是身體比我更高更強壯的許多的對手。靈力不強的我,完全地絕望了。然而,就在此時,這巨大的怪物的眼角,居然下了一滴淚水,那似動非動的嘴角,終於擠出了幾個字:“殺了我!”我很吃驚,更加不知所措。
“快,我不能自控了!”就此時,他的一隻手抓住了我的頸部,好大的力量。好難受,好難受!
“快,摸一下我的眼淚!”他再次說到!
別無它法,我把手伸了過去,摸了他的眼淚,好溫暖!同時,我全身力量大了許多!於是抬起腳,蹬向他的口。只聽見“咔”地一聲,他的手斷了,並退後了好幾步。剛甩掉抓住我的斷手,他再次向我近,口中又說到:“殺了我!”別無選擇的我,衝了過去,大叫一聲:“啊噠!”一拳貫穿了他的身體!
此時,他出了笑容:“我終於解脫了!幾天前,我意外身亡。就在我經過鬼門關時,被鬼群捲入其中。經過了五個小時,我沒救了。如果經過了六個小時,我便完全不能自控了!”
“那剛捲入的鬼,怎麼救?”我打斷他問!
“撕下衣服上的‘卒’字!小兄弟,你已經得到了我的那部分力量!現在,你快逃吧!謝謝你!”他化作了一股青煙,留下淡淡的香味,消失了。我拾起那殘留的衣服,撕下‘卒’字,再用靈力把衣服的殘缺部分恢復,並另假造了一個‘卒’字,穿在身上,然後從正門走出。
此刻,鬼群剛好到此,面前一棵大樹,鬼通過了,並有不少鬼爬上樹。立即,樹枝枯萎了。正在這時,之前的兩位老人,穿著道袍,手拿桃木劍衝了出來,叫了一聲:“降魔雙劍!”與群鬼打鬥起來。雖然他們是在除魔,但他們臉上一直掛著微笑。他們相信對方,似乎合二為一了!
已經刻不容緩,此時已有四點多鐘,芳雪離開的時間已接近。我立即混入鬼群,惡臭難以形容。我開始在鬼群中尋找芳雪,但這是非常困難的,因為在鬼群中,行動非常困難,且被迫向那未知的目的地行進!不知不覺,就到六點多鐘了,天已經泛亮,但太陽看不見,因為雲層很厚。
七點整,鬼群到達了一個破廟前的巨大平壩上,疏疏地,還立著幾棵枯死的樹。
忽然,廟門大開,一個巨大的綠臉,還有一雙銅鐘大的血紅眼睛,附上一口獠牙的惡鬼走了出來。群鬼跪下,大叫:“鬼王萬歲!”當然,我也跪了下來。
鬼王揮了揮手,便鴉雀無聲。他說到:“今天,有不速之客!快點滾出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沒有人出來。我心中很害怕,握緊雙拳,準備拼命。就在此時,鬼王雙袖一揮,立即有兩人彈了出來。
“媽的,被發現了,拼了吧!”原來,有兩道士混入了其中。群鬼起立,向那兩人攻擊,全場陷入混亂!我也乘機尋找芳雪。幾次,都抓錯了人,幸好我會武術,將她很快乾掉。並非我殺生,是因為她已經無救了,徹底變成了惡鬼。
七時三十分,我心急如焚。忽然,一隻巨大的手搭在了我的肩上,力量很大,幸好我今非昔比,才接住了這招。回頭便怒起一腳,但什麼也沒蹬到。轉身一看,是鬼王!我不發抖,鬼王絕不簡單,力量及武術可能都在我之上,加上凌駕於我我強大靈力,更是厲害!
為了防止他用靈力,我必須快速用功夫與他對拼。衝了過去,先就是一腳飛腿。他用手一架,我便被彈開了。我又衝了過去,打出“連環掌”他節節後退。看準時機,我立刻使出本人最高絕學“鴛鴦八腿!”此招甚是厲害,可將力量提高五倍,加上靈力推動,可提升七至八倍。並且,我得到了其他力量,此招擊出的力量,足可踢穿鐵牆。在揮動時,速度極快,敵人會看到八隻腳踢向他,但只有六腳屬真,兩腳是幻影!
“呀!”我叫了起來,看來此次我勝利了!
“嗷!”如同猛虎的吼叫,震耳聾,地動山搖!我被振開了,振得好遠,並且同時中了一拳!完全沒有勝算,我的超級絕技被看得一清二楚!就在此同時,我壓住了一個人,轉身一看——“芳雪!”我大叫,迅速撕下她身上的“卒”字!
鬼王向我撲了過來,我迅速擋住芳雪。忽然,一張巨大的符咒從那邊的山頭升起,雲層立即散開。太陽下了強烈的光芒。惡鬼們很快化為烏有,鬼王掉在地上,慢慢地熔掉了!
幸好我並非惡鬼,沒有立即消失,但身上像刀割般疼痛,我不會讓開!
“芳雪,快醒醒…~”聲音已開始顫動,我也開始,慢慢地,正一點一點地消失!
“蕭慶,你為什麼不讓開?”
“你快走,快去投胎,應該還來得及!”她似乎不想離開。
“快走呀,難道你想讓我白白犧牲啊!快呀!”一陣微風從背後吹來,一滴溼潤的,非常溫暖的淚飄到了我的臉上!
“我——愛你!”靜靜地,留下一滴幸福的眼淚,我,就這樣不存在了,也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
——糊糊地,我聽到了心跳聲,以及受到很溫暖,很悉的東西。昏昏地,模糊地,我看到了我的父母,以及醫生!
“奇蹟,真是奇蹟!”醫生是這麼不停地說。
一切確是奇蹟!我從樓頂掉下來,掉在了行駛的車上,再掉在了地上。奇蹟地沒有死亡,但卻成了植物人。現在,卻又意外地恢復了意識!我明白這一切是怎麼回事!我只忠心地祝福——“芳雪一切順利!”正恰,八點的鐘聲響起!
忽然,從不遠處的產房,傳出了嬰兒的哭聲。
“呀!是女兒,像雪般白,就取名叫小雪吧!”
“芳小雪,不錯的名字!”真的,一切都是奇蹟,也是我最快樂的時光!
——《陰陽道》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