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公僕與公費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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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林總總的事情安排下來,已經過了一天。
第二天早上一得空,我去逛了趟商場,在一個品牌珠寶廊裡,看中一款戒指,式樣很漂亮:玫瑰花枝環繞,託著一粒鑽石,燈光下璀璨耀眼,奪目生輝,名字也超讚,就叫夏玫瑰。我很喜歡,而且我想蘇靜美肯定也一樣。
跟我來的幾個人看法差不多,卞秘書一類的老男人就算了,意見可以忽略,我想他們的眼光比我也高不到哪去。主要是兩位女同胞讚不絕口,而且話說得誇張有趣,說女人看到這樣漫的求婚戒指一定會動,會哭得一塌糊塗,不把自己嫁出去都沒可能。於是我下決心買了它。
促使我下決心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價格那個數字非常吉祥:九千九百九十九,地久天長,我喜歡。
不過後來付款的時候火大,這店裡一什麼經理接待的我,賊眉鼠目的,太他媽讓人討厭了。
發火的過程簡單,原因卻很複雜。
我們一行六人,男人有四個:劉子衛,魏局,卞秘書和我,另外兩位女同志:市委辦公廳綜合處的宋慧喬…有著與一位韓國影星完全相同名字的,也就是昨天開會時我帶在後邊的記錄員,速寫超快的;還有一位年紀也不大,是這個,呃,劉子衛的二,真的,名字我都知道,跟我一個姓,叫沈豔。
這個沈豔,正是前晚上我們趕跑的那位,當時以為是小姐,而事實上,她也確實是小姐…至少曾經是。
總而言之,莫名其妙,很亂。
昨天常委會後,人事調整終於有了定議,劉子衛得知消息,就跑我房裡哭上了,一老爺們,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悲悲慼慼的,搞得我很惱火。
老劉說他不知道說什麼好,本來以為這輩子就這樣了,缺錢缺後臺,當官這條道上原本沒指望,能混個溫飽就知足,沒想到還能有這麼一天,居然能上副廳,還能進市常委,他說他做夢都沒想到過。
我說你丫什麼意思,以前就跟你說過這情節,你是不是以為我在忽悠啊?把我當成什麼人啦?
劉子衛倒也不隱諱。他說以前真當在逗他玩,說自己在這條道上走了二十年,什麼人都見過:那些領導們,一有得罪人的工作盡往人家身上推,要利用你做事情,什麼願都能許,平時也是稱兄道弟親熱得不行,可是一到關鍵時刻,還是得看錢,要提級升職,沒錢什麼都是假的,還能找出一套一套的理由推搪你,然後下回再面不改地接著忽悠。可是沒辦法,知道是這個情況也得上,還得陪笑臉,否則下回,連在他面前裝孫子的機會都沒了。
他說自己以為已經把這個圈子看透,沒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能遇上我這麼一位領導,說話能算數,還真不要錢,他非得哭一哭不可。
逗得我哈哈大笑,我說劉哥,拍馬還能出潛臺詞來,不簡單啊,讓你幹這政法委書記,就是押著你跟我合夥去得罪人,有意見直說吧,兄弟之間,不用這麼話裡有話,搞什麼兩面三刀。
劉子衛趕緊說他不是這意思,他是真動,是特地來心的。我說咱們的情不是一天兩天,雖說沒一塊扛槍嫖娼,同窗是有的,還有也算共過患難,互相也瞭解,心就不必了,你要有心,就記得把尾巴夾夾緊,辦什麼事股擦乾淨點,別讓人盯上了打黑槍就行。
他說那是那是,現在全漢江都在盯著你,你身邊的人肯定也得謹慎,一不小心讓人抓了把柄,那就成攻擊你的炮彈了,他拍著脯說一定爭氣,不能讓自己成為人家的突破口。
然後我就笑著問他那小姐的事情,劉子衛忸怩了半天后才說那是他馬子,不是什麼小姐,昨晚上也是給你們得沒辦法,又解釋不了,只能做做樣子打發她回去,人家後來哭得不行,還要尋死覓活,得都煩死了。
這說法讓我有點納悶起來,我說好啊劉哥,你還真包起情兒來啦?二還是三?你家大呢?她沒意見?還有你的收入怎麼能負擔?這情況可比找小姐嚴重啊,你丫該不是跑我這來投案自首的吧?
我的語氣讓老劉嚇得不輕,他趕緊擺手,老實待情況。他說那個沈豔是他以前在碧海當副書記時候結下的,確實是位小姐,當時她有位外地姐妹給個爛仔摁著欺負,先後打,打過又,還把人那點積蓄給著掏摸出來拿走了,報案也沒個說法,因為爛仔是有來頭的,姐夫是公安局的副局長,局子裡給她們的說法就是男女戀愛不成,產生點經濟糾紛很常見,不屬於刑事案件,讓她們去法院起訴,打民事官司。她們一幫姐妹覺得不公道,於是湊了錢四處託人找關係,結果求到劉子衛門下。
老劉說沈豔人很不錯,講義氣,也認死理,後來因為這事被爛仔找人打過幾次,跟她一塊的姐妹都不敢鬧了,她就不答應,纏上劉子衛非得討個說法不可,天天堵他的門,一來二去,兩個人就這麼悉起來的。
我說這是一出楊三姐告狀的故事啊,合著這小姐還是位義烈女子?
老劉說那可不是嗎?比老爺們有骨氣。所以他也留意上了,當時幫了她一把,把那小子找來賠錢賠禮,小姐們也就心滿意足,不鬧了,再後來不知怎麼滴他就跟那沈豔好上了。
我聽得牙疼,什麼跟什麼啊。不過想想那些小姐們也是夠可憐,不懂法,又沒社會地位,沒人幫沒人管,跟人家鬥能得到這結果應該算不錯的了。
“有必要成立一個小姐聯合工會啊,也能給她們維維權。”我發了一慨,然後想起不對頭“老劉你這行為算什麼?叫不叫趁火打劫?”
“那哪能呢,當時她也覺得我這人不錯,兩人就在一塊了,後來我落魄,她也一句話沒說,到現在有了四五年的時間,真是有情了。”劉子衛很坦然地說“再說我跟你嫂子,長期分居,如果不是因為孩子的問題,早就離了婚。”然後他還告訴我說他後來不在碧海乾,怕沈豔給人報復,就讓她離開那裡,到省城找個事情做,他每個星期都上省裡,兩個人聚一聚,幾年來一直這樣,沈豔住那片兒的鄰居都以為他們是兩地分居的夫呢。
這下搞得我就有點窘,按說吧他這屬於二行為無疑,可是要指出他們錯在哪兒,可還真不太好說。再說了,老劉當年在碧海混得不錯,一傢伙給調到他們那高遠市掛起來,有職沒權,還是因為我而受到的牽連,那麼沈豔孤身一人跑來省城做事,導致兩人分開,也跟我有關係了。
於是我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昨天那就是我們誤會了,沈豔現在沒事吧?
劉子衛說哭得很厲害,哄都哄不住。
我說那也是,可以理解,讓人傷心了嘛,那就這樣吧,我出面請她吃個飯,給她賠個不是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