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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洞中歲月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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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嶽峰在礦中不知道被困了多長時間,他只覺得時間一點一點從他面前溜走,卻又彷彿停滯不前。不過自從有了鼠吃之後,活下去的希望大增,心越平和,每天只是不停地練氣不輟。腿傷漸漸地好起來,只要不太用力也能夠慢慢地移動了。

這一天也不知是這一晚,他在練過功之後,決定往裡面查探一番,看看能否找到什麼出路。往裡雖然有兩道運送礦石的鐵軌,但是礦塌方加上張笑霖炸口,有震落了不少的石塊,所以礦道里十分難走,他決定先做一個照明的火把,他脫下了一件襯衣,撕成布條擰成一條繩子,收拾停當,他這才點著了火,突然一亮的火光刺疼了他的眼,他閉上眼睛再睜開來才沒事了,然後沿著礦道磕磕絆絆地往前走。

襯衫做的火繩燃燒的很快,沒走多遠就已經燃燒了一大半,他急忙把它熄滅了。然後摸索著往前走,腳下似乎有些溼乎乎的,礦道似乎越來越往下了,又走了一段路,他打量了火機,看到礦道里有些地方亮晶晶的,原來是水坑,想來是從地下滲出來的水。鍾嶽峰高興壞了,這些時除了喝一點鼠血之外,滴水未進,幸好這裡空氣溼潤,否則也活不到現在了。他找了一個水坑伏下身子喝了一氣,但不敢喝的太飽了,怕撐壞了胃。

然後找了個稍微乾燥的地方坐下來休息,腿傷並未痊癒,不敢走太遠了。休息足了,然後再往前走,一路上遭遇了幾隻亂竄的老鼠,當然一一擊斃“飽餐”了一頓鼠之後,繼續往前走,走著走著鍾嶽峰覺到黑暗中有些異樣,他急忙又點燃了火繩,這才看清了原來身子已經處在一個較大的空間裡了,這似乎是挖礦石的地方,他慢慢地轉了一圈,現了幾個翻倒的軌道車,大半的空間都已被坍塌的土石滿了,再往前走已經不可能了,大概礦難中的幾十個冤魂都被埋在這裡了,想到張笑霖曾說把另一個口也堵上的話,似乎是有通道與這裡相通的,可能也已經被塌方掩埋了。

他想在裡面找到出路的想法徹底破滅了,但他想找到一件工具比如鐵鍬之類的,或者是什麼別的有用的東西,但是他除了找到一節廢電線和一些坑木之外什麼也沒有。火繩快燃到頭了,他又把電線點著,噼裡啪啦地燃燒起來,空氣中頓時瀰漫著刺鼻的燒膠味。

鍾嶽峰不甘心地又找了一圈,卻意外地在塌方的地方現了縫隙,像是一個岔被塌下的石塊堵上了。他欣喜若狂,急忙用雙手去扒開石塊,口漸漸地變大了終於可以讓一個人彎出入了,電線的膠皮很快就燃燒完了,鍾嶽峰用匕把坑木削成小做成火把用來,然後舉著燃燒的火把,貓鑽進了岔

這條岔遠比主小得多而且顯得更加難走,他磕磕絆絆走了有幾十米遠的時候,前面已經不通了,被塌方的沙石堵得死死的。他手中的火把一暗即將熄滅,趕忙又換了一火把點上,中突然一亮,他突然現了一個詭異的事情,沙石中突然伸出一隻手來!那隻手張開五指想要抓著他的腳脖子,鍾嶽峰縱然是藝高人膽大也被嚇得夠嗆,尖叫一聲向後跳開,順手拔出了匕。那隻手依然那麼伸著一動不動。

鍾嶽峰忽然明白了什麼,他慢慢地走近,碰了碰那隻手,已經冰涼僵硬了。他擦了擦額上的冷汗,懸著的一顆心才落下來。這一定是那次礦難中被埋的礦工之一,只差了一步之遙沒有逃脫死神之手,生和死相距這麼近,往往只有一線之隔。因為北疆本就氣溫低,這礦深處幾乎就在地下,溫度更低,所以屍體就沒有腐爛。鍾嶽峰心裡沉甸甸地堵得慌,他已經完全忘卻了恐懼,他甚至突奇想,這隻手會不會是香雪男人的呢?他嘆了口氣,把旁邊的石塊搬些蓋上那隻手。看看火把快要燃完了,此路已經不通了,只好趕快順原路退了回去。

他在大裡一邊休息一邊考慮該如何從中逃生,往裡的通道已經都塌方堵死了,而且往裡去也未必能通到外面去。這礦中雖然有通風的空隙,但一時也找不到,而且老鼠能夠出入,人未必能夠出入,看來只有回到原來的口慢慢往外挖,那是逃離此的唯一出路。可惜沒有找到什麼工具,他在運礦石的軌道車上撬下一塊鐵板了,打算用它做工具。他收集了一堆坑木,有了這些木柴他打算不再過生吃鼠的野人生活。他休息完了這才開始把木頭往回搬,由於腿上並未完全康復,所以他只背了幾又從原路返回到口處。

用匕把坑木削開,幸虧他功夫高強,不然一把小小的匕如何能對付了這木頭。熊熊的火燃起來了,鼠在火上烤得滋滋地響,不久就散出撲鼻的香味,令人食慾大動。他已經多久沒有吃到食物了?無法知道確切的時間,反真是好久了,他一連吃了三隻烤鼠,這才意猶未盡地結束了這頓入後真正的第一次美餐。

