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五星八宿話因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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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途乾咳兩聲,要求注意,這才緩緩道:“劍穗也稱為‘劍袍’,是由古代的劍蘊演而來。古代的馬上作戰是用矛,但為了有備於近戰之需,常將劍刀類的短兵以皮繩懸掛在手腕上,這種皮繩舊時就稱為‘劍韁’。”他微微一頓,又徐徐的接道:“就像剛才辣子兒說的,劍穗有長短之分。然而,不論長穗或短穗,都不只是單純的裝飾品,也被當作一種附屬武器來使用。就劍術而言,劍是主體,穗是附件,乃配合劍發揮其輔助的作用。尤其是長穗,劍穗的舞動更是從屬於劍法而生作用,並非每個招式都要挽動劍花…。”說到這裡,客途向閒立一隅的校桂吹了聲口哨,召他過來。
“叫狗呀?”遙光訝然之餘,在心中強忍著笑意,臉上依然保持一派正經之。
小桂悠哉悠哉的晃近問道:“什麼事?”
“我說明,你示範。表演一套當年師父應你要求所創的‘天羽神劍’,給小老千和辣子兒他們開開眼界。”
“可。”這小鬼摘下干將寶劍置於桌上,目光卻瞅著遙光所間掮的長穗寶劍,嘻嘻笑道:“不過…,‘天羽神劍’乃是專為飾以長穗之劍所演的劍法,我的干將並不適用。不知道道長願不願意將佩劍借我表演?”一般練劍之人通常都不會願意將自己的愛劍輕易借人使用,遙光當然也不例外,他極為明顯的猶豫一陣。
最後…
“好吧!”遙光豁然下定決心道:“幾近一甲子未曾聽說有練劍者深諳長穗劍法施用之道,今既然有此因緣得見行家示範,正可相互切磋,何樂不為。貧道若有猶豫,豈非心眼太過窄狹!?”這時,天星正託著一隻大茶壺和六隻小杯上來,聞言笑道:“你們在說什麼?怎麼有是猶豫,有是心眼窄狹這般嚴重法?”遙光含笑招呼,並將眾人正在談論之事告知,他同時解下身後佩劍連鞘
給小桂。
天星放下托盤為眾人斟上茶水,這才笑道:“貧道雖非習武之人,但與兄相處的這些子以後,也曾見識過你演練劍法,我稱之神乎其技,兄總說不然。今晚可巧,小施主既然也諳得此道,正好讓貧道有機會印證,相同武學不同手法之間,究竟有何差異。同時更可以一新耳目,開擴眼界。”小千起身讓座道:“道長,那你就坐這兒吧!”
“不不不!”天星連忙制止道:“道兄,你甭客氣,哪有客人讓主人的道理?貧道平在殿內的圃團上打坐習慣了,就坐那兒欣賞,也是一樣的。”小千望著他走入殿內,若有所思的抿嘴一笑,隨即臺眼瞟向客途,發現客途也正衝著自己微微頷首。
於是,他們二人就在眼神會的瞬間,達成心領神會的共識。
小桂鄭重接過遙光遞過來的長劍,就像任何一個用劍行家,這小鬼首先輕按啞簧,拔劍檢視。
寶劍出鞘,霞光大盛,彷彿天上的繁星一下子全都給映在劍身上一般,使得寶劍異常閃耀輝煌。
“好劍!”在場之人不約而同,發出驚豔的讚歎,遙光更是與有榮焉的欣然展顏。
小桂輕振長劍,寶劍立即發出清悅的嗡鳴,劍身上的光竟似水波般粼粼躍動。
小桂滿意笑道:“果然是龍淵寶劍!”
“龍淵寶劍!?”月癸和小千齊齊發出不可思議的訝呼。月癸意外道:“修羅鬼,你指的是那柄由一代鑄劍宗師歐治子所鑄,名列十大名劍之一,早已失蹤百多年的‘龍淵寶劍’!?”小桂斜睨道:“除了這柄有歷史的龍淵寶劍,我還沒聽說有別的劍也叫龍淵的。”月癸和小千對望一眼,忍不住吹了聲長長的口哨。
“今晚我們何其有幸,不僅可以見識到一套從未出現於江湖中的超級劍法,更能親眼目睹一柄百年來一直下落不明的超級寶劍施展這套劍法。習武迄今,今晚真的是我最幸福、最幸運的一個晚上!”小桂眯眼謔道:“顯然你們都不知道有關這柄寶劍的故事,待會兒看完表演,可以叫師兄講給你們聽,好哄你們睏覺覺。”
“廢話少說,準備示範。”客途開始催人。
“遵旨!”這小鬼嘻嘻一笑,收劍還鞘,將‘龍淵寶劍’像遙光一樣,斜背肩後。
然後,小桂緩踱幾步,擇位站定,開始調勻氣息,準備施展‘天羽神劍’。
這時,客途突然起身離座,也向小千方才一般,負起雙手踱向陽臺一隅,似在遠眺沉睡於黑暗中的山領。
不知為何,一直神安定的遙光道長,這會兒似是有些動搖,臉上飛快閃過一抹不安。
隨即,他有意無意的瞟眼望向在神殿內坐定的天星。
天星道長神情不變,卻微微仰首看向天空,似乎正在對天上的星星許願。
“天羽神劍,首重輕柔…”客途迴轉過身子,開始徐緩長。
小桂在他開口的同時,原本靜止的身形亦在陽臺空處,飄飄忽忽的遊走開來。
“劍是主,穗是從,劈雲掛掃,從先主後,腳步相通,無之繞之,不密不松。”隨著他所述口訣,小桂兩肩不動,反手一拍,寶劍如龍沖霄出鞘。一個變換身形,再探手一抄,小桂寶劍在握,一一演練出劍法中‘劈’、‘
’、‘雲’、‘掛’、‘掃’五式。
不管小桂身形如何騰舞挪閃,龍淵寶劍的劍身,始終和劍穗保持一定角度的距離,而且總是劍穗先行,劍刃隨後即至。
光影霍霍,無論小桂如何變化劍式,舞動長穗,刃與穗就像是說定了般,始終同向動作,毫不糾結紊亂,看得一旁的月癸和小千忍不住大聲喝采,拍手叫好。
就連遙光道長也不頻頻頷首,欣賞已極。從他臉上專注的神情來看,這位道長心中,除了‘天羽神劍’,恐怕暫時容不下別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