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到底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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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早晨，尹燕燕備好早餐，見著起的凌瀚父子，神態自若地招呼:“快洗漱完過來吃早餐！”許是睡得很飽，凌梓睿一反昨晚的驚怕，神奕奕地圍去桌邊，開心得直拍手:“哇，好耶，有我最愛吃的糯米雞和火腿！”見著尹燕燕沒事人一般，凌瀚也暗慶免去了尷尬；清咳兩聲，提醒兒子:“有沒有說謝謝。”

“謝謝尹阿姨！”凌梓睿說著抱住尹燕燕大腿“尹阿姨對我最好了。”尹燕燕拍拍他的圓臉蛋“喜歡就多吃點，以後阿姨沒機會再給你做飯了。”

“為什麼？”凌梓睿仰頭疑惑問。

沒回答他的問題，尹燕燕反倒衝凌瀚道:“你再給梓睿找個保姆吧，我做完今天便不做了。”凌瀚蹙蹙眉，輪廓分明的臉上看不出表情，淡淡問:“這麼突然？”一抹失望在眼中滑過，尹燕燕自嘲:“不突然，我早該走了，只是我一直在留戀…”

“尹阿姨不要走，我不要尹阿姨走！”不待她說完，聽到“該走了”這幾字的凌梓睿急得大哭，不管不顧地鬧起來。

凌瀚蹲下，環住凌樣睿好言哄道:“梓睿，阿姨有自己的事要去忙，我們以後有時間再去看阿姨好不好？”

“不好不好，我不要阿姨走！”凌樣睿哭著甩開他手，賴到地上大耍脾氣；平時只要他這樣一鬧，寵他的尹阿姨定會過來哄他，然後答應他的所有要求。

可這次，尹燕燕一直盯著凌瀚，她想讓他開口留她，哪怕是出一個不捨的眼神她都滿足；可沒有，他只當她是個普通要離職的員工，不，連普通員工他都會循例問下緣由；看著他那張波瀾不驚的俊臉，尹燕燕咬咬牙，衝進房間將自己關起來。

她好恨，她到底算什麼，苦守這麼些年，竟連句挽留的話都吝於給她！他若是冷血便罷了，偏會對那個女人緊張，會對那個女人在意！

下午，擠在公車上的丁唯一接到了凌瀚的電話；很顯然，他情緒不高，語氣低沉地問她在哪，當她說完在公車上時他沉沉嘆了口氣“我讓司機去接倖幸，你直接回來。”待她進門，凌瀚正滿臉疲備地坐在沙發，司機安寧陪著倖幸在玩堆積木；聽到響動，兒子飛奔而來:“媽媽回來了！”凌瀚抬抬眼皮“你駕照換了證吧，明天起讓安寧陪你上下班幾天。”

“不用，我這樣好。”丁唯一將手中小包遞給倖幸，邊換鞋邊拒絕。

“行了丁唯一，我真不知你在較什麼勁，放著好好的車不開去擠公，會有人因為你的舉動而說你高尚麼？”丁唯一被噎得臉上一赫，惱怒道:“你管不著！”

“你先回去吧，明早八點半前來等丁小姐。”凌瀚衝一旁尷尬得不知所措的安寧吩咐。

丁唯一拿出電腦打開動畫片，幫兒子洗了手，衝好牛，哄他在自己房間玩會；對坐在廳裡一動不動的凌瀚視而不見，徑自走去廚房準備晚餐。

凌瀚有些懷念那個嬌滴滴怕髒怕油的丁唯一，也懷念那個生氣嘟著嘴，卻只要幾句軟話就能哄好的她；對自己多麼依賴，對擁有的一切多麼理所當然。他深知自己錯了，不，何止錯，他罪孽深重；使一個單純不懂世事的女人變得刀槍不入，冷靜自持。

他發現要討好這樣的她本無從下手，重不得輕無果。

“一一，對不起。”凌瀚走入開放式廚房，從背後擁住仔細洗菜的丁唯一。