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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都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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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鼓聲響過一陣之後,一個陝西方言的聲音高叫著吼了起來,聲音尖銳刺耳撕心裂肺的,憤懣而又無辜,彷彿一個有著無盡委屈的孩子,正在向著蒼天哭訴:黃河的水乾了,媽媽哭了!

黃河的水乾了,我心碎了!

“我幹!鬼哭狼嚎的,這是幹嘛呀!好好一首歌,唱得嚇人巴拉的。”山芋被嚇得一驚之後,馬上又開始抱怨。

聽到這首歌,方格倒是神一震,心裡有種東西被這幾句吼聲就打動了,心,剛才自己在那個包間裡看到的那幫毒的傢伙,估計是來魔鬼公社唱歌的樂隊。

濱城倒是有一些地下樂隊,方格也去現場聽過他們搞的幾場小型演唱,但這些樂隊原創太差,有幾個不錯的,但歌詞裡面話太多,他們以為話就是特就是民間了,就是前衛和有化了。不過,對於這個現代明算是發達,化沉澱卻相對單薄的城市來說,這也就不錯了。

方格看了山芋一眼,悶聲道:“別說話,聽聽!”早知道黃河的水乾了哎,修鐵橋是做啥呢早知道嘎妹妹滴心變了哎,談個戀愛是做啥呢哎吆喂回不去的家爸爸媽媽老了!

黃河的水啊!幹掉了!

的人啊!回來了!

唱完一段,接下來,就是不斷重複中間和最後的幾句,這歌詞用陝西方言唱起來特別有味道,也只有用陝西方言,那種覺才能出來,有點辛棄疾那首《菩薩蠻》裡表達的那種“西北望長安,可憐無數山。”悲滄與無奈。

只是這歌聽起來更有現代,更有一個民族千年歷史滄桑中的命運,一定要用陝西方言,才有那種咬牙切齒的味道。

只是,這幫人的陝西方言不是太純正,那種咬牙切齒的鬱悶沒唱出來,反而搞成了在發洩。

“我幹!方格喜歡這歌啊!這是“騷樂團”出的歌。”山芋恢復平靜之後,看方格聽得出神,馬上裝著漫不經心地說。

“騷樂團?不是這幫人自己寫的?”方格問。

“他們那寫歌啊,騷樂團是一個樂隊的名字,樂隊以陝西那邊的人為主吧,陝西那的人說話不是酸溜溜的嘛,大概他們就取了這麼個名字。”

“哦!”方格很認真對點了點頭,這是山芋的專業,方格對別人的專業總是尊敬的,山芋這傢伙非常有敬業神,對自己的工作十分投入,也以自己的工作為豪,這一點,是方格對山芋佩服的地方。

“這酒吧的這夥人唱得血沒水準,就知道嚎,這歌得趙牧陽唱才能唱出那味道,他是原唱,西安那邊的人,現在好像在北京混吧,趙牧陽和趙牧牛哥倆唱歌都不錯,對了,趙牧牛是趙牧陽他哥,他倆號稱西北鼓王呢,這樣,你要喜歡,回頭我點贊助,找個機給他倆到濱城來,這樣,看在你的面子上,下週我就給這歌在電臺打榜,讓這歌在排行榜第一名。”山芋得意洋洋地說,眼神不由自主地瞟了紀如眉一眼。

“免了,承受不起!對了,我沒帶電腦,把你筆記本借我,我找找這人的歌聽聽。”方格淡淡地笑了一下,對山芋說。

“沒問題,我來給你搜,他們的歌現在網上似乎不是很多。”山芋說著起身去包裡拿筆記本,山芋這點特別好,人非常熱情周到,尤其是對男人。

“不錯呀,山芋到底是個狂熱的追星族,這麼個小樂隊的名字都記得這麼清楚。”紀如眉一直在安靜地看著方格和山芋的對話,這時突然了一句。

“明星就是追出來的,不追明星怎麼成明星?!你知道什麼呀!”山芋一邊拿出筆記本,一邊輕蔑地對紀如眉說。

“有病吧你?!明星的病都是你們這幫人慣出來的,追吧,追到山無稜天地絕,地老天荒算了。那幫一天到晚離家出走追星的孩子們都是你們這幫人害的。”紀如眉看著山芋突然一臉動而忿忿地說,很是失態,把山芋和鬱剛搞得都一愣。