飽餐之後,歇息好了,他就開始搬運堵在口的石頭,回憶起爆炸時往裡泡得情景,從外到現在這個位置這一段距離最起碼有幾十米,徒手勞作,應該是一件艱辛無比的事情。而且他還怕堵住了往裡面去取水的路,只得小心地把石塊搬到邊上。

烤鼠的香味引來了更多飢餓的老鼠,糧荒的問題基本上解決了,坑木已經全運來了,烤上幾十次都不成問題,他常常是餓得實在受不了的時候才吃一點東西,預計物資足夠支持到出的時刻。古時候那個愚公有信心把一座山都搬走,自己真是太幸運了,不用去搬一座山,只需要挖開堵在面前的石塊,他的心裡充滿了樂觀和希望,希望又化作了無窮的鬥志。

第一次勞動之後,雙手磨得血淋淋的,因為他勞動的時候不能老是運功力,更怕引起新的坍塌,他只能那麼一點一點地搬運,累了才坐下來休息運氣盡快恢復體力,然後繼續沒晝沒夜地幹,餓得實在受不了時才生火烤鼠吃。時間一點一點地逝,堵在口的石頭一點一點地減少,手上早已經結了厚厚的一層老繭。腿傷在勞動中已經完全恢復了。後來打死的老鼠臭了,老鼠也越來越少了,他的心裡漸漸地又有了一些恐慌,隨著食物的一點一點地減少,希望也漸漸地減少,他心裡也漸漸地有些焦躁起來。

最後的一隻臭的老鼠早已經被他吃下去了,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老鼠來了,莫非是裡的老鼠已經吃完了嗎?不過那些老鼠似乎是從外邊進來的呀,鍾嶽峰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不過,勞動量大,體力消耗甚劇,他再不能像剛被埋進時那麼能夠忍受飢餓了,餓著肚子拼命幹活的滋味真不好受。他把一塊石頭拋到身後,疲力盡地倒在地上,難道我真地要死在這裡了嗎?一陣眩暈他失去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長時候,鍾嶽峰才慢慢地醒了過來,只覺得渾身軟綿綿地站不起來。他慢慢地睜開了眼睛,雖然在黑暗中睜開眼睛和閉上眼睛沒什麼兩樣,但是他還是習慣在醒來之後睜著眼睛。一顆亮晶晶的星星在黑暗中眨呀眨,鍾嶽峰不敢置信地了眼睛,真是一顆星星呀,見鬼,這黑黢黢的裡怎麼能看到星星呢?他忽然一骨碌爬了起來,那不是星星,那是從外面透進來的一縷光線,鍾嶽峰欣喜若狂,原來已經快挖通了,昏睡前是黑夜沒有光亮,現在外面是白天才能看到一絲光亮。

鍾嶽峰渾身像是上足了條,沮喪疲勞一掃而空,拼了命地幹起來。光亮越來越大,鍾嶽峰到眼睛有些刺疼,他知道眼睛是習慣了黑暗乍一見到光亮的緣故,他捂著眼睛等適應了光亮才慢慢地爬了出去。站在明晃晃的陽光下,他忽然一下子跪倒在地上,不住淚滿面,老天,哈哈,我鍾嶽峰終於出來了,活著出來了!被困在中那麼長時間,乍見天光真是恍若隔世。

山谷裡的積雪早已經化盡了,小草早已經破土而出,到處一片綠盈盈地充滿了生機。山中無甲子,中歲月長,進的時候還是冰封雪飄的寒冬,現在卻已經是草木生的天了。怪不得在裡不見老鼠了,外面有東西吃了,自然不肯到裡去了。鍾嶽峰內功湛,不畏寒暑,他在中焦躁不安自然沒覺到氣溫的細微變化。

山谷裡的小河早已經解凍了,嘩嘩地淌著,鍾嶽峰在河邊喝了一氣清泠的河水,抬起頭的時候忽然現了水中映出的自己的面目楞著了,那是自己嗎?蓬亂的長披肩,鬍子拉碴地長得老長,臉頰蒼白消瘦,只有一雙眼睛仍舊光四。他嘆了口氣,在礦裡那麼長時間了不改變面貌才怪呢。水中有游魚無數,他跳下去,捉了幾隻,個個肥大,撿了一些乾柴生了一堆火,用木上魚在火上烤了起來,不一會兒撲鼻的香味在和煦的風裡瀰漫,令鍾嶽峰食慾大動,顧不得燒嘴燙牙,狼虎嚥地吃起來,一直吃得打著飽嗝兒才擦了擦油乎乎的嘴躺在草地上休息。

遠處一個羊倌趕著一群羊來河邊飲水,鍾嶽峰忽然坐了起來跟他打招呼,那人一見他的怪樣子嚇了一跳,尖叫了一聲趕著羊群遠遠地跑了。他苦笑著搖了搖了頭,如此摸樣活脫脫從地獄跑出來的惡鬼,確實夠驚世駭俗的,只怕嚇死人不償命。當下就跑到河邊以河水為鏡,用匕削去了長,又颳去了鬍鬚,在水中濯洗了一番才恢復了先前**分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