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同舟共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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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過去,換作別人,一滴水米未進,換作是別人,早就餓得昏過去了,但,段語還是能堅持,儘管她看起來很虛弱,嘴都開始乾裂,但,還算是很清醒。
“段美人,你還是吃點吧,不然,真的會把你餓死。”燕三拿來已經曬乾的魚片,對段語說道。
“我吃不下。”段語雖然虛弱,但,仍然搖了搖頭。
“你也別孩子氣了,我知道你是出身貴族,一向來都錦衣玉食,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那怕是再難吃,你也要吃一點,不然,真的把你餓死。來,吃點,其實並不難吃,這曬乾的,也沒啥味,就有點腥。”燕三還真怕段語餓死過去,勸著說道。
在燕三再三勸說之下,段語才張開嘴來,打算吃一點,但,一咬魚乾,那種淡腥味衝來,頓讓她胃痙孿,哇的一聲,又吐了,雖然肚子裡已經沒東西了,但,膽汁都吐出來了。
燕三還真是措手無措,段語平時都吃好住好的,身為大貴族的她,一向都有著極為緻的食物,那怕是在窮山惡水的地方,不論是去什麼樣的地方,她的家僕,他的侍女,都會帶上最緻的乾果等食物。
段語的確是沒有吃過這樣的東西,再加上心理作用,看到燕三喝生魚血在心裡面有陰影,覺得特別噁心,怎麼都吃不下。
燕三真的是拿她沒辦法,把她放了下來,說道:“你就躺著吧,你現在都餓成這樣了,還撐著幹什麼。讓那些貴族的狗禮儀,都見鬼去吧。”段語儘管身處在險境中,但是,風姿仍然是綽綽,不論一言一舉,都是保持著貴族的風姿,就現在她再累了,都盤坐著。
在燕三半強制之下,段語才躺著,枕著燕三的大腿,此時,她已經是夠虛弱的了。
一夜又過去,又冷又餓,儘管燕三半包著她了,餓成這樣,功力已經無法禦寒了,這讓她有些受寒,燕三不得不緊緊地抱著她。
段語時醒時睡,但,不論什麼時候,睜開眼,燕三都在她的身邊,不知不覺中,段語這樣好強的貴族女子,對燕三產生了依賴。在這個時候,燕三仍然是陪在她的身邊,在昏睡下,讓她難於忘記。
不論是寒冷,還是飢餓,總是有一個人抱著她,為她禦寒,有時,她好像是聽到了燕三似乎是在哼著歌,這樣的情況,讓她一輩子都忘記不了。
天亮了,太陽高掛起來,烈照來,幹就是又餓又渴的段語嘴更是乾裂,這時,段語似醒非似,糊糊,覺此時燕三似乎是要起身。
“燕三——”下意識,段語抓著燕三的衣服,這個時候,燕三就像她的浮木一樣,特別是在這時她最虛弱的時候,她心理最軟弱的時候,總有一個人依靠,燕三一起身,她心裡面,總不由一驚。
“沒事,拿刀。”燕三這時拿起刀,閃雷刀身上凝結了一些水,燕三小心翼翼地往她嘴裡滴。
段語糊間,覺有清涼的水珠滴入她的嘴,這對於乾渴的她來說,不啻如甘一般,貪婪地著。
但,這水珠很少,幾滴後就沒有了,段語似乎有了點力氣,微微張開眼,看到燕三拿著閃雷刀,專心致志地把刀身上一滴一滴的水滴進她的嘴裡面。
這場面,讓段語心裡面又暖又動,從來沒有人對她這麼好過,她和燕三,只不過是陌生人而己,在此之前,只不過是見過一次面而己,但,這次海難中,燕三不單是把她從鬼門關救下來,還對她再三照顧。
“謝,謝,謝你。”對於段語這樣的貴族來說,這真心自內腑的謝,並不多見,畢竟,貴族一向都不缺你虞我詐,就算你再善良,也都必須偽裝起來。
“你真的應該喝魚血吃魚,不然,你真的會死在這裡。”燕三鬱悶地說道。換作是其他人,餓成這樣了,不要說是生魚,只怕生人都吃。
但,貴族的生活,完完全全的烙進段語的骨子裡了,不論是生活食物,還是生活習慣,都烙上了貴族的特。就好像是一種義士一樣,就算死,也不苟活。
對於生活緻的真正貴族的段語,她真的是吃不下生魚和魚血。
“對,對,對不起。”段語努力睜開眼睛,歉意地說道:“我,我,我並不是故意的。”都餓到這種程度了,段語仍然是吃不下,這並不是自作高貴的矜持,畢竟人餓到這地步,還有什麼矜持可言。
“你睡會吧。”燕三沒辦法,他都頭痛無比,他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餓死在這裡吧。
段語糊糊,似醒非醒,似睡非睡,事實上,她是餓昏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段語覺燕三要起身,她抓著燕三衣服的手不由一緊,低喃說道:“燕三,別,別,別走。”這時,段語再堅強,也變得軟弱。
“沒事,我沒走,給你點水。”燕三輕輕地放下她,然後拿起了閃雷刀,站在木板前,他要再獵一條魚,怎麼樣,也得把魚血灌進她的嘴裡。
很快,一條魚遊過,燕三刀如閃電,一下子就擊殺中這條魚了。
“水來了。”燕三假裝有水,在她耳邊低聲地說道。睡睡醒醒的段語似乎是聽到了燕三的話,朱歙張,燕三把魚血灌入她的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