山芋和紀如眉雖然經常鬥嘴,但還從來沒看到紀如眉這麼動過,通常,紀如眉總是優雅而從容的,對什麼都是淡淡的很少發表意見,話也不多,除了跟山芋鬥嘴的時候。

紀如眉喜歡跟山芋鬥嘴,只不過是因為她憤恨,還有----寂寞,一個經常生活在幻覺和寂寞中的女孩子,總是需要一個發洩和排解的渠道的。

而且,紀如眉與山芋鬥嘴,通常都是方格在的時候,也只有方格在的時候,紀如眉的話才多一些。

山芋和鬱剛都在發愣的時候,只有方格看著紀如眉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也只有方格知道紀如眉為什麼對山芋態度一直不是很友好。

2年前的一天,方格和幾個記者被指派去機場接一個報社要接的人,那是報社兩週年慶搞的一個晚,請了一些有點過氣的影星和一些社名來捧場,方格要去接的就是其中的一個。因為這幫人是分批來,報社就分組派人去接。

本來,方格要接的是一個企業界的名,但方格到機場的時候,卻發現這個搞企業的人和一個已經過氣的男影星一起從機場裡出來,把方格搞得一愣,因為報社邀請的名單中也有這個過氣男影星。

報社這兩天在機場都聯繫了保安公司在這裡維持秩序,防止太多的過度熱情的粉絲們一擁而上把這些影星們踩死了。

其實,知道內情的人對這一套本就嗤之以鼻,一般出現在鏡頭裡的所謂粉絲都是有組織的,看起來山呼海嘯的追星場面,本就是假象,除非你的臉能當錢換來肯德基吃,否則,誰吃飽了沒事一天到晚追著你。

組織粉絲的任務一般當然是經紀公司安排的,這些所謂明星們,成天生活在假象裡,時間長了,自己也就把自己當回事了,一出機場就昂首,哪怕自己面前一個人沒有,他也以為有成千上萬的粉絲排山倒海地湧在自己面前。

當方格接到那個企業名,又看到那個過氣男演,正愣神的時候,就聽那個男演很不滿地說:“保安呢?保安都那去了?你是濱城都市報的嗎?你們怎麼安排事情的?”方格扭頭看了看周圍,發現保安都在一旁悠哉遊哉地瞎逛,估計一看這冷靜的場面也沒什麼事做,本沒管。

這男演當年算是很帥,在電視和屏幕上總一幅鐵骨錚錚的樣子,在人的印象中這人渾身哪塊地都透著凜然的正氣。而眼前的這位帥哥,眼袋已經嚴重出位,眼睛通紅,佈滿血絲,眼神疲憊而矯情,而一面對有錢的企業老大,馬上笑容可掬神情恭敬而卑微。

“對不起,我不是來接你的。”方格衝口而出道。

“我就問你是不是濱城都市報社的吧?你們濱城難道就這檔次,也難怪,本來就是個小地方。”帥哥態度越來越不耐煩。

“嗯,我是濱城都市報社的,可能是這樣,接你的人可能把時間算錯了,抱歉,要不您就跟我一起走?”方格一聽這人說話,心裡就悶著一口氣,也沒給這人好臉,心:“就你這樣,還以為自己振臂一呼,下面就山呼海嘯吶?!我他媽就沒有看到一個人是衝你來的。”方格的這個念頭剛剛閃過,就被眼前的一幕給傻了,世事難料,還真有追星的,這眼前就來了一位。

