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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與俯臥撐有關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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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省委書記,我為什麼會在第一時間瞭解到情況,還有這個事情意味什麼,你清楚嗎?”

“當然,有人打小報告嘛,給您送一個找我的麻煩的機會。”我無所謂地說“我知道那是個很高檔的場子,後面好幾位領導罩著,包括您的政法委書記,還有公安廳長。我得罪了他們,是吧?”

“談談你的想法,為什麼會這麼衝動?你有頭腦嗎?”老周眯縫著眼,用審視的目光看著我“或者說,你的內心想法是在作秀,搞搞形象工程,把自己裝點塑造成沒有私慾的鬥士?嗯,是不是有點沽名釣譽、譁眾取寵的意思?”我笑起來“老闆,說實話,您的言辭很犀利,很華麗,直指人心,不錯,我喜歡。但是當不起…請問我作秀給誰看?媒體會報道?還是電視臺會曝光?”我說“除了背後那些領導們,我想沒人會知道。誰來給我名譽?您嗎?呵呵,別拿我開涮了。”

“還有,也不是出於衝動,我現在並不後悔,因為當時就考慮過後果。”我攤攤手“後果有什麼呢?除了給人在後邊掐一掐,以後找機會報復一下,他們還敢怎麼樣?誰敢站出來跟我單挑,說我做錯了,不該砸那場子,那種窩的存在是合理的…有人敢嗎?”老周點了點我“聽說當時還有好幾位省裡領導在場…那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意義在哪裡?這件事情於你而言只有後果,沒有任何益處…”

“我說過,不是每一件事情都要講利益講意義!砸就砸了,那又怎麼樣?”我有點不耐煩起來“告訴你,我很清楚,自己的行為沒有意義,只能帶來後果、得罪那些領導,甚至包括您,我知道。”省委書記靜靜地看著我。

“我只是覺得這個世界不應該是這樣,我已經很失望了。”我說“看著那些腦滿腸肥冠冕堂皇的傢伙,坐在女人堆裡裝君子,當時的心情很惡劣,很堵。講利益是吧?他們哪一個不是天天講”時講,代表誰代表誰代表誰誰誰的利益?但是事實上呢?升官發財,權,再變著花樣地玩玩女人,就是他們的利益!告訴您,我這人笨,不講利益!給我機會,就得他們!我還喜歡這麼幹,怎麼樣?”

“請注意你的觀點,還有你的措辭,同志!”老周的手指在石桌上重重地頓了頓“我懷疑你的思想和行為,有反社會的傾向!身為組織的一位中高級幹部,你不但公然侮辱他人,甚至還開槍恐嚇,是什麼質的問題?有多嚴重你懂嗎?”

“切!”我一揮手“又扣帽子?”

“您搞鍛鍊嗎?”我問他“做不做俯臥撐?”

“什麼?”省委書記愣了一下,估計沒聽明白。

“俯臥撐啊!您不懂嗎?我可以給您演示一下。”我從椅子裡起身,然後伏到地上,真的做了個標準的鍛鍊姿勢給他看,逗得後邊的婉兒格格直笑。

“就是這個動作。”我站起身來,拍拍手“有多嚴重您知道嗎?”老周的表情有點茫然。

“是的,很嚴重。”我說“足以引樊幾萬黑社會的暴亂,抬屍遊行,圍攻政府,拿著石塊去跟警察搏鬥。”省委書記看著我搖搖頭,沒有說話。

“是的,雖然沒有在漢江發生,但是事件質我想您非常清楚。”我說“我也只看過黨內通報,沒去找內參,但是我知道是個什麼事情。”

“您說說看。”我說“那些領導們的解釋,您覺得合理嗎?有多少謊言的成分在裡面?

睜著眼睛說瞎話,一點撒謊的基本邏輯都不講,明明那麼假,還談得正經八百,十幾萬人的暴亂,整個國家的關注,他們也敢這麼忽悠,拿大家當白痴…什麼叫反社會?這才是。我能跟他們比嗎?告訴您,我要反的不是社會,而是這些人。”

“事實上您比我更清楚,這類跟俯臥撐有關的事,隨時隨地都在發生,只不過從事情後果來看,存在顯隱嚴重程度的問題,從控制手段上看,存在背景深淺能力大小的問題,但是可以肯定的一點,這些事每時每刻都在發生,在漢江,在長川,在整個國家,到處都有。”

“別的地方我管不到,但是我希望,在自己的控制下,長川不會這樣。所以我將堅持,哪怕這種堅持沒有意義,沒有利益。”

“我會繼續以氓的方式,從那些喜歡忽悠大家的偽君子裡邊找到目標,打擊他們,幹掉他們。”

“所以您知道了嗎?”我說“我為什麼要讓自己看上去象個氓?雖然從政治上講,這種形象很可笑,沒有任何好處?”

“因為每天站在那些衣冠楚楚大腹便便的利益代表們中間,我很難受,很恥辱,我不能憋死,我得讓自己看上去跟他們不太一樣。這不是什麼標奇立異譁眾取寵,只是我覺得,如果跟這些人打成一片,學了他們的德行,滿嘴巴仁義道德,一肚子男盜女娼,對於我來說,就是個悲劇。所以我寧可氓一點,小人一點,從嘴上罵出來,扇他們耳光…我得讓他們怕我,讓他們知道我不一樣,我不會跟他們講什麼利益談什麼和諧,不會跟他們一塊撈錢玩女人,不會象他們那樣,剛剛做過俯臥撐,馬上就能提上褲子,然後上臺去抓法制反腐敗,打擊那些拿石子砸警車的所謂黑社會,不會的。”

“還有一點。”我說“我是個什麼人,高層很清楚。您不覺得對於我的行為,他們倒是能夠容忍,看法跟下面這些領導們不太一樣嗎?”省委書記沒有說話,從孫女手上接過茶杯來,泯上一泯,然後仰起臉,看著頂上的葡萄架,沉默了好一會兒。

良久之後,他又低下頭來,看著我說“長川的事情,決定權不在中央。”然後他問我“你畢竟只是漢江的一個領導,這麼做,真的不怕嗎?”

“怕?嘿嘿。”我冷笑一個“老實告訴您,今天在金代,楚正跟我提到的那些,什麼工程什麼項目,我沒打算接受他的建議,幫您謀個利益,所以什麼都改變不了我知道。那麼繼續在這裡呆下去也沒什麼意思,我要的你們不會賜予,你們要的我又給不了,咱們沒法子和睦相處。對不起,明天我閃人了,不在這裡玩了,我還怕什麼?你們打算給我安個什麼罪名?還是派個殺手,到長川來追殺我?”

“你說誰?楚正?”老周凝視我,表情突然有點疑惑,然後轉臉,瞟了女兒一眼,目光尖刻,態度嚴厲。

“他在那個金代幹什麼?提了什麼要求?”周芷韻看著我張口結舌,表情極其窘迫。

“哦?他去那裡,請我的客,讓我提供關照,您會不知道?裝的吧?”我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不帶客氣地問了一個“那位女婿先生,不是代表您的嗎?”

“我不承認這個什麼女婿!他代表不了我!”老周發火了,手往椅子上重重一拍,指點著女兒,突然就有點氣急敗壞的意思。

“你看你都找的什麼人?還說不是為你老子來的!扯著我的旗號,狐假虎威,四處招搖,每一個都是!芷韻,我說你就能不能稍微長點腦子,不要讓這些人利用來利用去,哪怕有一次都行?”長公主手又捂到嘴上,不過這一次不是笑,肩膀一,嚶嚶地啜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