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清明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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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o章清明之心方格看著歡手裡的玫瑰，一臉疑惑。

歡今天穿著一身十分素淨的裝，顯得神情氣，輕盈秀麗。

歡拿著玫瑰，笑著對方格晃了兩下，沒說話。

“這麼高興啊？怎麼買玫瑰了？”方格問。

“今天清明啊，我們一起去看周晴姐姐吧。”歡說。

“清明？唉，我差點忘了。”方格一陣慚愧，馬上說:“那我給報社打個電話，晚點去上班。”他竟然把清明都忘了，昨天下午他在外面忙，也沒回報社，一直忙到晚上，就直接回家了，他還以為今天上班，打算上午跟魯陽一起商量一下《光》週刊的辦公室選址問題和出刊頭幾期的選題策劃與宣傳策略。

“報社清明應該放假吧？”歡很意外地看了方格一眼說。

“哦，是應該放假。這幾天太忙了。”方格看了看歡，對歡的表現也有些奇怪，清明祭奠先人和逝者的子，應該肅穆才對，但歡看上去卻像撿到了金子似的開心。

“飯做好了，一會我們祭祖之後，回來吃飯，吃完飯，就去看周晴姐姐。”歡說著，拿著玫瑰走了出去。

方格又是詫異地看著歡的背影，覺得歡今天怪怪的，心想:“去看周晴是祭祖？”穿好衣服，洗漱完畢，出來看到客廳裡還堆放著不少草紙，冥幣一類祭祀用品，方格不解地問:“買這麼多祭祀用品幹嘛？”

“祭祖啊！祭祖最好是吃早飯前。祭完祖，我們回來吃飯，然後去看周晴姐姐。”歡在廚房裡說。

“哦，好吧。”方格這才明白，歡是要先和方格下樓去給家裡的列祖列宗燒香，歡今天安排的祭祀活動有兩個。

單身在外多年，除非回家碰到祭祀活動參加一下，在濱城，方格基本上沒有給列祖列宗搞過祭祀，其實就是燒紙，即使去看周晴，也只是送花，從沒燒過紙錢。

方格不相信這個，方格其實研究過佛教裡的說法，佛教裡也沒燒紙錢的說法，紙錢只是中國民間祭奠的一種風俗，一種心願表達罷了。

方格覺得對逝者的祭奠，還是按照宗教裡的說法比較正規妥當。也是因為周晴，方格才特意研究了這些，不然，對這些他很懵懂。

歡用一個非常緻好看的暗紅木盒子裝著祭祀用品，盒子上還有一個可挽可拎的框。方格詫異地問:“什麼時候買的這個？”歡說:“昨天我買的。”歡走在方格前面，和方格一起下樓，來到樓下的十字路，方格看到到處都是燒紙的紙灰。

大概也是因為人口動大的緣故，這裡的人燒紙，很多都在十字路口，而且大部分都在晚上燒。往年清明前後的幾天夜裡，方格經常看到城市裡的十字路口，到處都是燒紙的，搞得城市的角落裡鬼影重重的覺，奇怪，今年這幾天自己竟然沒注意到。

方格記得他家裡那邊祭祀一般都在上午，而且要在吃早飯前，歡今天的做法，就是遵循老家哪裡的規矩。

這些規矩其實是一種習慣，是一種習以為常的慣，本質上只是表達一種心意。

方格和歡站在十字路口的時候，歡的神情肅穆下來，然後開始在一張紙上，寫上了祖宗的地址，地址是現在家裡的地址。方格笑了起來:“這些你都從哪裡知道的？”歡說:“家裡那邊的人都說，出門在外，祭祖都要這麼幹。”歡蹲下來燒紙時，把紙錢堆成一大堆，然後，又分出一小堆，說小堆紙錢是給給孤魂野鬼的，免得他們眼紅來搶大堆裡的錢。

燒紙的時候，歡一邊燒紙，一邊嘴裡嘀嘀咕咕:“列祖列宗在上，我和哥哥給你們郵寄禮物來了，希望你們在那邊生活快樂開心。”看著燒起來的火光，把歡的臉映得紅撲撲的，桃紅的嘴不斷對著火光說話，方格突然覺得有一種異樣的覺，具體也說不清楚，就是突然覺得特別踏實安穩。

歡在那堆火光前祭拜的樣子，有一種異常的引力，方格那顆一直動盪不安的心，彷彿有了歸處。

這覺讓方格惑，這種祭祀儀式有一種奇怪的穩定和皈依，這是方格以前從來都沒有想到過的。

祭祀完畢，回家的路上，歡剛才肅穆的表情又開始輕快起來，一路上跟方格有說有笑，方格的情緒卻有些怪，話不多。

吃飯的時候，歡說:“哥，去看周晴姐姐開心點，你開心了她才放心啊。”方格看了看歡，乾笑了兩聲道:“什麼開心不開心，都是信。”歡頓了一下，看了方格一眼，道:“我覺得不是信。”

“怎麼不是信？”方格呵呵笑著問。

“我覺得其實是心態，一個人有什麼樣的心態，就會有什麼樣的生活，有什麼樣的人心，就有什麼樣的世界，就是信仰吧，你要是和周晴姐姐真心相愛，你就應該相信，她肯定希望你開心，你開心了，她就會開心快樂，不管周晴姐姐在哪裡，你心裡都應該會有覺的，你心裡快樂了，才能覺到她快樂，也才能給她帶去快樂呀。”歡說到這裡，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小聲補充道:“我是這麼覺得的。”

“呵呵，你還一套一套的，行，我們今天就高高興興地去看周晴姐姐。”說著，方格本來有些沉鬱的心也馬上明朗起來。

吃完飯，歡拎著那個暗紅的盒子，方格手裡捧著玫瑰花，正要出門的時候，方格回頭四處看了看，就像忘記了什麼東西似的。

當方格的目光落在那個舊提琴盒子上的時候，方格的心突然又一沉，心裡彷彿天的荒原，那仇恨的野草，又開始在心裡瘋長。

一個人，心裡改變的時候，世界也就改變了，在看到藏刀的一瞬間，方格對這句話的體會更加具體和充分，這時候，方格確信，歡剛才的話不錯，但卻與歡的願望想反，他無法帶著快樂的心境去看周晴。

方格開著車，帶著歡來到長青墓園的入口，買了供品，直奔周晴長眠的所在。

等方格和歡遠遠看到周晴墓的時候，卻現一個孤單而美麗的身影，正站在周晴的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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