就見一個長得修長苗條,神情動的姑娘羞怯地走到了這位男明星的旁邊,手中拿著一個記本,語無倫次地說:“您,您能給我籤個名嗎?”這個姑娘出現後,方格的眼前出現了不可思議的變化,剛才周圍還冷冷靜靜的沒幾個人,這時,呼啦一下子圍上來一大堆,把方格和兩位名人一下子圍在了中間,人們指指點點,嘴裡還紛紛議論:“哎,你看這姑娘,真漂亮哈,怎麼這麼眼呢,是不是最近最火的那部電視劇裡的主角啊,嗯,估計是,你看他旁邊的那個男人,也眼,不過是應該是過氣了,看看,哎,這姑娘,這小臉蛋長的,那叫一個好看,那身條,那叫一個窈窕,比跳舞的還好看。”突然的變化把方格搞得很是不知所措,看著這個姑娘嫋嫋婷婷地走到男明星眼前輕聲細語、語還休繼續道:“我,我8年來,8年來就一直在收集你的資料,今天才鼓起勇氣走到你身邊來看你一眼----”這姑娘嘴裡嘟囔著,好像還不太好意思大聲,不過方格到是聽清楚了。

本來,方格以為這個男人受寵若驚地接待這個美女,並興沖沖地簽上他那早已被人們遺忘的名字,可是,事情的突然變化,更是讓方格大跌眼鏡。就見這男人,臉上青一陣紫一陣看了這姑娘一眼,然後突然衝方格吼道:“你們就這麼安排事情的嗎?啊?保安呢,什麼人都放進來呀?啊?”方格和幾個記者本來已經領著這兩人一邊說話,一邊走到了機場大門口,這個城市的機場不遠,算在市區,周圍路過的人不少。這時,機場門口人群越來越多,保安開始圍過來維持秩序,可保安不過來還好,一過來之後,人們還真有以為裡面有什麼大明星,更多的人開始圍了過來。

這是一種群體無意識扎堆效應。

方格趕緊指揮著保安,分開人群,要這幾個人上報社派來的中巴車,就見這男影星,這時完全發揮了電影裡鐵骨錚錚的男人本,孤膽英雄一樣,分開眾人,罵罵咧咧地往前衝,也沒眼前找他簽名姑娘,由於衝得過快,他那大皮鞋一覺踏在姑娘的腳上,痛得這姑娘當時就蹲了下去,眼淚刷的一下就了出來。

這男人臨上中巴時,還朝地下吐了口痰,用手擦了擦嘴,才若無其事地上了中巴。

方格一看,心裡對這男人噁心得吐,也由於好奇,就讓報社一起來的記者送這兩人先走,自己留了下來,把這姑娘扶上了自己的車。

這個姑娘就是紀如眉,一個大齡追星族,從歲開始,一直到24歲,8年來,她不可救藥地戀著一個從來沒見過面的男人。

這天,紀如眉8年入骨入髓的單相思,一瞬間就垮掉了。

這一天,她像被人掉了脊樑骨,一直癱坐在方格的車上,一言不發地著淚,直到方格把她背進了她自己住的房間,她還是一言不發。

“有病!草!一個過氣戲子,至於嘛!”方格心裡,一看紀如眉當時的樣子,也沒她,一個追星的傻妞,這有什麼值得傷心的。

這就是紀如眉的秘密。年來,只有方格知道這個秘密。

方格本來是很鄙視像紀如眉這種單純的追星傻妞的,其實,在方格看來,紀如眉這秘密,本就不算什麼秘密,這種犯傻的姑娘到處都是,這叫什麼秘密?只是,紀如眉後來十分忌諱起這個,只要方格一起來,就衝方格發火,甚至有些歇斯底里,讓方格十分困惑。

看著方格對著自己笑,紀如眉馬上就變得滿臉通紅起來,表情十分可愛。

笑著笑著,紀如眉起什麼事似的,突然站起來說道:“對了,我有事離開一下,哦,還有個事,今天這酒吧一外面有個蒙面舞,你們要是沒事也去玩玩吧!”山芋一看紀如眉的樣子,像發現什麼秘密似的,馬上興奮地道:“什麼蒙面舞啊,你今晚叫我們來,不是來參加這個蒙面舞的吧?”

“你哪那麼多廢話啊,愛玩不玩!”紀如眉說著,很興奮地走出了這個叫紅塵的包間。

“都有病,莫名其妙!”紀如眉一離開,山芋就在她背後狠狠罵了一句。

紀如眉一走,方格莫名其妙地就起了剛進來時,門口貼的那個“有痣者進天堂包間開”告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